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队伍行了三日,在沿途驿站外停了下来,准备休整一夜再出发。
驿站的小吏早就收到风声,提前打扫好了房间,将驿站都清空了,专门招待顾远山一家。
顾宁昭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在大太阳底下骑了两天马,她也没晒黑,反而越发显得生机勃勃,更加夺人眼球。
她跟顾松墨这一路有说有笑,气得顾芷萝只能每天窝在马车里拿丫鬟撒气。
到了驿站,顾芷萝也说身子不适,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连晚饭都是丫鬟给端进去吃的。
大厅里,驿吏正小心翼翼地跟平国公汇报,“……最近这一带不太平,经常有过往的商户被山匪打劫,国公爷府上的车队众多,夜间还请护卫们严加巡逻,小心防范。”
顾远山不在意地一挥手,“一群小蟊贼而已,顶多敢打劫一下商队,难道还敢动本国公的马车?”
顾宁昭从旁边路过,忍不住插了一句,“父亲还是小心一点吧,咱们这一大家子,又带着女眷,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想后悔都来不及。”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回房间待着去。”顾远山一看到顾宁昭这身男装打扮就来气,更不乐意被她质疑自己的决定,没好气的道,“回帝京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把衣裳换回去,不许再这样抛头露面,听到没有?”
“没听到没听到!”顾宁昭朝他做了个鬼脸就跑了。
她好心提醒,顾远山还不留情,等真出了事,别指望她出手!
顾远山气得差点想追上去揍她一顿,顾松墨赶紧过来打了个圆场,“父亲息怒,二妹妹跟您开玩笑呢。我一会儿就去跟护卫们说一声,让他们晚上多留心,别睡得太死。就算为了母亲和大姐,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啊。”
“这还差不多。”顾远山哼了一声。
一样的话,从嫡长子嘴里说出来,好像就顺耳多了。
“小姐,奴婢已经换上了咱们自己的被褥,您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驿站最好的房间也比不上自家的,青露和阿禾打扫了半天才勉强满意。
“没事,我不挑。”
顾宁昭倒是不在乎这些,对她来说能住就行。
晚上她睡床,青露和阿禾挤在窗下的卧榻上。
半睡半醒间,顾宁昭突然闻到一阵古怪的香气。
她瞬间睁开眼睛,就看到窗纸被捅破了一个小洞,有烟雾正飘进来。
顾宁昭蹑手蹑脚下了床,没发出一点声音,走到窗边,隐约能看到外面有个人影,外面还有压低的交谈声,快速跑动的脚步声。
她不由微微皱眉,难道真的让那个驿吏说中,那群山匪今晚来打劫了?
整个驿站都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看来果然不能指望国公府那群草包护卫……顾宁昭朝天翻了个白眼,很想去问问顾远山脸疼不疼。
她住的房间在外侧,打开窗子就能看到后院。
观察了下后院的情况后,顾宁昭直接从窗户翻出去,摸到后院,果然就看到一群睡得东倒西歪的护卫,旁边还有几个空酒坛子。
有人朝这边来了,顾宁昭借着夜色的隐匿,藏在了马车后面,同时放出了小黑和阿碧,“去吧,下手利索一点啊。”
最先进来的山匪还没摸到马车上带的金银细软,就感觉到腿上一痛。
低头一看,“哪来的蝎子!”
这成为了他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
后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
顾宁昭又暗搓搓地时不时扬出一把毒粉,大大加快了这群山匪上西天的速度。
她一时得意,忘了隐匿身形,结果正好被后赶来的山匪举着火把照了个正着。
“抓住她!”
一群山匪举着刀朝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