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指点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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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卫满正和夫人正在饭间等候卫行歌和陆孟书二人,只是迟迟不见两人身影。卫满夫妇以为师徒尽欢,忘了时辰,便让巧玲前去提醒一下。又过了一会巧玲紧忙跑来说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卫满王婕书一听心中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询问巧玲情况,可这小丫头一着急,嘴里似有千句话却也一句都说不出来,王婕书看她如此,又是着急又是好笑。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喝下去。清茶入喉,巧玲也是平复了许多,赶紧说道:“老爷、夫人,公子正跪在陆先生那里读书呢,小玲怎么劝先生,先生都不让公子起来,都跪了快两个时辰。”

  “你难道没请先生用早膳吗?”卫满问道。

  “玲儿说了,可先生说今日公子有错,早膳就不准公子用了,他自己也不过来。”

  卫满、王婕书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一时间倒也无语。反倒是巧玲见两人没动静急了说道:“老爷、夫人你两人快去看看吧,劝劝先生。”

  “小玲你可知道歌儿犯了什么错?”王婕书知道巧玲和行歌两人无话不说,猜想她应该知道一二,便细丝慢理般问道。

  巧玲便将行歌这两日的情况说了,说完又赶紧让两人去劝陆孟书。卫满、王婕书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居然笑了起来。也不管两人,便开始用膳。巧玲这下真是要急红了眼,王婕书好生安慰了她,又令她不许给行歌准备甜点,巧玲哪里愿意,卫满只好说这是行歌的“造化”,巧玲这才半信半疑的接受了。

  午间,陆孟书房中传来郎朗书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此意是说,大学的宗旨,在于彰显民众光明的德行,进而使人革旧更新,达到至善的最高境界”说到此陆孟书看了眼卫行歌,只见他虽是认真聆听,却是满脸不服气的表情,陆孟书停顿了一下问道:“行歌你可听明白了?”

  卫行歌拱手一拜,说道:“行歌明白”。

  ‘礼数倒是一分不少’陆孟书如此想到,又看了眼太阳说道:“今日的课便到这里,卫行歌你可知道错在何处?”

  “行歌知道。”卫行歌倒也想说不知道,可是又看了眼陆孟书那淡然的样子,摸了摸自己那已经跪麻的膝盖,只好安慰自己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陆孟书那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戳破说道:“即是如此你起来吧。明日不要再犯了”。

  “是,行歌告退”。

  卫行歌艰难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边走还嘟囔着一些不服气的话。

  陆孟书耳力何其灵敏,也当做不知道,任他离去,只是嘴角却是不经意的上扬一下。

  回去后卫行歌揉了揉酥麻的小腿,一本愤恨不已,一边心疼自己,又想着巧玲怎么还不过来,他哪里知道巧玲已经被王婕书下令这几日不准过来照顾他,许久之后,卫行歌只好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却发现一块小点心都没有,一问方知是母亲王婕书要求,心中一楞,便又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第四日,卫行歌再次向陆孟书请安。练功完后,卫行歌今天特意换了衣裳,却不曾想依旧被罚跪了,卫行歌不服问道:“先生,行歌有何错?”

  陆孟书坦然一笑,喝了口茶说道:“昨日你不是已经回答知道了吗?既是知道,便不当再问。”

  卫行歌顿时一噎,满腔怒火留在胸膛,差点没喷出火来。以他的高傲认错一次已是不易,哪里肯再问。于是乎此后几日,卫行歌都是每日练完武后,前往陆孟书前罚跪,早膳竟是一点未曾用过,只是陆孟书亦是如此,卫行歌倒也是敬佩不已,心中也是暗暗较劲。

  两人如此这般,倒是急坏了巧玲,不止一次她前往王婕书,卫满面前求情,两人初时不以为意,慢慢也是着急起来。这日巧玲又是来求情,希望两人出面干涉。卫满当然不会如此,王婕书心中无法,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了几日,巧玲已经是道两人面前哭诉过许多遍了,两人如何不急,又感叹巧玲这丫头的情谊,只是仍无办法。就在这时林伯来报,潘府有人前来送来几饼茶,说是潘家大公子无尘送来给行歌尝尝的。卫满心中突然一动,顿时有了主意,唤过来巧玲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巧玲赶紧点点头跑出去了。

  巧玲走后,王婕书询问起来,卫满附耳呓语,王婕书一脸不可置信,问道:“夫君,此计成否?”

