北境,伏龙江畔。朔风呼啸,卷起江面层层积雪,把这天下裹挟成一片苍茫混沌。待漫天雪雾飘零落定,江面上荡悠悠划过一叶扁舟,船首一人如老僧入定,草笠蓑衣,手执长竿,仿佛这苍茫混沌的天下与他并无半点干系。“天地苍茫,世事难料,也不知这雪几时停了。”船内一人忽然说道。“待他停时,他便停了。”这声音甫一出口便被风雪吹散在天地间,仿佛从四面八方钻入那顶破烂的船篷。“北境战火不休,苍狼铁骑攻势愈烈,尚不知鹿死谁手。”蓑衣人无言。“前日哨探来报,星罗岛那位阎罗终究起了,只怕不日便可列阵于望海州下。”蓑衣人亦无言。“天下如棋局,你我亦不过是这局中棋子罢了。”“世间皆是局中人,唯有一人为看客。”蓑衣人手中的长竿兀地一颤,“若要破此困局,非要此人执棋不可。”“此人是谁?”“沧海楼,陈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