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何谓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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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凌萧自出生便得一怪病,名为红盲症。

  当年无人知晓,三岁那年,有次因顽皮弄伤指头,呱呱大叫说手指変黑了,凌铁山初不为意,以为小孩受伤受惊,故也没怎在意。

  直到五岁那年,有次跟随凌铁山进入溶炉锻房,观看铸剑过程,当时,凌铁山为防火光刺眼,欲帮他戴上护目眼罩,却被他一口拒绝,说火光伤不了我眼瞎,因为火是黑色,不刺眼,凌铁山顿感奇怪,怎红红烈火会看成黑色呢?

  又有一次,凌萧跟随师傅学习书法写画,却分辨不出朱丹墨色,凌铁山开始大惊,故寻找大夫前来看看,才得知凌萧打从出生开始,便不能看到红色,此为红盲症,在他的世界里,红色与黑色无误,只是深浅不同而已。

  凌铁山寻遍天下名医,来为凌萧医治,但都治愈不好,后凌萧日渐长大,他也得知其身之病,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

  现在叫他去取在他眼里,都是同一颜色的伞子,他那能分辨出来,那一把是红伞。

  凌萧不欲他人知道自身这个缺陷,故意说道:"哼!小子,我救你还没一句多谢,现在又来使喚我?从来只有我使喚人,没人能使唤我,小子你好大胆。"

  刘华生这时在想,也是,自我醒来,也没好好谢过这位哥哥救命之恩,若不是那夜遇上了他,我必死无疑,故放好态度说道:

  "华生感谢哥哥救命之恩,因为此伞,乃庄主夫人三番嘱咐,命我必须交到给少庄主,所以此伞对我极为重要,咳……所以刚才言行有失,望哥哥勿怪。"

  凌萧见他态度转好,也没再故意为难,况且也不是真的生他气,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红黑不分而已,故着六嬸将伞拿过来,递了给华生。

  华生接过后,如获至宝,喜悦之情尽露脸上,什至把右手的疼痛都忘记了。

  此时大夫过来,向凌萧和六嬸交待一些用药的事后,便先行离去,相约两天之后再来看诊。

  华生半躺床上,背靠土墙,以双腿夹着伞子,用一隻手和袍?来回使命的掃擦伞子上的污垢灰尘,然后又上下仔细检查一番,他对此伞,尤比他性命更为重要,要不然,也不会险些丢命,也不让人把伞抢去,其实他是对庄主的忠心,因为没有庄主从死人堆里把他捡回来,便没有今日的刘华生。

  突然华生大喊一声:"啊呀!这里破了!你怎么用伞的?如此不小心。"

  凌萧给他突来的叫声吓了一下,心想,你这小子能不要这样惊呼大叫吗?这屋子里就没人比这把伞重要了?

  唉!算了,不跟他计较,故放软语调说道:"你都不知,在你昏睡这两天,雨有多大,这种小碰小刮,在所难免,况且只不过是顶上破了一点而已,你无需紧张。"

  "哼!"华生狠狠瞠了他一眼。

  "哎呀!你这小子哼我!?"

  六嬸这时过来向凌萧说道:"凌公子,你们都饿了吧,我出去烧饭,你有什特别想吃的吗?。"

  凌萧摸摸肚皮,确实也真饿了,早饭都还没用,便给这小子折腾一个早上。

  "什么都可以,农家菜好吃,对了六嬸,我给你的银両还夠用吗?"

  "夠了夠了,还剩下许多呢,那我出去做饭,做好叫你。"六嬸说完便自行离去。

  突然一声"蓬隆~",华生单手将伞子张开,准备开始往里面检查。

  凌萧从没见过,有人会将一把油伞如同至宝看待,不愤气说道:"你不?规矩吗?不知道在屋里打开雨伞不好吗?"

  华生没理釆凌萧,自顾自的的检查伞子里每一角落,突然又大叫起来:"啊!这里有几行诗!"

  凌萧又一次给他突来的惊叫吓了一下,真受不了这小子,醒来之后就一直事多,而且时不时就来声鬼叫,他有气没气的说道:"刘华生,又怎么了?又哪坏了破了?"

  "我看到伞里面写着几行字……"华生惊讶的看着伞子里面说道。

  凌萧不想打理他,纸伞提字写画,最普通不过之事,何须大惊小怪,这小子确实有病,而且病的很严重。

  华生喃喃自语,把见到的字句念了出来:"天佑吾剑祖垂,龙伞现傲雪召,以伞会伞群雄聚,圆月青天孤峯会。"他一边念,一边想,什么意思呀?

