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江眼看没有办法逃脱,便对面前的三人说道:“今日我已是必死之局,几位可否放过在下的坐骑,放它一条生路。”
李开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兄弟,说道:“这匹马怎么也得值个十两,我那位兄弟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双未满十岁的儿女,本来做完这一次就能金盆洗手了,不再做这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勾当,只能怪我这位兄弟命不好吧,但这匹马不能放走,起码还值点银子,就当给我这位兄弟的补偿了。”
杨云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那就是没得谈喽?”
“你要是能拿出来和这匹马等价的东西,我就放你的马一条生路。”
杨云江想了想,自己要是死在此地,身上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不如都给他们,白鹭还能借此活下来,白鹭以后会怎么样,就听天由命了。杨云江从包裹里掏出剩余的那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给你们,这些总够一匹马了吧。”
李开伸手准备接过来,却听到一声大喝:“别接,快把手收回来。”
李开回头看到,原来是在自己身后的那人开口说话了,于是赶忙收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杨云江一剑已经将他的胳膊砍断了,而且得势不让人,欺身上前,又是一剑向他的心口递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三根毒针向杨云江飞来,杨云江不得不收回这一剑,用剑将毒针拨落在地上。
“可惜了,差点就得手了,你身后的那位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李开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草草的将伤口包扎一下,强忍着疼痛,满头大汗。
缓了一会,李开破口大骂:“小兔崽子,竟敢断我一臂,我定要好好折磨你一番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杨云江缓缓说道:“就是被你当做老鼠来戏耍的人,杀了一个,打残一个,现在你们与我还有一战之力的还有两人,那个化毒宗的一旦被我近身绝对是死路一条,而那个刚刚开口提醒你的人,我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我觉得仅凭剩下的两人,大概杀不了我。”
杨云江连杀两人,看上去云淡风轻,却已然是强弩之末,只不过凭着一口气硬撑着罢了,想要以此来吓退对方,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这时一直在李开后面站着的那人说道:“我既然能看出你对他的杀意,你觉得我会看不出你气机絮乱,体力不支?”
边说边向着杨云江走去,他从背后将自己背的长剑拔了出来,站在杨云江的面前,说道:“我的兵器也是剑,我对你的剑法有点感兴趣,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把你的剑法说与我听,我帮你传下去,这样你死之后,你的剑法还在,说不定我哪天高兴还会提一声你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杨云江厉声说道:“想要我的剑法,你是不是觉得你吃定我了?我觉得就你耍剑的那几招,估计和那些街上卖艺的有一拼。”
“你得死,记住大爷我的名字,大爷我叫董酆,到了地下也好给阎王告状,省的死不瞑目。”
董酆先攻杨云江的下盘,杨云江挡下便往后退一步,本来想这样一直防守,缓缓的恢复点体力,却发现每次挡住董酆的进攻,自己的体力耗费的更多,杨云江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了,而在一旁看着的化毒宗的弟子,不敢轻易出手,害怕打在自己人的身上,只得在一旁观望,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匹白马跑了,没了踪影。
他心想:“跑了也没什么大事,毕竟地上还有一百两的银票,不比那匹马值钱多了。”
白鹭在杨云江将银票递给李开的时候就已经跑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杨云江的身上,根本没人去盯着白鹭。
杨云江体力渐渐不支,每次挡住董酆的进攻都得用剑拄着,才让自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董酆发现了这一点,突然变换了进攻的地方,向着杨云江的胸口刺去,而杨云江眼看就要防不住了,谁料到杨云江竟然根本没有去挡这一剑的意图,也提起剑向董酆的胸口刺去,但杨云江耍了一点点小心机,稍稍向左移了几步,让本该一剑刺透心脏的剑刃偏了那么一点,而董酆显然没想到杨云江会给他换命,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瞪大着双眼倒在了地上,杨云江看了那边的李开和化毒宗弟子一眼,李开吼道:“你上啊,杀了他,他现在估计连拿起剑的力气都没有了,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对不起了,我们宗门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要是再死了,我们门派真的就灭门了,我不敢赌,我害怕他还留有余力,我必须得活下去,再见了。”
