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抗到了钦州,登上城墙看着不远处的冀州,对身旁的人说道:“不出三日,我定夺回冀州,徐阬,你去把钦州的太守叫来,我要问他一些军情,快去。”
不一会,徐阬便领着太守来到了老将军面前。那位身披盔甲的太守说道:“钦州太守赵柯陇见过老将军,在下对老将军仰慕已久,今日一见,老将军真是威风凛凛,有老将军在,那群南蛮子还不望风而逃。”
“哈哈哈,你这人说话我爱听,等我打下冀州,班师回京,定会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你的名字。”
“那下官就多谢老将军了。”说着拿出了一枚玉佩,“一点心意,还望老将军不要拒绝才是。”
赵抗笑眯眯的收下了玉佩,“那我就收下了,你先回去吧,我得去军营看看。”
赵抗走下了城墙,旁边的徐阬问道:“老将军,您不是对这种拍马屁的文官最反感了吗?”
“你懂什么,我算是看明白了,当今皇上是铁了心要削弱我们武人手里的兵权,而那些文官动动嘴皮子,我们这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武人,脑袋就要搬家了,你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守,他背后的势力,说不准是谁呢!”
养心殿里,魏荥揉着额头,内心十分不安。把站在门口的太监喊了进来。
“给我把禁军统领苏大人叫过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快去。”
“嗻。”
然后便向邬睚房跑去。
“苏大人,苏大人,圣上找您有要事,要事相商。”太监一路小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着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而太监在一旁还没缓过气来。但只能强撑着,跟着苏逊固向养心殿走去。
苏逊固说道:“还请李公公进去和圣上说一声,我在外面等一会好了。”
李公公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
“苏爱卿来了?快快进来,朕找你有要紧事,还通报什么。”
苏逊固进了养心殿,说道:“再急也不能坏了规矩啊,不知圣上找微臣有合事相商?”
魏荥说道:“苏爱卿,是关于前线的事。”
突然大声喊道:“李公公,我和苏大人说些话,没你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
“老奴告退。”说着便快步离开了。
“苏爱卿,我在想如果老将军赵抗打下了冀州,那他在军中便更得军心,所以我想让赵抗有去无回,不知道苏大人意下如何?”
“微臣认为,如果陛下想杀了赵抗,千万不能自己动手,即使雇杀手也不行,不如让他死在前线,如果他攻打的是一个防备充足的冀州,那他定有去无回。”
“苏爱卿的意思是?和南蛮子联手?这朕可做不来,我要是和南蛮子联手对付开国功臣,父皇在天上要是知道了,我可就睡不着了。”
“不必和南蛮子联手,只需要找个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圣上您觉得他们知道后不会加强防备吗?”
“苏爱卿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圣上,杨垣窦一事,在下已经查出来了一些端倪,还继续往下查吗?”
“不必了,让他掏军饷的钱就行了,也不多找他要,你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遵旨。”
苏逊固赶紧回到邬睚房,写了一封信给钦州太守赵柯陇:圣上有旨,要你务必想方设法把老将军要突袭冀州城的消息散发出去,一定要是南蛮子知道。
赵柯陇看了信,头都大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苏逊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皇帝的命令不敢不做,赵柯陇只好赶紧准备。
冀州城里,只剩下乌鹚一个部落,其他的部落首领都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只有麦依希尔坚持留下来,想要以冀州为自己的起兵地,向中原进攻,也不必再去听他人的号令。
麦依希尔在太守廖哲的带领下来到了城中的军营,就在此时,有一名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报,首领,有一名自称钦州太守心腹的人来报信,说三天后,北魏老将赵抗将亲自带兵攻打冀州城。”
“走,去太守府,把他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问个清楚。”说罢,便从军营离开了,连门都没有迈进去。
麦依希尔坐在正座上,对下面跪着的赵柯陇的心腹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个赵抗会带多少人来攻打?”
“是真的,他自己的亲兵大概在两万人左右,而我们圣上又给他三万人马,但这三万都是些老弱病残,不足为虑,主要是他那些亲兵,个个都是经历过七国割据的老兵,随我们先帝打江山的一批人。”
麦依希尔看了一眼廖哲,说道:“这可麻烦了,要真是这样,我们只能弃城而走了,毕竟我们只有一万多人。”
廖哲说道:“首领何须慌张,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北魏的部署,也就意味着这场战争,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何须惧怕,我有一计,可以守住冀州城,不过还需要您的支持。”
“有何计策?”
