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美脸色突然一变,直勾勾的看向林娘子,那双目光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林娘子不动声色,脸上笑容没有半分消减,接着说道:“王爷,莫管有多少烦心事,来到这保管您玩得尽兴,春桃、冬梅还不赶紧伺候着。”
两人会意。
“是啊,王爷来玩嘛”
“王爷,让春桃喂你颗葡萄。”两个姑娘巧笑着腻围着赵廷美,赵廷美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左手捏了捏冬梅的脸,含着葡萄,笑着说道:“好好好,本王爷今天就收拾了你们两个小妖精。”
“哎呀,王爷就会欺负人家。”
“王爷好坏”
…….
林娘子巧笑着捂着嘴唇,退到一边,屏退众人,只留春桃、冬梅两人服侍。只见她转头招了招手。两个年轻的姑娘一人捧着一壶清茶,一人端着一个纯金铸成的龙首杯走到赵廷美面前。
赵廷美看着这两人疑惑道:“林娘子这是何意?”
林娘子说道:“魏王殿下,可听过茶绝之名?”
赵廷美闻言一惊,立马起身坐正,他素来喜爱结交文人墨客,那后主李煜曾也是他的座上宾,一壶好茶对他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偶,这就是传说中的‘茶绝’?”
“正是。”
赵廷美起身一动,但随即又坐了下去,似笑非笑道:“林娘子实在是客气,如此贵重的礼物,在下哪里配享受啊”
林娘子闻言噗嗤了一声,走过去亲自倒出一杯清茶,捧到他面前说道:“魏王殿下说笑了,如今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您不配还有谁又配得上呢。小阁以后还要多依仗您呢,莫非你是怕小阁给你麻烦嘛?”
赵廷美露出一脸笑意,对他来说只要有所求就好,一个小小的青楼他庇护了又何妨。因此端过这杯茶,说道:“好说好说,既然林娘子有心,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这才是呢。”
林娘子笑着说道,瞥了春桃、冬梅一眼,两人侍立一旁,不再打扰赵廷美。
文人墨客饮茶多有洁癖,最不喜欢别人打扰,因此两个美人也就侍候一旁不语,以免惹怒了赵廷美,可见林娘子准备之细致。
杯中茶水缓缓流入赵廷美口中,一时间气氛有些平静。
“果然是好茶。”赵廷美虽然笑着说道,但面色并无太大变化,对他而言这天下的好茶就没有他得不到的,此茶虽好却是令他太过惊讶。
林娘子自是看了出来,捂着嘴唇笑道:“魏王殿下请再饮一杯,方可得其中趣味。”
“偶?”赵廷美笑着看了她一眼,又是倒了了一杯喝了下去。
“咦?”赵廷美脸色忽变,露出惊讶之色。
林娘子笑道:“看来魏王已经得其趣味,那奴家就不在此打扰了。”
林娘子缓缓退出,赵廷美却也没有阻拦,此时他的心思全都被这小小的茶水吸引了。
于是一杯又一杯,每一杯都有不同的滋味,到了最后赵廷美已经是醉醺醺的,好似被灌醉了一般。在他睡过去之前,只听他喃喃自语道:“‘茶绝’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依稀间,赵廷美做了一个梦,睡梦中赵廷美只觉得自己好似浮在云层一般,飘飘忽忽的来到了大殿前,只见殿上一块大匾上书“大庆殿”三个金字。“大庆殿?这不是皇兄朝见群臣的地方,难道皇兄又着急众臣议事了?”心中想着,赵廷美便大步走了进去,在他进去的一瞬间,众大臣一起跪下,齐声说道:“恭迎吾皇!”
赵廷美一惊,连忙过转脸去,却看不见人,不禁慌乱道:“皇兄呢?你们叫谁皇帝呢?”
宰相赵普爬到他身前说道:“陛下,我们是在朝贺您啊”
“我?”赵廷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啊”赵普挺其上起身,双手持着象牙笏接着说道:“老臣当年受太祖皇帝和太后信任,作为金匮之盟的见证者,如今太祖太宗皇帝不幸仙逝,如今你就是当今的皇上啊。”
“是啊是啊”
“对就是您啊”
众臣纷纷附和。
赵廷美依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赵普也不管许多,突然起身,拉起他的手,就将赵廷美请到龙椅之上,然后群臣一起贺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廷美坐在龙椅上,看着朝见的众臣,突然哈哈哈大笑道:“朕是皇帝,朕是皇帝,正是皇帝了,哈哈哈哈”
众臣再次朝贺。
“好、好,你们拥护本王….不,是朕,全都都有赏,都有赏……..”
