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未曾理会,他自知止家袂蟾踏不容小看,在腿法当中可算是当世无双,故不敢正面迎击,更不敢贸贸然出手,方才的一掌,纯粹是试探虚实,现今采用游击打法。止相之袂蟾踏,在黑暗之中难以施展,果然对方乃有备而来,熟知袂蟾踏乃以静制动,决胜于千钧一瞬,握时机定胜败,蓄势待发,而一发不可收拾。然于黑灯之下,要知对手一举一动,正是难上难,有鍳于此,止相只好先作准备,总不能坐以待弊,扎起马步,丹田沉稳略下,闭目听息,漆黑之室,二人皆靠窥光探视,黑衣人以为有隙则猛而出拳,以为占得先机,怎知止相故露败迹,虽黑衣人出招奇快,然而止相听拳声知方向,一个大跨步,踏空踢风,这步蓄势已久,正是止家绝技袂蟾踏,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敌伤重,此腿法是一种极其霸道的硬气功腿法,抢敌先机而更占先机,化被动为主动,以强胜强之理,这腿风摄人,黑衣人不敢对之而撤拳避开,再撤亦是拳已出,拳出之时正是中招时,止相之腿,一腿接一腿,腿腿连环,越是收拳腿则更进一步,避过一腿还一腿,越是闪避腿越追,黑衣人见袂蟾踏果然名不虚传,踏空连环,一腿胜似一腿,无奈之下,只好内力注身,先以拳肘硬接,接不下时方以内力贯注,以躯硬接,令其意外则是,腿腿虽命中要害,却难以致命,原来止相的袂蟾踏并未练到家,攻势连绵不绝,却是后劲不足,与其说是劲力不足,实是黑衣人内力深厚,护身气功过强,尽管止相腿腿命中,着实破不了其护体神功。
“承让了,今日见识阁下的精妙腿法袂蟾踏,果然厉害非常。”
“承让甚,只恨我自已平日疏于练功,现在真遇上高手,就只能一败涂地,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止相多次使出袂蟾踏,见没法伤之太过,亦知二人武学修为差距甚大,本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正要推门之际,黑衣人已知止相想遛之大吉,则大笑道:“听说止相是位爱妻儿如命之人,断不会抛妻弃子吧?”
止相知这话深意,是要止相埶意与之恶斗至死,以一命换妻儿命。
“你到底有甚目的?就不能放过我妻儿?”
“不想甚样,只不过是想你死罢了!若你现在自尽,我便放过你的妻儿,如何?”
止相自问平日待人友善,并没结怨,断不会有仇家,早年因与妻子成亲,触犯了四大世族不可通婚之禁忌,是以止相只好到止氏宗祠除名而脱离,弃了嫡子之统,因而触怒止家宗家,此年间与妻儿乐也融融,何以突然有人寻仇?此人来历止相无从得知,只能从其武功上推测,黑衣人此种以丹田之力散于全身,本来袂蟾踏是专破硬气功,于酉杨海当中,有两大硬气功之护体神功,分别是天兔矶訾氏皑菟裘及云枭崖言氏问鼎功,其中问鼎功又源于皑菟裘,故此人不是言氏定是訾氏,然个中因由则是止相绞尽脑汁亦是思虑不得。
“何以要置我于死地?”
“要怪就怪自已,为甚姓止。”
“我早已和止家毫无瓜葛,若要寻止家麻烦,请去烟蛤湖。”
“俗话说,血浓于水,血脉造就了我等,束縳于子孙,诅咒子孙,你乃止家人,当是事实,不可改变,血脉有些是权贵及财富,有些是贫贱和苦役,而你选择了下者,所以我杀你比杀别的止家人要容易。”
“原来你是寻仇,我族何仇于你啊?”
黑衣人运劲贯掌,出爪擒拿止相,止相使袂蟾踏,一步以十步则避过,袂蟾踏有硬及疾两特性,硬者,以硬破硬也,可以破天下任何硬气功;疾者,以疾风行也,可乘风踏浪。止相长于修炼疾而不专修硬,故劲力不足,好在逃走方面,止相亦不输人,黑衣人自知疾之特性,连击数掌皆落空,便收掌不出,推门而走,止相见此,恐怕黑衣人必找妻儿,止相情急之下,则一个箭步跟去,怎知黑衣人门外守候,先是擒住止相左臂,虽制一臂,而止相全身亦难以动弹,乘势一抛,追加一拳击于脊椎,脊椎乃是全身经络中枢,此处受损则四肢无力,眼见黑衣人乘势追击,止相中了一招而勉强站立,余力不足难使出袂蟾踏,却是不求击退,只求拖延,好让妻儿平安到达匕府,断不能让妻儿落到黑衣人手里,遂大声喊道:“娘子,棣儿你们要保重啊,为夫对不住你们,快走啊!”止相双腿连环,黑衣人纹丝不动,笑道:“这时还勉强用袂蟾踏,威力还想会大吗?不自量力,放心吧,你妻儿很快会下去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