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镜水月故意声音大声,说道:“这其实是真的麒麟离火剑,只不过花前辈想这么说说,离间我们师徒感情罢了!”。
她冲着二师兄运广等人说道:“我们根本不用怀疑此剑是假的,我的‘随云剑’就是真的,骁骑哥的‘易水刀’也是真的,麒麟离火剑身为师父的贴身宝物,没必要弄成假的,师父果真如此的话,又有什么好处呢?师父如果隐瞒真的麒麟离火剑,他自己不能使用,给弟子假剑,坑了弟子同时也坑天云观,哪有这样的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定是花前辈耍弄阴谋诡计,离间我们罢了。”
运广等人恍然大悟,不得不为自己刚才的猜疑感到害臊,仁云天师面露喜色,这种关键时候,能够有一个如此明事理,智慧超凡,判断力极强的弟子在维护天云观,真是幸事。
花鼓喧见自己用心被揭穿,呵呵一笑,不再辩解。
慕容左丘却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他站出来,朗声说道:“我和花师弟本来就是出自天云观,今天我们回来,也是为了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古以来,利字就是人之常情。各位天云观门人弟子,你们效忠的是天云观,而不是仁云天师,待会我会向你们揭露仁云天师的真面目。我在此宣布,我们这次一行,只针对仁云天师和他的铁杆弟子,只要他们放弃天云观,我可以饶他们一命!而其他各位门人弟子,都可以留在天云观,我和花师弟从你们当中选出优秀的弟子,保证让你们学到武功,打开‘地脉’,甚至‘天脉’!而不是一辈子只做某些人的附庸。”
天云观众弟子门人听了之后,议论纷纷,但基本都是骂慕容左丘和花鼓喧,让他们赶紧滚蛋的。
慕容左丘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们以为仁云天师对你们有多好?其实只是被蒙蔽罢了。比如,刚才这个弟子使用麒麟离火剑,明显很生疏,如果他用自己原本的武功来打,或许还是有胜算的,可偏偏在一个月前,仁云突然把佩剑交给他,让他练习剑法,大家都看到了吧,今日这名弟子之辱,与其说是输给了花师弟的徒弟,倒不如说是败给了他自己的师父仁云!”
罗广刚刚悠悠苏醒过来,听到此话,内心不禁浮想联翩,他突然想到:假如对阵的是二师弟运广,会不会也会失败,难道师父早就暗中属意二弟子运广,让他接班?想到此,他巴巴望着仁云天师,仁云天师脸上已经有了怒容。
镜水月却说道:“慕容前辈,你说这些,目的是什么,说出你的打算吧!”
“我的目的很简单,今天我们这一方,一共有六个人!你们这一方,只会比六个人多!多造杀孽那是有违人道天道的,所以今天我们就来一场比拼,我方逐一对阵你方,谁胜,谁就掌控天云观,谁失败,谁就远远滚蛋!目前你们已经输了一阵,但没有关系,你们人多,替补也多,哈哈!怎么样,仁云,你是打算不顾你弟子们的性命,以多打少,还是和我们公平对战,我们不比谁赢的场数多,就比谁能赢到最后,直到另一方死光或者认输为止!”
镜水月说道:“慕容前辈,你好不要脸,你这是充分利用了你们单人作战能力强的优势啊!”
慕容左丘笑道:“说不定呢,也许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会是仁云的对手!仁云,为了你众多弟子的性命,你仔细考虑考虑!”
“师父,别答应他,我们大不了和他拼了,今天天云观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丢了骨气啊!”方泽在人群里喊叫到,许多弟子纷纷响应。倒是运广等“八大弟子”之列的,内心反而复杂,他们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场比拼,反倒是利用人数多的优势对敌,或许能有胜机,但他们几个弟子是逃不了拼斗的宿命了,想到此,他们无一不面色严肃。
风骁骑道:“师父,弟子风骁骑武功虽然不济,但今天就是拼到死,我也要为天云观守护到最后一口气!”众多弟子又是齐声叫好。这个新晋的九师兄,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气。
仁云沉吟了一会,却说道:“天道皇皇,自在人心,慕容师弟,花师弟,庄黎道长,你们口口声声说天云观欠你们太多,可你们又怎么知道,许多东西本就不是属于你们所有的,你们却以为是你们的,所有才会如此计较得失,刚才慕容师兄那个建议,却也公允,我仁云假如失败,也不能因为我一人之故,葬送我天云观遍布天下的数千名弟子,只要本门没有一人能够击败你们,说明天云观也该归你们了,欠你们也好,不欠你们也好,到头来都有定数!”