群臣齐声道:“吾皇圣明!”。
赵廷美坐在这各梦寐以求的宝座上,此时高兴的不能再高兴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大队士兵,拥护着一人闯进来。“皇兄”赵廷美大惊。
赵光义大喝道:“你这个逆臣,居然敢坐在朕的位子,你果然是要谋反,御林军给我杀了他”
“不,朕才是皇帝,给朕拦住他们。”看着御林军举起长刀一步步向他走来,赵廷美惊叫一声忽然摔倒在地,一痛之下醒了过来。
“哎呀,王爷你怎么了”冬梅和春桃连忙扶起赵廷美。
赵廷美依旧是惊魂否定的样子,喃喃道:“没事,没事。”
“王爷你快喝口茶压压惊。”赵廷美接过来一饮而尽,面色终于好了许多,但脑子中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匮之盟?这是真的吗?”
“王爷你说什么呢,别想许多,快来啊”春桃笑着将赵廷美扶起,又忽的放开,露出抚媚之态。
“本王看你往哪跑”赵廷美笑着去追春桃,心中却是暗暗下了决心。
此时,在寻芳阁另一间包厢里,林娘子和一人相对而坐。林娘子一直面带微笑,却什么也不说。对面那人面色铁青,显然有些不耐烦道:“林娘子,我已经照你说的,将诬陷武功郡王‘勾结’边将的信件递给皇帝陛下了,你还要怎样?”
林娘子笑着喝了一口茶说道:“潘大人,瞧你说的,我不是已经把月梨姑娘送给无尘公子了吗?我承诺的已经做到了啊”
此时若是潘无尘在此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潘仁美。
潘仁美忽的一下起身,脸色一变怒道:“林娘子你……”
“潘大人别动气啊,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考上状元的,凭您递个东西,就要从我手上要两个人,你打的可真是好算盘啊。”林娘子皮笑肉不笑道。
“您这一身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你不会不清楚吧,要不是我在背后替你拉拢关系,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坐到今天的位置?”
潘仁美闻言强压着怒气,又坐了下去。
“说吧,你还要我怎样才能放过我们一家。”
“呵呵,潘大人可真是为难奴家了。”林娘子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潘仁美也没有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林娘子收敛起神情说道:“金匮之盟似乎许多人都不太清楚吧,潘大人何不替我提醒提醒某人?”
潘仁美大惊失色,站起来指着林娘子怒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林娘子冷笑一声。“你替我做好这一件事,我自会安排你和某人相见,不然莫怪我无情。”
“你”
“送客”
林娘子将脸一转。
“潘大人请吧”一黑衣小厮说道。
“哼”……..
农民对于雪的感情很复杂,既有‘瑞雪兆丰年’的憧憬,也有畏惧雪的寒冷,然而对于孩子们来说,下雪了,意味着可以好好的玩了。
刘姝新建的房子在第一场大雪降临前替这一群孩子及时遮挡住寒冷,而凑巧的是,原来的那套老的房子已经埋在雪底,一切似乎都预示着旧的痕迹的消逝。
而行歌此时依然在练剑。
那根树枝在他手中,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形状,方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剑痕。突然他在空中做了一个旋转,将手中树枝向上一指,而树尖却弯转着刺向身边的一棵大树。
树尖刺破树皮,深入数寸,终于剑势尽消停了下来。
“好”行歌刚刚落地,便听到赞美之声。行歌脸上一喜,连忙转过头来,映入眼前的正是那个许久未见之人。
“孟大哥你回来啦”行歌欣喜道。孟不归没有接话,而是将手中长剑一抛说道:“接剑。”
行歌飞身接过长剑,只见此间和孟不归随身捆在腰上的那把有些相像,都是纯银色的剑身,只是多了一个玄色剑柄。
“小心了”孟不归大喝一声,抽出腰上长剑,直刺行歌而来。行歌惊讶之余,立刻横剑格挡,但两剑相交,剑刃弯曲划破行歌衣裳,露出一丝血痕。
行歌被震的连退三步,孟不归也是退了半步喝道:“最近练的都进狗肚子里了吗?”
