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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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夫人连忙向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叫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哥哥他在吗?”

  “在在在,得知妹妹你要回来省亲,老早就起来梳洗准备,人就在里面候着你呢!我们赶紧进去再说。”

  姑嫂两人一笑一和地走进府里。

  在路过自己曾经的闺房前,裴夫人不禁回想起儿时自己还是姑娘的时候犹如一颗掌上明珠,受尽了崔府上下众人的宠爱,虽嫁到裴府后仍处处尊荣,但始终不及在自家上受宠,然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多年了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当年宠爱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主事的早换上了自己的哥哥,如今崔府上的人还拿她当自己人吗?

  在史书上皇子们明争暗斗的事她看得还少吗?夺嫡之路踏错了一步导致满门抄斩的事实在太多了,想不到现在竟然轮到了自己的头上。。。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妹妹,妹妹,你在想什么呢?”看着裴夫人一直神不守舍的样子,崔夫人不禁纳闷。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回来了,一时感触而已。”

  “原来是这样,害得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既然妹妹想家那就多回来,嫂嫂我什么时候都欢迎,只要有你大哥一天,这个家的大门就永远为你打开。”

  裴夫人莫名感动,忽然耳边响起宏亮的男声:“妹妹,你来了?”

  面对着很久不见的亲哥,装夫人激动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向他行了个大礼

  减了一声:“哥哥。”

  崔文:“咱们进去再说吧!“

  崔夫人:“你们兄妹这么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让我去为你们准备茶点吧!”

  崔文兄妹俩进了书房后,裴夫人看着桌案上香薰和古琴还有墙上的画,不由得再次感触起来,“这里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嗯,这是你嫂子的坚持,她怕要是私自变动这些东西,你会不高兴。”

  “可是,我已经嫁为人妇,算不上是这个家的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崔文:“你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娘家,想必是有重要的是要和我说吧?”

  裴夫人叹了一口气,“哥哥,你知道吗?皇上准备立太子了。”

  看崔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裴夫人有些奇怪。

  “哥哥,你早知此事了?”

  “这是迟早的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可是,皇上把这件难事也搁在裴勇的身上,正月十五,三王会来裴府,皇上让我家老爷推荐一名太子人选。”

  “不就是选一名太子人选而已嘛,又不是让给你直接选圣上,看把你急的。”

  “可是,可是一旦这事搞不好,将来死的人会更多的。”

  “这样说来,是裴勇让你来探我口风的吗?”

  “不,是我想知道哥哥你的意思。宁王和逸王都是这次角逐的大热人选,无论是谁坐上这张龙椅对我们两家都是好事,所以我不想为了这件事伤了两家的和气。”

  “如果是为了这事,你现在就大可回去告诉你家夫君,向来立储都是长幼有序,既然没有嫡皇子就传皇长子,我的意思说得够明白了吧?”

  “哥哥,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哥,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觉得宁王比你的亲孙子逸王更适合当天子吗?”

  “这我回答不了你,但你要我选的话,我也是和你们同样的选择。”

  “我相信哥哥你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你能替他们做得了主吗?”

  “如果你说的是逸王还有我那在深宫养尊处优的女儿,那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绝对没有夺嫡的心也没那个能力,一切还是得看当今皇上的意思。”

  得到了自己亲哥肯定的答复后,裴夫人终于放下了心头上的一块大石。

  她站起来,“行,今个儿我是明白哥哥的意思了,那我先回府上,为三王的到来提前做准备。”

  “妹妹你急什么?离十五还有一段时日,留下吃晚饭,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留了,府上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等着我处理呢!”

  “既然妹妹不想再多停留,那哥哥我也不好再勉强,请便吧!”

  看着裴夫人远去的背影,崔文内心暗想:“果真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

  裴夫人回到家中,是管家来迎接,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便连忙问:“老爷在哪?”

  管家张伯:“老爷一直在书房等着夫人,他让小的告诉你,回来后直接到书房去找他不必通报了。”

  裴夫人换过衣服后就到书房去把今天的事都告诉了裴老爷。

  他捋着胡子,眯着眼问:“你说这真的是大舅子心里面的意思吗?”

  裴夫人:“管他是真是假,但看他意思至少不敢表面上和我们一争了,现下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意思,他才是真正能决定我们一家命运的人。”

  裴勇无奈地点了点头。

  正月十五来临,弱冠之年的宁王知道要去外公裴勇家自然十分欢喜,便嘱咐宁王妃要亲自打点这次宴会的必需品。

  他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这身出门的行头,显得很是满意。

  “不亏是本王的贤内助,从来也没有令本王失望过。”

  宁王妃也在铜镜前嫣然一笑:“当然,这次事关太子之位,妾身我自然也会严阵以待。”

  “爱妃无需太过紧张,这次本王是势在必得,父皇选在外祖父的府邸上宴请我们三兄弟,意图已经非常明确了,剩下的一切都不过做个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看的。再加上。。。”

  他看着宁王妃的肚子,不由得从心底里笑出来。

  “我的第一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大王你猜是世子还是郡主呢?”

  “爱妃,你说错了,朕的嫡长子只能是皇太子。”

  宁王妃捂住他的嘴,“大王,这话在闺房里说说就罢了,绝不能传出去,只要当今陛下还在位,说这话就是谋反,越是这个时候言行举止就越得小心啊!”

  “哼,那老东西撑不了多久了,迟早那位置就是我的了。”

  房外的传来了下人的声音,“禀大王和王妃,一切就绪。”

  宁王妃:“知道了,我们稍后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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