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指点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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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父亲还有这一层心思,这却是她以前不知道的,华灼想了想,认真道:“我要劝父亲放宽心,这事儿怎能怪得了父亲,是二位姑姑运气不好,也是荣昌堂欺人太甚,我两个姑姑不大懂事,难道他们就没有懂事的人吗?但凡他们稍稍把我们荣安堂放在心上一点,平时肯多提点些,又怎会害得我二位姑姑都丢了性命。”

    “我的好小姐,千万别动这个心思,若让老爷知道老奴跟你讲这些事情,还不得把老奴也逐出府去。”刘嬷嬷慌忙道。

    华灼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改口道:“嬷嬷,我知道了,这事我只放在心里,不会在爹爹面前提起的。”

    刘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摸摸华灼的头发,忽而叹道:“小姐长大了。”

    华灼一惊,俗话说人老成精,刘嬷嬷可不是七巧、八秀那两个丫头,怕她看出什么,忙扑到她怀里撒娇,又问了些姑姑平日的喜好,将刘嬷嬷的心思岔了开去。

    说了好一阵子,华灼才觉得累了,送走刘嬷嬷,然后脸一沉,对着窗外道:“蹲了这么久,脚麻了没有?”

    七巧和八秀还真的把脚给蹲麻了,隔了好一会儿,两颗脑袋才从窗沿下方探出来,嘿嘿傻笑,却不敢说话。

    “都进来吧,也不嫌外头冷。”华灼被她们两个的表情给逗笑了,原想板着脸教训一顿,但终是没说出口。

    两个丫头却还知道进退,进了屋赶紧端茶倒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跪在了华灼的面前。

    华灼没接她们的茶水,而是盯着她们看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你们也是好奇,只是提醒你们一次,有些事情是不能偷听的,这是在咱们自己家中,我也不怪你们,如果他日我们到了别人家中,你们还这样,出了差错,我也保不住你们。”

    七巧和八秀面面相觑,似乎没太听明白,好一会儿,七巧才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以后再也不偷听了。”

    八秀也连连点头,脑袋一点一点,带着头上的绢花都跟着颤了起来,道:“就是,以后再也不偷听了,小姐你也别吓唬奴婢啊,咱们怎么会去别处,在家中很好啊,才不去别人家呢。”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见得就会带你们去别人家,现在跟你们说这些,不过是让你们心中警醒些,多些提防,刚才刘嬷嬷讲的,你们也都听到了,我两个姑姑是怎么死的?虽说是别人算计在先,但也是她们自身行事不慎,荣昌堂是什么地方,子孙众多,纠葛也多,可不像咱们荣安堂,统共也就这么几个人。便是不提我两个姑姑,只说那位拾遗丫头,她为什么会被赶出去?虽是我祖父迁怒,但她就真的没有错处?”

    “她、她有什么错处?”八秀一脸迷茫,做丫头的,只能听小姐的,小姐出了差错,丫头又不能拦着,还要被迁怒,明明冤枉得很。

    华灼往后靠了靠,这两个丫头,太单纯了,七巧还好,她心思机灵,有眼色,倒不是太让人担心,但八秀却跟二姑姑华珏一样,都是天真单纯的性子,素来没什么防人之心,到了环境复杂的地方,再容易吃亏不过。

    其实自己以前何尝不是这样,若不是吃亏吃多了,哪里晓得世情冷暖,人心险恶。想到这里,她也不生气,只是把该说的话说了,能听进去多少,就看这两个丫头自己了。

    “拾遗不是普通的丫头,她是祖母身边的大丫头,又是最得祖母看重的,否则也不会派了她跟着去京城。她去,不是去伺候我两个姑姑的,她代表的是祖母,有规劝、提点之责,也是牵制卫氏太姨娘,防的就是卫氏太姨娘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坏了两个姑姑的大事。结果呢?卫氏太姨娘果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就该当时喝止,可是她没有,纵容了卫氏太姨娘,最后致使大姑姑出了意外。荣昌堂要送二姑姑入宫,她一个丫头虽不能阻止,但原也可仗着祖母的势,以父母不在不可轻率定夺的理由,将二姑姑入宫的时间拖一拖,至少让荣安堂这边先得个信,再做安排,可是她又是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通知荣安堂都没有,以致于直到二姑姑身死,荣安堂才得了信,因知道得太晚,连二姑姑的尸身都没寻回来。你们说,她有没有错?”

    八秀听得一愣一愣,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七巧垂着头,将华灼的话字字入耳,仔细揣摩,然后突然就磕了一个头,道:“小姐的话,奴婢都记下了,奴婢知道以后该怎么做,请小姐放心。”

    华灼点点头,她说了这一通,已是极累,见七巧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便道:“你明白就好,我瞧八秀仍是不明白的,你带她下去再好好说说,我累了,歇一会儿。”

    七巧忙应了一声是,服侍她躺下,这才带了八秀出去,两个丫头又是如何说的,华灼却是不知道了,只是歇了一阵,已到了傍晚时分,七巧和八秀又进来服侍她用饭,吃药,吃过药后又盖着被子捂了一身汗,然后洗浴换衣,折腾了一通才去睡。

    隔日醒来,大约是昨晚发汗发得好,华灼觉得通身轻爽,不似昨日那般沉重,一场病已去了十之七八,回想前上一世自己因怕苦不肯吃药,将这一场小病硬是折腾了两个月才好,实在是令人唏吁。

    再去给方氏请安的时候,却见父亲一身便服,正在跟方氏说话,才知道今天父亲沐休,华灼心中装了事,就在华顼准备离开的时候,死活抱着不放,非要跟着华顼去书房,看得方氏都妒嫉起来,笑道:“今日才知,灼儿竟是最喜欢你的。”

    华顼板着脸孔,又教训道:“没个女孩儿的模样。”

    说是这样说,到底还是牵着华灼的手去了书房,惹得方氏在后面笑得差点没直起腰来,对三春道:“偏就看不得他板着脸的模样,以为这样子便能做成严父了么。”

    三春便在边上笑着附和:“老爷将小姐宠得都快没边了,这辈子都做不成严父了。”

    于是主仆两个又笑了好一通,直到双成姨娘掀了帘子进来,问道:“这是笑什么呢?隔了老远便听见了,什么喜事,说来让婢妾也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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