行歌凌然,对孟不归一抱拳,说道:“请赐教。”
“哈哈哈,好”
孟不归再次持剑袭来,行歌心中运用起浩然正气,注入剑体,然而内力接触剑体的这一瞬间,行歌只觉得自己的内力被吞噬了一般,不禁挥动格挡,两剑再次相交,剑身在在空中碰撞出数次火花。行歌心中吃惊,内力并非是被吞噬了,而是蕴含于剑中,好似人体脉络一般,将其藏入其中,虽是初次持此剑,却觉得好似用了十几年一般,剑如臂使。
行歌再退两步,孟不归半步未退,心中却是惊讶不已,暗忖“不愧是儒门的浩然正气诀,当真厉害。”
行歌此时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孟不归看穿功法出处。惊喜、惊讶之余,竟持剑主动出击。
“来得好”孟不归大笑,两人持剑连拆数招,孟不归长剑弯转,总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行歌不慌不忙,长剑在手同样施展出不同的姿态应敌,有时快如流水激荡,有时又如新叶博发静中带变,虽是又中了两剑,却都是无伤大雅,连肌肤都没有划破。
孟不归见此心中愈发惊奇,大笑一声说道:“小心了,我要变招了。”
话音未落,孟不归手中长剑,突然绷直硬砍而来,行歌连忙曲剑格挡,两人相交,震的行歌虎口发疼。孟不归一改先前剑法,招式突然大开大合,然而每一剑却都运足十成内力,端的是一力破万法,将行歌长剑所有变化封锁,每次交手,行歌都觉得手臂如遭重击,长剑不自主的就要飞出。
行歌心中暗叫不好,手中长剑不停变化,不再与孟不归硬碰,多以剑式变化,将力道卸去。虽时不时仍有硬接,但已是稳得住阵脚。
孟不归见此笑道:“兄弟果然聪慧十足。”随即手中剑式再变,又化作先前剑法,然而却是微微有所不同,行歌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在那,然而两人再次相交,剑身未曾近身,却有数股剑气从不同角度袭向自己,行歌连忙抽剑弯转格挡,却又几道躲过剑身,击中了行歌,行歌吃痛,但都是些皮肉伤,他知道孟不归并没有用全力。又是数道剑气袭来,行歌腾挪转移,将身体扭曲成不同形状躲了过去。
“偶,你这是以身化剑,用身体施展出剑法,不错不错,我都没想到”孟不归不禁称赞道。
这一点是行歌在练剑时突发奇想想到的,然而孟不归一剑刺出,又是数道剑气从不同角度刺来,这次更是凌厉了不少。甚至卫行歌感到一股剑气绕到背后刺向自己。行歌心中剧震不已,陆孟书给自己讲了不少门派的一些奇招怪法,自己虽不能完全听懂,但也没记得有类似的奇异功夫,不禁又是佩服起孟不归来。
人体终究不是剑体,许多动作终究是无法做出,但行歌惊讶之余,更激起了他的兴奋,大脑不断运转,凭借着树木,地形一次次险而又险的避过。然而终有不查的时候,果不其然不一会便又中了两剑。
行歌已是再无办法,只能尽力凭借剑法和树木、地形格挡躲避,却依旧不愿认输。孟不归哈哈大笑也来了兴致,对着行歌说道:“兄弟你可看好了,下面可是我独创的一招,你剑不离手,就算你赢。”
行歌大惊,知道孟不归终于要施展全力了,一剑刺来,依旧带着数股不同剑气,好似没什么,然而长剑接触的一刹那,行歌只觉得一道旋转内劲袭来,生生阻断剑招变化,另外几道剑气已是近身,行歌再也支持不住,长剑脱手而出,行歌一惊,立刻以身化剑,连续躲避,剑气擦过,行歌可以感觉到那股螺旋的气息,好似生生从自己皮肤上滚过。
眼见长剑就要落地,行歌连忙运起浩然正气决,内劲包裹住一道剑气,空手施展出剑法,生生磨灭那股旋转之力,将其转变成自身内劲,同时袭向孟不归。孟不归也是吃了一惊,但随即把剑一档,轻而易举的接下这招,然而就在这个空档,行歌飞身之下,在长剑落地前接住了长剑。
行歌拄着长剑,大口的喘着粗气,那股螺旋内劲在他体内旋转,终究不能同化,被他借着长剑释放而出。孟不归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股强烈的惊喜。
卫行歌,停了数息对着孟不归一抱拳说道:“孟大哥剑法高超,内力更是胜过小弟不凡几,小弟甘拜下风。”
孟不归回过神来,收起长剑,依然将其缠在身上,然后笑着说道:“放在有言在先,你能剑不离手已是赢了,兄弟何必过谦。”
“取巧而已”行歌苦笑道,此刻他身上数出隐隐发痛,自己这个‘赢’,实在没什么水平。
行歌深吸几口气,内劲稍有平复,便双手将剑递还,孟不归却没有接。
行歌见状说道:“大哥此剑小弟虽不知是何名家所铸,但依然能感受到此剑不凡,小弟已是身受大哥恩惠,岂可再收。”
孟不归看着行歌一脸真诚笑道:“无妨,此剑先借你用着,待你我分开再还不迟。”
用力一推,将剑推走,行歌还想推脱,但转念一想也只好接着。
孟不归道:“此时此刻,想来刘家妹子的新房已经建好,你我且一同回去吧。”
“好,这次小弟要和大哥喝个三天三夜。”短暂的接触,行歌却已是深深的将孟不归当做知心好友。
孟不归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和行歌一起纵马而去。
路过酒棚,此时黄剑已是不在,酒棚也已经被拆去,孟不归看见没有说什么,依旧和行歌有说有笑。
很快两人便回到刘姝的新房。最先迎接两人的依然是那群孩子,一群人簇拥着两人,大叫大笑,诉说着许久不见的思念。
