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萝在别院受了惊吓,回帝京的日程便又推后了几天,让她好好休息。
白氏哭哭啼啼要顾远山替女儿做主,暗示他惩治顾宁昭,却都被拒绝。
顾远山理由很充分,“手心手背都是肉,折进去一个女儿还不够吗?等回到帝京,你好好管教阿昭就行了,让她不要跟芷萝对着干。”
白氏暗恨不已,发誓一定要让顾宁昭得到教训。
顾宁昭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事,顾远山居然真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难道真的是她那天说的话起了作用?那块叶婵的牌位,是不是就是她的护身符?
回想一下顾远山那天在祠堂说的话,顾宁昭也摸不准他对叶婵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他的正妻明明是白氏,可是却给叶婵立了妻子的牌位。
这些疑问,或许要等她回到国公府,找到积年的老人,才能打探清楚吧。
青露这几天一直带着阿禾在收拾东西。
离开国公府五年,没想到还能有再回去的这一天,她每天都高兴极了。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族长带着顾家上下为他们送行。
顾宁昭走到四堂婶面前,猛地拉住她的手,把一个香囊放上去。
她笑得灿烂,“这几年多谢四堂婶对我的照顾,现在我要回帝京了,这个香囊,就当做我孝敬您的礼物吧。”
四堂婶表情惊恐,总觉得顾宁昭笑得不怀好意,手上的香囊仿佛有刺,恨不得马上丢出去。
可顾宁昭手劲极大,用力攥着她的手指,她想挣扎都抽不出来。
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我分内之事。你回去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父亲母亲,友爱兄弟姐妹,不要再闯祸了。帝京可不是冀州,天子脚下藏龙卧虎,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的,多谢四堂婶教诲,阿昭记住了。”
顾宁昭和四堂婶笑里藏刀地过了几招,这才猛地一松手,转身上了马车。
四堂婶赶紧把香囊丢给旁边的丫鬟,好像甩掉了一个烫手山芋。
青露看到这一幕,跟顾宁昭小声道:“四夫人把香囊丢掉了。”
“没事,丢掉也晚了。”顾宁昭唇角挂着轻松的笑,上马车之前突然抬头看了一眼。
顾芷萝在她前面的那辆马车上,投来怨毒的目光,然后冷冷甩下车帘。
顾松墨骑着马过来,“二妹妹,路上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好的大哥。”顾宁昭也上了马车。
顾松墨又往前去跟顾芷萝说了类似的话,换来的却是她不耐烦的驱赶,“行了行了,啰嗦死了,去讨好你的二妹妹吧,别来烦我!”
顾松墨被骂了一通,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委屈巴巴地走了。
二妹妹明明很好,为什么大姐老跟她过不去?
从冀州回帝京要坐十天的马车,顾宁昭在马车里坐了一天就坐不住了,坚决要求跟顾松墨一起骑马。
顾远山坚决不同意,“哪有女儿家这样抛头露面的,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顾宁昭回马车里鼓捣了半天,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换了一身男装。
她身量还未长开,又稍微修饰了过分艳丽的五官,看起来就像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公子。
“这下总可以了吧?”
顾远山气得瞪圆了眼睛,还要说话,却被白氏劝住,“既然阿昭想骑马,就随她去吧。她在冀州自在惯了,回到帝京再慢慢学规矩也是一样的。”
看似是替顾宁昭说话,实则暗示她不懂规矩。
顾远山哼了一声,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手,“走走走,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反正他也没指望顾宁昭能像顾芷萝一样变成个大家闺秀,只要她老老实实不闯祸,婚事听他的安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