“还请将军附耳过来”麦依希尔将耳朵靠了过去,在下面跪着的赵柯陇心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连看一眼都勇气也没有。
三天后,在钦州军营里的赵抗对已经准备好自己的亲军说道:“我们当初跟先帝打下北魏的江山,如今,南蛮子想要欺负我们北魏,我们是好欺负的吗?我们要用手中的武器告诉他们,北魏究竟有多强。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记好了,都给老子活着回来,当初我们跟着先帝打天下,今天我们帮先帝守江山,我们的福还没享完那,谁都不能先死了,记住了吗?”
没人回答,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战争是一定会死人的,没人敢说自己不会死,但每个人都不能死,只能拼命的活下来。
赵抗带着部队冲到了冀州门前,让部下将城门撞开,没开后,赵抗一马当下的冲进城去,嘴里喊道:“取敌寇主将首级者,赏银千两,赏校尉。”
赵抗一路上都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拦,很轻松的就来到了太守府前。赵抗翻身下马,对一旁的徐阬说道:“南蛮子跑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赵抗大吼一声“快撤出太守府,回到宽阔地带,肯定有埋伏,在这里我们的部队施展不来,地形太过不利,快撤。”
这时,几具北魏士兵的尸体被扔了出来,麦依希尔说着一口不正宗的北魏官话:“久仰老将军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用兵神速啊!”
赵抗说道:“别给我在这扯那些文官的那些马屁,听的我头大。”
麦依希尔笑道:“那老将军知道为什么我在此等你吗?还得多亏了钦州太守派来的人报信啊,你们来的有点快了,后面的部队好像没有跟上呢,孤军深入可是兵家大忌啊,老将军。”
说罢,麦依希尔就走进了太守府,周围的房顶上出现了一队又一队的弓箭手,而太守府的两旁,被两支拿着弯刀的南蛮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抗无可可逃,对身边的亲兵说道:“我们要撑到李弘龚带着部队来救援我们,兄弟们,背水一战,害不害怕?”
“不怕不怕。”大家坚定的回答回荡在太守府的周围。
北魏的史书这样记道:顺康十年秋,大将军赵抗历时两天收复冀州,赵抗一马当下冲进城中,却被敌人埋伏,力战而死,其部下将领李弘龚带兵将敌余孽追杀殆尽。
安阳城内,恰逢早朝时间,魏荥正坐在龙椅上,其他大臣在下面跪着,旁边的太监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兵部尚书陈萧垣上前一步,说道:“前线有战报送达,还请皇上查阅。”
魏荥挥了挥手,“呈上来,给朕看看。”
旁边的太监应了一声,把折子递了上去。魏荥看着折子,逐渐喜笑眼开,说道:“赵老将军果然不负朕,两天时间,冀州城就拿下来了。”
看完折子后,魏荥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对众人问道:“老将军战死在冀州城里,奇了怪了,明明是奇袭,怎么会被埋伏呢?”
外面突然进来了几人,太监没有拦住,让他们闯了进来。
魏荥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擅自冲撞早朝,来人,拖下去,砍了。”
当头一人说道:“圣上,在下是老将军的部下,李弘龚,我们为老将军报不平,为老将军讨个说法。”
“原来是李将军,多亏了你啊,才在老将军为国捐躯的情况下拿下的冀州城啊!不过你说要为老将军讨个说法,不知怎么回事啊,说来与朕听听。”
“回禀圣上,我们本来说三天后奇袭冀州,却有人给南蛮子通风报信,还请圣上明查。”
“哦?竟有这种事情,我定让苏统领查个水落石出,你们可有怀疑的对象,查起来也简单一些。”
“我们怀疑是钦州太守赵柯陇给南蛮通风报信,因为老将军只跟他说过三天后奇袭冀州城。”
“好,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李弘龚领着其余几人走了出去,魏荥看了看诸位大臣,问道:“不知诸位爱卿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