  “放心吧,歌儿的性格你我还不了解吗?这下真是他的造化了”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

  “先生,老爷让我送些茶水给先生尝尝”。

  陆孟书正在讲解《中庸》中的道理,闻言也是停了下来,不知道卫满是何意,又看了看卫行歌一脸倔强,便说道:“即使如此,进来吧。”

  “是”

  巧玲推开门进去,看见卫行歌跪在地上,眼中露出满满的心疼,又看向陆孟书,见他一脸温和之相,忽然觉得此人倒也不是那么讨厌。就在她走到两人中间时,突然巧玲一个趔趄,盘中茶壶倾倒,茶水四溅,眼见就要摔倒。

  卫行歌从巧玲进来后便一直注意着,立马就要起身拉住她,可是双腿早已麻痹,一时间竟不能起来。就在此时陆孟书右手持书,左手猛然推出,巧玲只觉得好似被一股力量托住了一般,不等她惊讶,这股力量便将她扶正,细密的茶水仿佛时间倒流一般悉数回到紫砂壶,一滴未落,此般内力当真绝世罕见。

  巧玲已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卫行歌也是一脸震惊的看向陆孟书。陆孟书脸色依然很平淡,只见他放下书籍,整理衣袖,坐在一张檀木椅子上说道:“是何好茶?巧玲姑娘且倒来尝尝。”

  巧玲连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走上前去将紫砂壶放好,倒出一杯奉给陆孟书说道:“巧玲多谢先生相助,这是潘府无尘公子送来的‘顾渚紫笋’,老爷夫人特意让我先请先生用了,先生尝尝味道如何?”

  陆孟书双手接过茶杯,品了一口,转头对巧玲赞道:“好茶”又看向卫行歌,此时的行歌早已缓过神来,再不似先前那般倔强,眼中充满了欣喜和狂热,陆孟书好似浑然不觉对巧玲说道:“姑娘且送一杯给你家少爷尝尝吧”。

  “多谢先生”。

  巧玲顿时喜笑颜开,急忙倒了一杯,递给行歌,行歌笑着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巧玲看着他意犹未尽的样子又给他添了一杯,如此反复已是七八杯入腹了,陆孟书看他如此糟蹋好东西,也不由得被他气笑了。

  “姑娘回去,替我谢过将军和夫人,感谢二位好意。”陆孟书又品了一口,对巧玲说道。

  巧玲知道陆孟书这是下逐客令了,恋恋不舍的看了卫行歌一眼,道了声安,便离开了。

  巧玲离去后,两人对于刚才之事都没有提,陆孟书继续讲解《大学》、《中庸》之道,卫行歌依然是跪着听讲,只是脸上庄重了许多,陆孟书对于变化看在眼里,不由得会心一笑。

  时间很快逝去,陆孟书望了望窗外,看见太阳已是正对府门,树木影子则被阳光逼迫在狭小的空间了,他转过头对卫行歌说道:“今日就到这里,你且回去吧。”

  卫行歌向陆孟书一拜,却没有起身离开。

  “你为何还不离开?”

