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力量之初,感知己身之始
不叩此门,只是尔尔
不入此门,便是绝望……】
黎落再次回忆起关于初叩的解释……
他自然不用绝望,拥有堪称【圣女】的【权格】的他必定可以迈过那道门槛,甚至仅在【初叩】阶段,他便已能接受门内的几寸辉煌:
比如今日那些聚集的群众,又比如之前隐匿自己气息的方法……
“……可即使是【圣女】,还是解释不了。”黎落回忆着今天一天自己的视界:
感知到叶片的“意识”、体会了“魔族”力量的“波动”,再加上……
他抬起头,睁开双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眼睛很亮啊……只不过颜色有些变了……算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闭上眼,开始回想起今晨的经历:
那时他拔出刀,银色的光芒从创口中迸散,沐罗在“重伤”的情况下提问,但话语中充满平静,仿佛心无挂碍、世上的一切都与其无关没有什么
可他记得,那个如老人的化身在消散前确实笑了……
“……如果真的是它,那么它或许确实很希望有【圣女】能出现吧……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
它会不询问《日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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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罗找黎落要求的“御灵丝”找了很久,并不是因为黎落的要求有多高,而是为了“符合”:
多年的和平让教会积攒了不少堪称极品的御灵丝,但圣罗知道黎落要御灵丝是为了绑什么,而符合那枚叶子身份的御灵丝又实在太少……
更重要的是还得谋求一种暧昧感:既不能让人觉得“寒碜”,又不能让人发现是“炫耀”……
毕竟,【“她”是监察者的弟子。】
所幸,在几个钟头的忙活后,圣罗总算“请出”了一条,
而此时,天已微明。
带着无奈,又带着期许,圣罗前往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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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殿下刚刚已经出去了。”
圣罗觉得自己昨晚的叮嘱算是白费了。
但他没时间生气,内心瞬间便被担忧填满,竭力保持着冷静,圣罗开始思考圣女可能去的地方……
思考只持续了二十秒不到,因为圣罗悲哀地发现:
他其实根本不了解黎落——短短两天的相处,或许那些对话稍稍拉进了关系,但二人甚至还不到熟络的程度,昨天他们几乎逛遍了整个城市,有那片叶子的存在,黎落可以借助行梭去往任何地方。
“……【监察者】大人没有联系我,说明应该没事——而且教区外的人是不可能出手的。”
圣罗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先将教区秘密地彻底封锁,然后拜询【监察者】的帮——
“圣罗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带着歉意的疲惫声音从背后响起,圣罗转身,看到的是作男装打扮的黎落。
“……您这是?”
圣罗没有明问,但黎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有些颓然地垂下眼帘,他低声说道:“……这套比较方便吧——我想再出去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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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空梭内,圣罗正在陈述之前计划好的言辞:
“您和监察者大人相处的时间过久,对于力量的认知或许还会有偏差,所以最好不要分开行动……要求只有我一人跟随,这不太慎重,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在很大几率上无法避免您造成的损害”说到这里,圣罗顿了顿:“昨日有着他们二人的帮助,但今日不同,所以……希望您能将战斗完全交由我处理。”说罢,圣罗将自己找好的御灵丝奉给了黎落
“这枚御灵丝的作用是?”
“抑制,完全的抑制,估计您的实力会降到【附灵】,所以您之前的很多力量可能无法使用。”
“……有这么大威力吗?”
“……只是可能,应该是抑制到【通玄】阶段,但也与本身的实力有关。”
黎落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沉吟了一下,他微笑道:
“那么应该会在【通玄】之上吧。”一边用圣罗拿来的御灵丝在叶柄上缠绕,他向圣罗发问:“今天和昨天走得不太一样。”
年轻的御长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听到黎落的疑问,他回答道:“是的,今日所行的的只是普通的密道……那个——”
“——我又去了一次‘那个…老师’那里,等了很久,但怎么敲门他也不开。”
圣罗皱了一下眉头,而后目光在黎落淤青的手侧瞥了一下:“……您失言了,您‘也’知道,监察者殿下的精神在白天时是与整座城市联通的,所以对于外界的反应很是有些淡漠。”
黎落笑笑,对圣罗想的“借口”不予置评。
两人的“串供”本应到此为止……
但片刻后:
“……穿好了——才不是那样,单纯是不想见我罢了。”黎落把叶片做成的项坠系在了脖子上,然后轻轻一捏,让结合处融为一体。
圣罗看着眼前的少年拿起叶片在脸前仔细端详,又听见对方微笑地抱怨道:“如果光看外表的话,链子还要值钱点……”
圣罗噎了一下,但就在他出声解释御灵丝的来历之前……
“——因为我带了圣女的日记去……”
黎落结束了对话,关于自己早上失踪的解释他已经说完,没管圣罗脸色的变化,黎落再一次将注意力转向了窗外
兽人、精灵、地精、机器人……
一堆尾巴、灵光、电气从眼前掠过,如今他直面这些昔日只存于幻想中的东西,却已再没了多少兴奋
要活着、要好好活着
但——
【我真的……还活着吗?】黑光在黎落的眼中一闪而逝。
圣罗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时,扑面而来的的是少年的寂寞:
黎落看着窗外,神情漠然,周身的气氛如空洞的眼神一般冰冷。
【像个“精致的东西”】——圣罗的心里不禁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世界一下子寂静起来,行梭在不变的冷寂中一直行驶着,然后在某个时间,圣罗看见少年的眸子亮了……
黎落再次转头时,圣罗看见的“东西”变成了一个兴奋的少年:
“圣罗先生,那家餐厅怎么样?”
“……”
好吧,眼前的“这个”,不可能是什么“东西”
“……是。”
无语良久后,圣罗作出了如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