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裴勇一早就在自己门前等着他们。
队伍到达后,宁王骑着汗血宝马一个箭地往前冲。
裴勇连忙跪下,“恭迎王爷。”
“裴大人免礼,快快请起。”
宁王连忙扶起裴勇,问:“我那两个皇弟来了吗?”
“还没有,时间还早,估计已在路上了。”
“很好,那咱们可得有的聊了。”
裴勇吩咐下人:“本宫先去接待宁王,剩下的人留下接待逸王和凌王,千万不可怠慢。”
两人进入书房后,宁王便急不可待地问:“听说不日父皇决定要立太子了,这消息准确吗?”
裴勇:“确实无疑,陛下还让臣在这次三王宴会中选一个最为适当的人选。”
“那。。。外公你心目中的人选是。。。”
裴勇慈祥地摸了摸宁王的头发,笑着说:“自然是尊贵无比的宁王殿下你了。”
宁王听后大喜:“那太子之位我不是坐定了?”
裴勇坚定地点了点头,忽然语气一变:“很快皇上就要削藩了,殿下你要远离燕王,陈留王还有琅琊王,不要再跟他们有什么瓜葛,尽早划清界线毁掉书信礼物等证据。”
“那老东西真的决心要削他那几个哥哥和弟弟的权了?真是天助我也,我早就看那几个叔叔不顺眼了,就知道多生孩子跟朝廷来要俸禄供养,经常横行霸道鱼肉百姓,对国家一点贡献都没有,难得父皇开眼一次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也算是为我铺平一下道路。”
“宁王你要小心,那几个藩王也不是好惹的,还有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和你王妃要少些来我府上,就算在宫里见着也不能表现得过于亲密,怕别人说咱们是外戚干预朝政。”
“外公,本王知道了。”
“逸王、凌王驾到。。。”外面再次响起了热闹的响声。
宁王:“我那两个弟弟也终于来了。”
裴勇:“咱们一块去迎接吧!你还没坐上太子之位呢!就算是做戏也要让外人知道你们兄友弟恭。”
两人才出院子,就直接迎上了逸王和凌王。
逸王:“看来我和凌王是来迟了,皇兄和裴大人都开完会了。”
凌王:“此言差矣,大哥兴许只是想和裴大人多相聚一会儿才早到了,我们这才来得正是时候。”
宁王“哈哈”一笑,“三皇弟还是那么会说话,怪不得父皇这般疼爱你,说起来我们三兄弟也很久没见了,难得趁这次宴会,我们兄弟几人一定要好好聚聚,喝它个不醉无归。”
三人热热闹闹地喝酒谈政事,江湖轶事自然也没少说,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深夜。
凌王:“哥哥们,小弟实在不胜酒力,要回宫里休息了。”
宁王:“放屁,才喝了几杯就醉了,不够尽兴咱们来蹋鞠吧!”
他让下人找来一个鞠就在院子踢了起来,凌王和逸王看他玩得这么高兴,很快就加入一起玩。
夜半时分,胡玉雪听到院子里传来嬉闹声,早把张伯吩咐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偷偷地跑到院子里去,“哎哟”一声,她的额头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什么人扰了本王的雅兴?”宁王大喝一声。
萧凌便跑过去把瘫坐在地上的胡玉雪给揪到他面前。
“大皇兄别生气了,看来不过是新来小丫头不懂规矩误闯我们聚会,怎么说她也是裴大人的府上的人,我看不如就这样算吧!你还不赶紧向宁王求情?”
可是胡玉雪就像是傻了一样看着萧凌不知道怎样求情。
萧逸也走了过来说:“我看她是被大皇兄的威严给吓傻了,咱们也就别跟下人计较了,天也晚了,这时候扰人清梦的确不太好。”
萧宁踢了胡玉雪一脚:“滚。”
这一脚踢得胡玉雪生痛,但也顾不上这些了,眼前还是保命要紧,她捂住肚子跑回下人的房里去了。
三人被这么一搞也没了兴致,也各自散去回房间休息了。
正月十六,三王就各自回宫了。
正月十七,萧岳私自召见裴勇进后宫会面,虽知是鸿门宴,但裴勇也没得选择。
裴勇跟着宦官漫步进入御花园,看见萧岳正背对着他看着一池平静的春水入神。
“陛下,裴大人来了。”
“来了?来的正好,上茶。”
萧岳坐在石凳上,宫女们奉上茶后,一个个地都退下了。
整个亭子里只剩萧岳和裴勇两人。
“卿家,坐啊!”萧岳叫唤道。
“谢主隆恩。”裴勇坐在了石凳如坐针毡。
“卿家看起来脸色不怎样啊?身体无恙否?”
“臣无恙,谢主关心。”裴勇不知道他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萧岳见状不免觉得好笑,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不一会儿,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裴勇吓得是魂飞魄散,急得大喊:“御医御医。。。”
萧岳连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张扬。
“卿家勿要大惊小怪,朕是老毛病了。”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今天云南最新进贡的普洱名唤冰玲珑,果真不错,爱卿你也尝尝吧!”
裴勇哪敢不从,他勉强喝上一口,茶水淡而无味如鲠在喉。
萧岳:“朕时日无多了,爱卿饱读诗书博古通今,看人自有一套心得,朕那寄予厚望的三子,爱卿认为哪个最能担当太子之位?”
裴勇:“这。。。”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裴勇决定奋身一搏。
“微臣以为立宁王为佳,若立其他二王恐会引起争端落人口实。”
萧岳叹了一口气:“朕知道爱卿的意思了。”
裴勇咽了一口水,厚着脸皮冒着生命危险问:“那。。。圣上的意思是。。。”
萧岳:“爱卿退下吧!立太子的事容朕再想想,眼下还有更为要紧的事要办。”
裴勇:“圣上指的是。。。”
萧岳眼神一凛,“下去,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裴勇吓得跪了下来连连谢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萧岳指着那一滩碧绿无漪池水说:“这看起来无风无浪,但我们谁也不知底下是否已经波涛暗涌了!卿家是聪明人,应知道该怎样在朝堂上安身立命。”
“谢皇上提点,臣这就告退回府深思反省。”
说完,裴勇弯着腰一步步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