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我睡醒了，然后就去后面的花园散步了啊。”
她看着沈青菡，笑容玩味：“怎么，难道我睡在哪里，睡多久，县君也要干涉吗？”
顾宁昭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极冷，仿佛能看透沈青菡的内心。
她身子轻颤了一下，强笑着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顾妹妹也会来这个房间休息……”
沈青菡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顾远山，今天的事是顾宁昭和顾芷萝姐妹互相算计，她作为东道主却是不知情的，不要怪到她身上。
目前看来颇有成效，顾远山的确对顾宁昭起了疑心。
“腿长在我大姐姐自己身上，她要去哪个房间休息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宁昭咬死了自己不知情，反正刚才有白老头帮她放风，根本就没有人能证明，是她把顾芷萝送进那个房间里的。
顾芷萝气得大喊，“不是这样的！我明明在外面赏花，是有人从后面打晕了我！”她指着顾宁昭，“一定是你，你给我下了药！”
“是吗？那我还要说，我是在花厅用饭的时候被人迷晕了，根本就不是我主动来这里休息的呢。”顾宁昭盯着顾芷萝，步步紧逼，“大姐姐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吃到一半就不见人影，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呢？”
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在场这些人谁也跑不掉。
顾芷萝下意识地看向沈青菡，正要说话，就收到她警告的眼神。
她心头一惊，死死咬着嘴唇，嘤咛一声，扑到白氏怀里无声哭泣。
白氏对这些内宅的弯弯绕绕最是熟悉，听了这么多早就明白了。
是沈青菡和自己的女儿算计顾宁昭在先，结果不知怎么被她识破了，反过来整治了顾芷萝。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怨上了沈青菡。
她跟顾宁昭之间的恩怨自己解决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拉上顾芷萝？
“老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白氏压下心头的不满，对顾远山道，“有什么事，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
这句自家人提醒了顾远山，他看了顾宁昭好一会儿，沉声道：“走吧。”
回到顾家，白氏赶紧带着顾芷萝去洗澡换衣服，好好安抚她受惊的脆弱心灵。
顾远山坐在上首，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漠然的顾宁昭，猛地一拍桌子。
“老实交代，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顾宁昭纹丝不动，半点没被他吓到。
“父亲不如先去问问大姐姐做了什么，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今天这个局处处是破绽，顾远山好歹也是在朝堂上沉浮几十年的老官油子了，怎么可能看不透。
“她可是你的嫡姐，你怎么能这样不分尊卑，以下犯上！”
顾远山气得吹胡子瞪眼，“若是她的清白有损，我们顾家的脸面就全都丢尽了，你怎么就不能为大局想想？”
“她没了清白就是顾家的损失，那我呢，我就不是顾家的女儿了？”顾宁昭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别有深意，“就因为她是嫡出，我只是个卑贱的庶女？”
顾远山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总觉得顾宁昭好像知道了什么……
“你们当然都是我的女儿。”他语气生硬地重复了一遍，“但是长幼有序，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还没死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顾宁昭哼了一声，“加倍偿还！”
说完，她看也不看顾远山铁青的脸色，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