说完,他便向森林跑去。而李开想用仅剩的左臂将自己的刀掂起来,却发现太过沉重,根本没法将刀从地上拿起来,而此时,杨云江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李开说道:“兄弟,都是江湖中人,不如饶我一命,今后做牛做马,听凭您的吩咐。”
“受人之托,取你姓名,对不住了。”“
要我性命,别开玩笑了,我这条贱命,谁稀罕。”
“我替阎王爷取你性命,总可以了吧。江湖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存在,所以江湖才变得混乱不堪,一个个门派被苏逊固灭门的灭门,归顺朝廷的也不少,要是各各门派间互帮互助,今天的江湖又是另一番风景,像你这样的人,我必诛之。”
杨云江一剑便把他戳了个透心凉。杨云江伤口处的血止不住的在流,杨云江缓缓的把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然后准备慢慢的走回锦州城,刚走了每两步,便倒在了地上。
锦州城里,白鹭跑回了镖局,周河看见白鹭没和杨云江一块回来,有点担忧杨云江,准备先去给白鹭拿点草料,但白鹭总是挡在他的身前,不让他离开。
周河感觉到了不对劲,便喊了一声:“白前辈,杨少侠不知道去哪了,白鹭独自跑了回来,没见杨少侠的影子。”
白惟飞从躺椅上起来,问道:“杨云江那小子不是去剑南了吗,难不成在路上遇到了危险?周河,你赶快把郎中喊来在镖局等着,我出去找找杨云江。”
“知道了,白前辈,您还要需要点盘缠吗?”
“不用,不一会我就回来了。”说罢,白惟飞窜了出去,一瞬间就不见了。
白惟飞用轻功赶着路,不停的观察着四周,害怕错过了,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白鹭一直在他的身后跟着,即使已经看不见白惟飞的身影了,也没有回去。
最后白惟飞在芦苇荡里找到了杨云江,赶快点了杨云江的穴位点住,止住了血。
白惟飞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白鹭,白鹭对着杨云江一声长嘶,显得十分凄凉,白惟飞知道杨云飞的身体撑不住颠簸,因为胸口上有一处剑伤,现在就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所以白惟飞拼尽了全力,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到镖局,但白惟飞感觉时间过得那么快,而自己的速度好像比平常还慢。
经历了一柱香的等待,周河看见白惟飞怀里抱着杨云江,而杨云江已经昏迷了。
“郎中,郎中在哪?”
“白前辈,快跟我来,郎中已经在杨少侠的房间里等着了。”郎中给杨云江把了一下脉,发现还有跳动,但是十分微弱,将周围的人都赶了出去,郎中拿出了一套针,开始帮杨云江缝合伤口,郎中满头都是汗,因为即使出了一点点的差错,面前的这个病人就真的是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一个时辰过后,郎中从房间里出来,众人将他团团围住,周河开口问道:“郎中,情况怎么样?”
“伤口我已经缝合好了,应该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周玲渲又问道:“杨少侠何时能醒来,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
“这个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他脱离了生命危险,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所以只能静养,没有别的太好的办法。”
周玲渲点了点头,眉头紧蹙,有些担心杨云江。周河从怀着拿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郎中,郎中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太多了,太多了,给我五十文就行。”
“拿着吧,多的就当赏钱了。”
“那就谢谢周老爷了。”
安阳城内,魏荥把赵抗招进宫来。
说道:“赵老将军,如今南蛮犯我国土,杀我子民,掠我钱财,不知老将军认为应当如何?”
赵抗道:“区区蛮夷,不足挂齿,当年先帝带着我们攻城略地,打下了北魏这片大好江山,还恳请皇上给我先锋一职,必定一战功成。”
“赵老将军所说正合我意,我给您三万精兵,再加上老将军的两万亲兵,必能将冀州城拿下,还望老将军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啊。”
“定不辱使命。”说完,赵抗拿起自己的头盔离开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