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初,杜抒怀和李潇潇坐在了这主厅之上,看着那一夜未睡的锈剑林的门主,杜抒怀笑着开口道:“吴门主想的怎么样了?心中那一股激愤是否平复了下去?若是平复了,那我也就告退了,他年若是有机会,我会再来这里做客,毕竟这雍州之地有着这般茂密的竹林,景致上和我澄州之地,相差无多,意境又是另一番意境,当真是有趣,他年再见吧!”
“将军且先留步,还请将军庇护我锈剑林一二,我也想看看大周这澄川竹林的景致,和我这锈剑林有什么不同。”吴长岭看着起身的杜抒怀,心中有些酸楚,终究是开了口,止住了杜抒怀离去的脚步,平淡的说着这些闲话
杜抒怀愣了一下,看着这吴长岭,眼中满是疑惑,他说出那话时,就已经不抱着这锈剑林跟他离去的心思了,如今看着这样子,这吴长岭似乎还是要离去,和他们一同离去,这让杜抒怀有些犯糊涂了,若不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杜抒怀险些以为,自己昨日没有和这锈剑林的门主说了这一切的真相,起码是杜抒怀认为的真相。
杜抒怀看着吴长岭一脸疑惑的问道:“昨日我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这一切的事情,门主还是要去我大周吗?要知道我大周可少了很多这大商百姓的气节,不说别的,庙堂之上,要比你这商国,差了许多,这等的朝局,门主不怕因为一些事情再次心寒了?就不怕,我大周怠慢了你们?”
吴长岭看着杜抒怀,听着杜抒怀的话,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去你周国,并无其他太多的缘由,一开始或许是为了心头难以抒发的那股怨气,你将一切告知了我,我也想清楚了这一切,也明白了那商帝的心思,是啊!我没有理由离去的,这等的帝王,这等的朋友,又能求什么呢?可我不为这些,仅仅是为了将军的坦诚,仅仅是为了将军这不趁火打劫的心思,我愿意入你的大周,愿意看看你这大周,会如何待你,也是为了稍稍保全你一下,就当是还了你的对我们雍州的大恩。”
“可这毕竟是你锈剑林祖上的基业,你就真的舍得了,不怕遭人非议?”杜抒怀看着这吴长岭,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敬佩,冷静下来以后,杜抒怀问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毕竟锈剑林屹立了千年,如今舍了祖地,迁移别地,这般作为,真的好吗?届时议论纷纷,又该如何作为?杜抒怀想着些这事情,看着这吴长岭,想要得个答案
吴长岭看着这杜抒怀笑了笑,然后开口解释道:“将军想来是不知我锈剑林的事情,如今我也闲话给将军说道说道,我锈剑林屹立千年,早就没了所谓的祖地,迁移了三四次了,这第一次是大夏立国之时,原本我锈剑林在那咸阳城之地,在那秦国之下,迁移到了那安北城之地,之后莫语将军处置这将种门庭,我锈剑林为避祸乱,来到了这镇河城之地,这祖地早就没了,又何谈的非议,树挪易死,人挪好活,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
“既然如此,你们先去忙活这户籍之事吧,若是有人阻拦,告诉我,我去解决那些事情,即便这里是雍州,只要你们锈剑林愿意归附我大周,就出不了事情。”杜抒怀听了这话,看着面前这吴长岭,郑重的许诺道
“那我也就去做事了,将军且在我这锈剑林暂住些时日,等我交割了这地面,拿回了户籍文书,届时也可以前往大周了,只是有些事情还请将军多多照拂,也算是将军与我的一桩交易了,告辞!”吴长岭看着杜抒怀,行了一礼,也是一脸的郑重,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锈剑林要举派迁到大周的澄州之地,这等事情为雍州的动乱再次添了一把火,让大商更是雪上加霜,这等事情也引得旁人的议论,人心渐远,离心离德,这等事情一经出现,连那前来稳住大商的苏秦都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处理了手头上的一应事务,就赶了过来,要劝诫这锈剑林吴家一番。
大周那里,刘昂知晓了这一切,明白这是杜抒怀帮着所为的,算是为他做些补偿了,刘昂暂时封锁住了这消息,除了亲近的几个人,其余人等谁都没有说,这也是为了杜抒怀的安全考虑。
锈剑林也算是是江湖上的大势力了,九州拿的出手的门派没几个,这锈剑林就是其中之一,刘昂清楚大周和商国的差距根由,不过两个:兵器冶制、江湖门派,大周靠的是那好矿好产,才能将将的和那商国持平,大周实在没有几个能拿的出手的工匠,江湖势力也是亦然,这锈剑林也是坐着那冶炼捶打的事情,算是稍稍补了一些大周的短板了,也可以为听风学府找些武道的修行人,也可以为那些重臣找些傍身的人。
这江湖人的作用说的也大,顶尖之人可与千军万马一争长短,那武道极致之人,甚至可以颠覆这九州的朝局,所谓的天人、仙人,又是和等的可怖,可说小也确实挺小的,极少有人能到达那等境界,除非的了这大气运,顶尖之外的人,三五百军士,就可以磨灭,况且这江湖上的势力,不过是拿资源堆的,再有钱再有东西,抵得过朝堂?只是这江湖势力还不入朝堂的眼,这江湖势力也不过是这律法之前的一群塘前鲤罢了。
如今锈剑林若是真的顺利到了大周,也可以稍稍补缺一下,这大周的江湖势力了,刘昂对锈剑林定然不会怠慢的。
诸多事情烦扰,旁人猜疑纷纷,而锈剑林也是已经收拾妥当,交割了这府邸,宅院,千亩的地界,如今也易了手,林间的留给有缘人的剑,也尽皆归了鞘,足足装了六七辆大车,锈剑林连带这门徒,嫡系旁支,仆从被遣散了大半,如今也剩下了三四百人,这浩浩荡荡的一众人,启了程,向着那瀚州之地赶去,一路上也没有避讳什么,行程尽在别人的眼中,让人不免的有些担忧,这些雍州的百姓也明白这一切是因何而起的,为这些人捏了一把汗,暗暗祷告,祈求神佛让这锈剑林安然离去。
只是他们还是被人给拦住了,浩浩荡荡的七八千人马,清一色的雪狐骑,为首的是苏秦,还有一个李潇潇无比熟悉的人,她的父亲李牧,也因此李潇潇躲在了杜抒怀的身后生怕被认出来,,杜抒怀也明白这些,将她护在了身后,自己也是在人堆里,做了个不起眼的人,暂时先看看那苏秦想要做什么。
那苏秦翻身下马,来到了一脸戒备的吴长岭身前,看着他行了一礼,然后郑重的开口请求道:“我知道吴门主心中有着那几分不快,这等事情也确实有些寒心了,在下想要请求吴门主,不要离去,这大商还要依仗着先生,还要靠着锈剑林来护卫这诸多的将军,拜托了!”
看着这苏将军放低的姿态,吴长岭却是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意味,一脸的平静:“我知道将军的意思,可是啊!云帆也算是和我早就相识了,我早就知道了一切,知道云帆为何而死,那小皇帝为何做这些事情,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少,可我就是要离去,无他,守一个诺言而已。”
“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从何得知的?”苏秦看着吴长岭登时明白了一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吴长岭问道,他不相信这是吴长岭自己得知的,必定是有人告知的
“他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我!”杜抒怀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看着那苏秦,一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