这时刘姝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孟不归,手中端着的面饼微微一停,看见孟不归向自己望来,刘姝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孟大哥你回来啦。”
“妹子乔迁之喜,我当然要来恭贺一下,讨几杯喜酒吃吃。”孟不归笑道。几人一同进屋,却不见黄剑。孟不归问及去向,刘姝说道:“黄大哥替我去看田地了,多亏了孟大哥,因此能好生置办些田地,孩子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妹子哪里的话,不过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孟不归接过刘姝递过来的茶一口气喝掉。
刘姝笑了笑,慢悠悠道:“其实黄大哥并非是无情,只是…….他的内心有太多痛吧了”
孟不归无言,依旧是喝着茶,刘姝突然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对着他说道:“孟大哥,黄大哥已经答应留下来和我一起住了。”
刘姝红着脸,不敢看他,行歌心中一突,看向孟不归,孟不归放下手中的茶说道::“我已经猜到了。”
几个孩子听见,都是欢呼了起来。
“孟大哥你……..”刘姝还要言语,孟不归摇手打断了他。
“准备什么时候办好事?”
刘姝红着脸不敢看他。
“正商量着,黄大哥准备田地一买好就提亲的。”
“好,那我可要在此多叨扰几天,喝完喜酒才行。”孟不归打趣道。
“孟大哥,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刘姝突然如此提议,孟不归闻言一呆,不过数息而已,却好似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孟不归苦笑道:“你知道我没有那么大度。”
刘姝有些失落,他对孟不归并非无情,但更多的都是兄妹之情,她的心已被一个人占据了,再也腾不下地方。
正说话间,黄剑已是走进屋子,看到孟不归,他说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但很快就会离开了,不过要等你和我家妹子拜过堂之后。”
孟不归看着他说道,黄剑脸上明显一变,张了张嘴,但终究不再言语。
行歌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低头看剑。黄剑注意到行歌的动作,一同看去,露出惊讶之色说道:“这是孟兄送给你的剑?”
行歌听他和自己说话,摇摇头道:“不是的,只是借用几天。”
黄剑不置可否。“你好福气。”
行歌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但自己遇见孟不归,却是受了太多的好处,因此说道:“却是,都要感谢孟大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都有些生疏之感。
孟不归猛地一拍桌子,几个都是一惊,只听他说道:“够了,婆婆妈妈的像什么,要是都有愧疚,那就陪老子喝个够。”
行歌本就要如此,黄剑露出挣扎之色,但终究没有拒绝。
刘姝看着三人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剑走进一间储物室,由于孩子比较多,新建的院子确实要大上原先好几倍,也多了个储物间。黄剑从里面抛出几大坛子美酒,两人在外面接着。随后三人走进大堂,将孩子们纷纷赶了出去。
几个孩子叫屈,孟不归笑道:“等你什么时候成了男人就可以在这陪我们了,快出去。”
三人都是一笑,刘姝安慰着将孩子赶了出去。替他们端来几碟小菜,也用离开,顺便将他们把门带好。
几个人便边吃边喝起来,一开始都是无话,但很快喝道兴头,孟不归便开始讲述起他离开这两年的经历来。黄剑时不时的接两句,最后行歌喝蒙了,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就打了起来。
“你知道老子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你凭什么、凭什么。。。。。。。”
孟不归拉黄剑的衣领一拳打过去,黄剑没有还手。
“是男人的,告诉我你还能保护她”又是一拳打过去,黄剑依然没还手,孟不归气急连续几下招呼着。最后一拳,黄剑抬手拦住道:“这几拳,是还你的情义”随即一拳打回去,孟不归捂着脸哈哈大笑,两人扭打在一起,行歌前去拉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也中了几圈,生气之下,还击回去,也不知打中了谁。
第二日行歌幽幽醒来,不禁哎呦的叫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身上好似要散架了一般,走到铜镜前看了看,只见身上的剑痕和脸上的拳印相映成趣。然而自己身边桌子上,只有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和一把长剑,剑上压着一封信。行歌心中一惊,随即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