  凌肃本想不打理他,出去走走,但又被他所念词句,吸引回来。

  "你在念什么呀?"凌肃好奇问道。

  "里面写了四句奇怪的诗,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凌肃忍不住好奇,过去华生床边说道:"什么诗句?让我来看看。"然后蹲下头来往伞里面看去。

  凌肃看了又看,看不到有任何字句写在伞子里,抬起头来说道:"什么诗词字句?这那里有字?"

  华生此时,小豆眼怔得更大,看着凌肃,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说道:"哥,你没问题吧?"

  凌肃不肖的回道:"哈,我当然没有问题,躺在床上的是又你不是我。"

  "这里明明有四行以黑墨写的字,你怎说没有!你是眼睛有问题吗?"华生放声大喊道。

  凌肃此时才猛然想起,噢!怪不得我看不到有任何字句,在红色的伞里以黑墨提字,对我这个患有红盲症的人来说,那只是一片暗相同的颜色,我那能分辨出字来,唉~这个病有时候真害事,这下尴尬了……

  凌肃悠悠的过去桌前,倒了杯水,喝了半口,半倚半靠在桌面上,故作轻松潇洒说道:"哈~你真以为看不到吗?只是这两天为了照顾你这个伞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现在脖子有点酸痛,不想再低头看而已,这样吧,你就念来我听,试试给你解意看看。"

  华生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凌肃,不是怀疑他真的看不见字句,眼睛有问题,而是怀疑他真能把诗意解开,虽然他岁数比我大,可也大不了几岁,这人念了几年书呀?。

  "你真的懂?真的会解?"

  "哈,哥我三岁已懂写字,六岁作诗,八岁写画,十岁已通四书五经六道八学,十一岁后舞剑弄刀,耍枪习箭,厉害吧。来吧~念来听听,给你长点见识。"

  凌萧傲慢自负的样子看的华生好不生厌,胸口一阵纳闷想吐的感觉,特别难受~~~

  凌萧出身虽不在名门,但也算在一个显赫之家,父亲为当今天下第一铁匠师,所经营的凌铁坊更是被唐帝国默认的兵器设计锻造署,家财万贯业达四方。

  凌铁山早年丧妻,只得一子,无比惜愛珍宠,自其幼便请各样名师为子教法学书,而凌萧天生一副好记性,能一目十行,一习上手,凡事只须看一遍,习一次,便能熟背如流水,重现其精髓,唯杂念兴趣太多,好奇心旺盛,不能专注于一事,贯彻到底。

  以现在人来讲,就是一个富二代。

  华生再瞠凌萧两眼,然后说道:"那你听好……"

  "天佑吾剑祖垂,龙伞现傲雪召,以伞会伞群雄聚,圆月青天孤峯会。"

  "就是这四句,你能解吗?不懂就別装懂。"

  凌萧此时一屁股坐到桌上,盘起双腿,拎着水杯,拧着脑袋,边喝边思索……

  不到一口茶的时间凌萧叫道:"唔~这不首诗,是一条讯词,内容意思大致说~我得上天的庇佑和剑祖的怜悯,一把叫龙的伞子出现在雪峯上,我要召集天下英雄于八月十五那天,以一把伞作为信物,共同在雪峯上观伞。"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吧!"

  凌萧果然十不离九把词中涵意道出,只是他非江湖中人,对武林门派相知什少,更不知道傲雪山庄,故把傲雪山庄视以为是雪峯之意。

  "又是关于伞子的事,喂~小兄弟,我想问你们是做伞子生意的吗?"凌萧不明江湖事,也没几次独自出游,算是个江湖白痴了。

  华生没打理他的话,全神贯注回想凌萧方才所解的词意,凌萧看他不打理自己,生觉无趣,然后说道:"我不理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六嬸饭做好没。"

  凌萧快要步出门口,华生突然问道:"今天是何日?

  "啊?嗯,救你的那天是初十,今日应该是七月十三吧。"凌萧回完话便头也不回便步出屋外,找六嬸要吃的去。

  外面的晨光和空气真好,雨后晴天的感觉真好,六嬸做的饭菜真好,就是这个华生不太好,凌萧伸了个大懒腰,从袍兜里取出一根竹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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