众弟子齐呼不可,但仁云天师主意已定,他笑道:“不过在比试开始之前,我要先拿回一样东西”,他眼睛望着薛伯语和薛伯语手里的麒麟离火剑。
花鼓喧冷笑道:“怎么,仁云师兄,你想以大欺小吗?”仁云天师微微一笑,说道:“谈不上欺负,只是这把剑,需要在你们打败我之后,才属于你们”,他身形一晃,站到了薛伯语的面前,薛伯语警惕的看着仁云天师。
花鼓喧喝道:“徒儿,把剑拿好,别让他夺了去!”慕容左丘会意一笑,他和花鼓喧其实并不在乎薛伯语的生死,他们只是把他当做一枚棋子,仁云天师如今武功到了何种程度,他们并不知悉,所以希望薛伯语和仁云天师打斗一场,就算薛伯语输了也无妨,一来可以揭示出仁云天师的武功功底,而来也可以或多或少消耗仁云天师,总之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镜水月当然洞察了他们的心思,但也只能暗暗感叹:“薛伯语这小子也真是倒霉,一身‘天脉’于他有何好处,反而变成了拉磨的驴,耕田的牛,因为有利用价值,反复被利用罢了”,镜水月不由觉得骁骑哥从小不会武功,虽然饱受欺负,但总不至于像薛伯语这样成为工具,供人差遣,直到被耗尽最后一丝价值。
仁云天师却露出和蔼的微笑,问了薛伯语一个很古怪的问题:“孩子,你的父母如今何在啊?”薛伯语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父母,从小是老爹把我养大的”,说罢望向慕容左丘,慕容左丘知道仁云天师大概猜出了薛伯语的来历,正自盘算如何应对,看到薛伯语一脸茫然看着他,不禁烦恼,怒道:“对,是我把你养大的,你没有父母!好生护住麒麟离火剑!”
薛伯语哦了一声,紧紧握住麒麟离火剑。仁云天师笑道:“小伙子,你可知道‘天之道’?并不是每个开通‘天脉’的人,都能够领悟‘天之道’,但不开通‘天脉’,绝无可能领会‘天之道’,你已经有了这份机缘,何不跟随我,学习‘天之道’呢?”
薛伯语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回应。仁云天师笑道:“慕容师弟和花师弟,他们虽然武功超凡,但他们偏偏只能修行‘人之道’,就连‘地之道’也不能领会!”
花鼓喧说道:“仁云师兄,没用的屁话你就不要说了,你能从我徒儿手上夺下这把剑再说!”
仁云天师笑道:“这有何难?”转而望向庄黎,说道:“庄黎道长,‘随云师太’和天云观渊源深厚,后人因为误会,反而彼此生出了隔阂,虽然‘随云师太’文武双全,智谋绝顶,但她毕竟入情太深,虽然她打通了‘天脉’,但最后也只能回到‘人之道’上面来,看在你的老相识的份上,今天如果我仁云赢了,也不会和你计较。如果你那老相识今天来了,说不定你还有希望胜我!”
庄黎脸色一板,语气极为冷漠,说道:“什么老相识?他死哪儿去了我都不知道,十多年都没见过他了,他在与不在,又什么所谓?我有了‘随云剑’,你我胜负难说,不过冲‘随云剑’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今天你若是输了,饶你一命。”
花鼓喧喊道:“那可不行!输了的,就得死!仁云,你是不是害怕了?你现在认输求饶还来得及,我会让你慢慢死!”
仁云天师面容沉静,似乎自言自语:“你们凡夫俗子怎么能懂什么‘天之道’?我的知音已死,这些年来,你们可知我的孤独和苦闷。”他慢慢伸出手,去碰触薛伯语手里的剑,薛伯语想躲开,却像是被定住了身形,怎么也躲不开,眼睁睁看着仁云天师把剑握住,慢慢的把剑拿到了他的手上。
薛伯语的“天脉”本来感应能力极强,可这时却丝毫感应不到任何危机气息,他甚至觉得,仁云天师的气息和他的气息鼓瑟相合,融为一体。
花鼓喧骂道:“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把剑让出去了呢?”薛伯语满脸涨红,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把手伸过来拿剑,我就给他了!”花鼓喧正要再骂,却听慕容左丘哑声说道:“好啊,仁云师兄,你的‘天之道’更加精进了,竟然能够操控这小子顺应你的气息,哎,的确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