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母子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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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相全力一击,实时被弹开,他已无力还击,这一切,止夫人皆在密室中透过鹰眼及细竹管,看到及听到,夫君最后的时日,止夫人不曾错过,方才止相唤其快走,她始终未走,直到止相被黑衣人带走。止相闭目晕倒,醒时睁开双目,却是黑衣加身,身在明舒阙,众同僚已围住了他,议论纷纷。

  “救我,快救我啊。”

  此时的他奄奄一息,剩下半条人命,躺在阙妵寝室外数十米,待他稍有清醒,才知訾阙妵遭黑衣人杀害,而凶器正是他的随身佩剑,他已是被认定为凶手,与訾阙妵两两相斗后,訾阙妵因胸口被一剑穿心而死,而止相则被訾阙妵打至重伤,逃之不远,动机是甚,一时难以推断,皆以为是世族仇于訾阙妵,因有诸多证物,故暂认定止相为凶手,止相欲自辨,则还未来得及喊冤枉时,已重伤不治。

  自止相出事后,止夫人携棣儿求家兄收留,到匕府暂住,接连几日,止夫人无不是终日以泪洗脸,明知自已夫君蒙冤受屈却无能为力。祸不单行,银衫客奉新任阙妵巫欣之命,前来请止夫人母子二人到明舒阙问话。

  止夫人当知这一去便是凶多吉,则求大哥匕司谾暗度陈仓,送棣儿出酉杨海,而止夫人明修栈道,孤身一人到明舒阙。

  止夫人临走时抱住棣儿,夫君已离开人世,她自不想偷生,而儿子才十岁,大好日子还未开始,漫漫人生始行,越想则越抱得紧。

  “棣儿,对不住啊,为娘不能一直陪着你了,棣儿你一定要活下去。”

  “娘你不要丢下棣儿!娘在哪里,棣儿就在哪里。爹暂不在,但有孩儿在,孩儿会替爹保护好娘。”

  止夫人本想自己一人死去,随夫君一起,又不忍棣儿一人孤苦伶仃,如今离别,也只是因怕凶手会斩草除根,早些把棣儿送到安全地,只有离开酉杨海。

  “娘,放心,你若是怕一人去寻爹爹,棣儿会陪同娘,娘莫害怕。”

  棣儿此话虽是线里针,却深深刺到了止夫人的爱子之心。

  止夫人深知此次离别,来时也不知自己有没命与棣儿再见,人之将死,心里则是看得明白透彻,顷刻间,止夫人更为挣扎,心想:“我作为一个娘,想与亲儿亲近多些,也求棣儿能够存活,为止家留些血脉,这才对得住疼爱棣儿的夫君,望夫君泉下保佑?最怕潜藏于黑暗之中的真凶,会向我们母子二人下手,唯有这事,事不宜迟。”

  止夫人俯身吻紧棣儿的额头,不再追思夫君,只想把余下时日留予棣儿。大力深深一吻,欲把半生的时光都停留在此刻,而她仍强忍泪水放开,笑道:“棣儿,娘美吗?”

  “娘最美!”止相从前教于棣儿,若遇阿娘问及是否美时,必定要快答一句:最美!此乃是止相对妻子之宠爱,此时则是对家人的怜爱。

  “答应娘,记住娘的最好最美,不要记住娘的不好。”

  “棣儿心里的娘一直是最好,从未有不好过。”

  “棣儿会原谅娘吗?”

  “无论娘做甚么,棣儿都不会怪娘。”

  “答应娘,要好好活下去,娘对不住你,未能陪伴你成长,娘先去找爹了。”

  “娘,棣儿也要去,棣儿也要去找爹爹,棣儿要和爹娘一起。”

  止夫人狠下心把棣儿交到大哥匕司谾手里,她便去了大堂,随银衫客往明舒阙,在明舒阙时,她与银衫客交代清楚自己当日所见所闻,便在厢房静待,怎知厢房突冒烟火,蔓延四周。

  止夫人见火势越来越大,她便逃到楼顶。

  火照红妆,烈火如林,娇妆若雨;风问黯空,冷风似剑,明空作心。

  止夫人怒骂道:“藏于酉杨海深处的幕后真凶,若你敢对我儿下毒手,我必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一根寒毛。”

  止夫人她大笑,她似看到火焰在向之招手,她跳入火海,直至口不能言,口喷鲜血,两眼睁至最大,望向明舒阙的大门。

  伤心之人不独她一人,止夫人为止相神伤至死,当然止夫人对夫君的爱,酉杨海应是无人能及。

  訾司硿则是恨多于爱,恨是恨止相夫妇就此一死,真相无人知晓;而爱女訾阙妵之死,带来的不仅是父亲亡女的悲伤。

  “禀告老爷,大小姐的棺木已经下葬了。”

  “訾管家,这事你打点好便成,勿须向我禀报,近日之事,太过烦忧,我已劳神过度。归芫死了,也带走了天兔矶的生机,从此,我天兔矶訾氏如何立足于酉杨海。”

  訾老爷潸然泪下,手捂双目,摇头道:“归芫,怎就甚不小心被杀了,肯定未遵我教诲,勤于练功,还死于一个止家被弃的嫡子手上,真的是丢尽我訾家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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