  “先生在上,弟子有错,请先生责罚。”

  “错在何处?”陆孟书一脸严肃看向卫行歌,行歌直视逼迫而来的目光,虔诚的回答道“弟子不该用心不诚。”

  “不错,非你不重学问,只是你不喜欢我罢了,故而用心不诚。”陆孟书点点头,露出放松之态,接着说道:“第一眼见你,我便知你生性放浪,不喜约束。此天性耳,率性而为本无过错,但求学之道在于心诚,唯有心生敬畏,方可得其中三味。否则五经诸典你当不只是略解皮毛而已。”

  陆孟书顿了顿接着说道:“前几日考校与你,足见你之聪慧。可国家大事岂可妄言,可见你年少轻狂,此必招祸。你可清楚?”

  “先生教训的是,弟子受教了。”

  “你且起来吧,既然明白了,这几日的教训,你便没有白受,日后你切不可忘记此次教训,唯有心存敬畏,方可得天地大道。”

  “是,弟子一定铭记在心。”卫行歌一脸郑重,陆孟书也露出了原本的温和,只是卫行歌却依然没有离开,陆孟书看着他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一起说来吧。”

  卫行歌突然再次跪下,向陆孟书三拜。“弟子想请先生传授武艺,请先生成全。”

  陆孟书好似早就猜到一般。

  “不可以”。

  卫行歌一脸失落道:“这是为何?是行歌不够虔诚吗?还是先生要考验行歌?”

  “都不是,师门有命我所学武学不可私自传授他人,不过……”

  陆孟书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不可传授,但我可以指点你一二,只是学业不可荒废。”虽说只是指点,但陆孟书乃是当世绝顶高手之一,得他指点已是受用无穷了。

  卫行歌虽然有所遗憾,但又听如此言语,心中也是高兴不已,当下再拜道:“谢先生,弟子遵命。”

  晚间,习武堂里传来阵阵教喝之声,卫行歌正在演练一套所学的太祖长拳。这拳法乃是太祖皇帝赵匡胤年轻时闯荡江湖所创,一双铁拳震慑无数宵小之辈,是和行军、破军拳一样的军中常见拳法。“拳震华山”“擒虎搏龙”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将周围木制假人纷纷击倒,颇有些名家的样子。陆孟书坐在一旁观看,思索道:“到底是兵家之后,根底倒是不错”。思索间,卫行歌使出一招“天下承平”双腿一沉牢牢扎住地面,双拳打出,单间四面八方皆是拳影,陆孟书把手一推,桌上一盘鲜果朝其抛射而去,霎时间果肉纷飞,最后卫行歌化拳为掌将最后一个鲜果接住,在嘴里咬一口,说道:“多谢先生赐果”。

  陆孟书起身哈哈大笑,走入场中,对着卫行歌说道:“不错,有些花架子,这拳法到你手里像极了小孩子打架一般。”

  卫行歌本以为陆孟书会夸赞几句,却不想反被嘲笑了,不由得双脸一红。争辩道:“在先生面前这拳法自然是小孩子打架一般。”

  陆孟书神色一正说到:“偶,这么说来你以为是武学的问题了……”卫行歌不敢接话,但样子已是出卖了他心中所想。陆孟书呵呵一笑,走到一尊木制假人面前,喝道:“看好了”,一式打出正是太祖长拳的起手式,那木人被瞬间击飞,在空中解体爆散,木屑簌簌而落淋了卫行歌一身。

  “如此,可还是小孩子打架一般吗?”陆孟书笑着对被木屑弄得狼狈的卫行歌说道。

  卫行歌心中已是惊讶万分,同样的拳法到了陆孟书手中威力大了何止一倍。卫行歌一脸虔诚的看向,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不是不是,请先生教我”。

  陆孟书说道:“你且起来,既使这拳法,你应该知道这拳法来历罢?”

  卫行歌点点头,“知道,知道,是先皇太祖皇帝所创。”

  “那你可知此拳法曾被上个时代的武林神话武当天一真人称为‘天下第一拳’吗?”

  卫行歌张一脸惊讶,天下第一拳,有些夸张了吧。陆孟书不管卫行歌心中震惊,脸上露出追忆之色说道:“太祖皇帝年少时好游侠,曾与武当掌门天一真人结伴而行,两人一同破过贼寨、挑过诸门高手。太祖一双铁拳曾将少林一尊铜人打碎,故而被天一真人称作‘天下第一拳’。”

  卫行歌露出茫然神色,对于此事自然是不知,陆孟书知道他心中疑惑,只是这是赵匡胤青年时所做的一些“荒唐”事,一般人谁敢再言及?便自顾自说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所知人已然不多,只是太祖除此拳法并无修炼其他功法,你可知为何在太祖手中威力竟这般厉害吗?”

  “弟子不知,愿闻其详。”

  陆孟书顿了顿说道:“固然这是因为太祖心怀天下,但更重要的是太祖通晓‘意’。”

  “意?”

  “不错。”陆孟书一脸向往的神色,缓缓说道:“此拳法未必是最好的,但却是太祖为自身所创,一招一式都符合自身理想,最后一招‘天下承平’更是寄托了太祖平定天下,还民太平的心愿。每一拳都包含了太祖的无畏和仁慈,故而此拳在太祖皇帝手中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卫行歌对于赵匡胤也是极为崇拜,不由得入了神。过了一会,卫行歌说道:“即使如此,如何能掌握‘意’,达到太祖一样的高度呢?”

  陆孟书两脸一红说道:“哼,后人若是只掌握‘意’,便能达到太祖皇帝一样的高度,那这拳法便不会落入平庸。”

  卫行歌一听知道自己失言,也是略显尴尬,赶紧说道:“小辈哪敢和太祖相比,还请先生教我。”

  陆孟书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权当做没发生,说道:“拳有拳意,剑有剑意,刀有刀势,凡人皆是以为势出于外,故而苦练拳法剑术,然而此乃谬论。真正的势是出自于内的,所练所学亦不过是为了增强内心之意,故而每人所悟皆有不同,倘若心中安宁坦荡,若井中之水,自可感受其中之意。意由内发,自然无力无穷。”

  卫行歌郝然道:“弟子没明白。”

  “哼,各门各派皆有经典传世。武当、青城、龙虎、少林、普陀或道或佛,凡境界高者,无不通晓本派真理,汝多读其书,心中浩然有道,自然可得拳意。”陆孟书说完,也不管行歌明白与否,自顾自喝茶去了。

  卫行歌思索,觉得有所感悟,却又似雾里看花,难窥全貌,不觉得入了迷,呆呆不动。陆孟书看见他好似老僧入定一般,故意喝了一声,卫行歌突然醒来,寻思道:“是了,这般干想自是无用,不如练过再说”当下继续练起拳来。陆孟书但笑不语。

  从此以后,卫行歌每日清晨第一件事便是到陆孟书那里请安,读书学习,感悟其中道理,习武则改到晚间。但是数月以来除了熟悉行军、破军拳法,并无长进,反倒是诗词歌赋,各家思想道理了解的更深了,卫行歌也是郁闷不已,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天赋了。

  数日后,卫行歌但觉对于拳意的领悟难有长进,苦思不得便欲去寻潘无尘、高处恭,想要和两人一同参详破解。然而高处恭被高老王爷送进了军营,潘无尘却是去乡下置办产业了。行歌无奈,只好纵马出城散心。

  此时已近深秋,一路上草色渐黄,清清溪流绕田而过,三两农夫倚靠在陇上大柳树下,看着满地的庄稼,诉说夏季的丰收,好不悠闲。行歌策马而过,自在的环境也让他放松不少,不由得加快了手中马鞭。奔出数十里后方才停下歇息。

  卫行歌躺在田边草地上,放任马儿在周围吃草,自从陆孟书来到卫府,自己却是未曾再如此痛快的畅游过了。如此安静的环境,不由得让他的心情放空起来。心想:“若是能和父母亲和小玲儿一起在此生活,该有多好啊”。

  突然一阵犬吠打破了卫行歌美好的幻想,卫行歌起身,看见一群猎犬正在追逐一个老乞丐。

  那乞丐花白的头发,手中拄着一根木杖,枯瘦的身躯在强健的猎犬面前显得无比弱小。一只猎犬认准了那人,猛地扑将过去,森然血口就要咬断他的胳膊。卫行歌急的跑过去连声大喝“畜生,滚开。”

  然而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老乞丐将手中木杖戳出,正中那猎犬脖颈将其戳飞。其他猎犬不甘示弱,一同向乞丐撕咬,却都被乞丐手中木杖打在身体柔软的地方,虽然险恶猎犬竟然也一时无法近身。

  卫行歌由于相距数十丈,在奔向老人的过程中正好将眼前一幕看在眼中,老人挥出的木杖轻飘飘无力,却都打在猎犬的弱点上,险之又险的将一只只恶犬打飞,卫行歌心中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不过数十息,卫行歌便赶到老乞丐身前,一招‘擒虎搏龙’便将扑来的两只猎犬打死,又挥动数拳将其他狗打飞。恶狗畏惧行歌,都不敢向前,纷纷跑开。卫行歌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再回想刚才那一幕却又没了感觉。

  那老人本是苦苦支撑,突然见一人挺身相救,打退恶犬,连忙下跪拜道:“多谢公子相救,多谢公子…….”

  行歌哪里敢受,连忙扶起老人说道:“老人家快快莫要如此,折煞小子了。敢问老人家这恶犬如此凶恶,如何就进不了你的身呢?”行歌一脸急切,顾不得询问老人如何,迫切想要知晓其中的道理。

  老人苦笑一声,回答道:“不怕公子笑话,老朽年轻之时便是如此了,当时世道多艰,恶犬与人争食,老朽只能不断和恶犬相斗,忽然有一日看到恶犬时心中便不再恐慌,手中木棍便随心中,也算是熟能生巧吧。”

  卫行歌细细品味其中语言,过了一会终究是摇了摇头。老人不知行歌何意,也只好等在一旁。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有人喊道:“哪里来的泼奴,胆敢伤了老爷的爱犬。”

  卫行歌最是看不惯如此持强凌弱,怒目视去,只见四个大汉抬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后面尚跟着一行人全部手持大棒,好不霸道,行歌忽然觉得竟然有些眼熟。

  待走近时,那老人身躯颤抖不已,显然是怕极了,拉住卫行歌说道:“公子老朽贱命一条,不值得公子出头,公子快走吧。”卫行歌安慰了恐惧不安的老人,这时一人从轿子中走出,行歌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正是那寻芳阁闹事的张生,难怪如此眼熟。

  卫行歌心中又笑又怒,大喝道:“张生认得我吗?”张生看见卫行歌也是吃了一惊,转眼又发现之后行歌一人之后,脸色顿时凶狠起来,呵呵笑道:“原来又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上次看在潘大人的面子上,没找你麻烦,这次你自己送上门来可跑不掉了。”

  “哼,上次放你一马,还想找小爷我的麻烦,看来还是没受够教训。这些暂且不提,你说,为何要纵犬害这位老人家。”

  张生哈哈一笑:“谁叫这个老东西惹到老爷我的头上,老爷不给他个教训,还当我是泥捏得不成。”

  那老人气的胡子乱窜说道:“你胡说,我只是乞讨一点东西,哪里得罪你了”

  一旁的小厮接过话:“哼,也不看你什么东西,我家老爷的东西也敢要?”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如此行歌已经是明白了事情始末,心中恼怒这张生无耻,当下喝道:“哼,张生你现在给这位老人赔礼,小爷我就饶了你,不然休怪我翻脸。”

  张生脸色一狠,咬牙说道:“翻脸又如何,这次就你一个人,你还能翻天不成,都给我上,狠狠地打,老爷我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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