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在宁州
刘再芬一行人,消灭了敌军残余分子以后,一路上倒是再没有遇到敌兵,就顺利地到了宁州府。 。
宁州府城门连一个守军也没有,进了城门满目疮痍,大街本就行人稀少,见刘再芬一行人进来,似乎知道他们是谁,全都像避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仿佛一旦走近了就把那无情恶毒的瘟疫传染开来,向四面扩散,一发不可收拾。
街道上所有的店铺全者把店门关得紧紧的,连一点缝隙都不留。就连街上的一些小滩贩见他们来了赶忙收拾货物回家,边走还边看着他们,怕他们追了上来。
刘再芬一看到这种情形就觉出不对,即使此地失守后,伪官弃官逃走,而民众则应欢迎收复失地才对,怎么民众见了他们反而躲都躲不及呢?她隐隐觉得这些人就像木偶一样,在后面有一根无形的线抽着。是谁,她不知晓,可这人定有一定的权势,只要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否则,人们不会这样齐心,一同罢市。
不过,刘再芬倒没有把队伍停下,一直向前走去。是有什么猎腻,只有住下来再看了。
他们一行人到了府衙,府衙也是没有一个人,不过府衙的房屋,里面的设备倒是没有被破坏了。厨房里的炊具也一应俱全,只是没有米面之类吃的,厨灶上净净的,看来人走了至多也是一两天。刘再芬看到这一系列的情况,更断定这里面有问题,肯定是有人操纵着,不然,即使人们要走,也不会这样。
反正事情在没有明了之前,不能下什么结论,只能是一些推测。好在刘再芬他们车上有的是给养,倒不愁饿起肚子。这也是刘再芬未雨绸缪,有先见之明,出发前准备好了一切用品与粮草,不然市上买不到粮草,押解粮草的又不能分路解送,到时闹一个人无粮食,马无草料,那就不好办了。刘再芬忽然心里一动,想:“是不是有人要撵他们走,定下的第一个阴谋。”想到这,刘再芬立即派人到粮草行买粮草,回来的人说,街上根本就看不到粮草行的牌子,不管什么铺子,全不开门。刘再芬早知是这个结果了,只是证实一下罢了。
刘再芬是一个非常聪颖又有计谋的女子,遇到了这些事也难不住她,可每到这种时候,由不住就想起分别后的心上人,她好想好想,要是大哥在,就不用她一人运筹,二人心灵相通,嘻笑逗乐之中就可以把事情搞定。想到大哥,又不知何时才能成为夫妻,思念中又有淡淡的愁怅。“唉,大哥,小妹好想你呀,不知你夺下兰阴山隘口没有?也不知你何时才能放下仇恨的包袱?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结成秦晋?”
晚上刘再芬叫勇战队的队长蓟宁与勇轻队队的队长叶怀让他俩认真防御,小心敌人晚上袭击。她就回到她住的屋子里,换上夜行衣服就从后窗出去,香口中念着隐形咒,直接升入碧空,在整个府城转了一周,就落到府城里最好的一处建筑上。放出佛知神识慢慢地探察,三楼上有三个人在密谈,其中有两个是修真者。她掩了过去,就听一人说:“侯爷,果真是威信高,魄力大,那些刁民果然没有一个敢在街上,刚才那些人派出人来买粮草,连粮草行都寻不上,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看来今天他们是别想吃饭了。饿上两天看他们走不走?”
“恨,他们想走,怕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一人恶狠狠地说。
“看来侯爷留有后手了,定然是胜算在握了。”另一人说。
“可是,侯爷,即使把那些全干掉,我们也不能公开出来接管宁州府呀,皇上要不承认我们,还会派官员来的。”
“只要我们能把这批人赶走,那宁州府就是我们的了,江侍郎说了,他会给我们请得皇命的。”
刘再芬听到这里一切全明白了,江侍郎就她大哥江杰英,在一年前就升了刑部的侍郎。看来又是她父亲在捣乱了,她不能让她父兄这样下去了,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好此事,这对她父兄实际是有利的。此时她也无心听了,立即回到府衙,命令勇战队的队长蓟宁与勇轻队的队长叶怀以及勇弩队的小队长,马上带领队员秘密围住侯长银的宅第,准备一网打尽。
侯长银是宁州府的一霸,武功甚是了得,养有一百多会武功的家奴,在宁州府横行霸道,掳男抢女,无人敢说个一一二二,夏国的军队打下宁州后,就让他做了宁州的知府。这下他加税加赋更无人敢啃一声了。与刘再生出兵的同时,江海湖也派出江杰英出来活动,准备将八府的官员都派上他的人。这江海湖确实是个奸雄,什么地方也要插上一手。
刘再芬在胡峡关时就问过褚左石关于八府的事,当时就知侯长银做了宁州府的州官,而且比以前的官史更加疯狂地压榨民众。今天又听到此事,对这种残害民众的人,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刘再芬艺高胆大,下达了命令后,她又去到侯长银的宅第,那三人还在谈论着。刘再芬在外面说:“侯长银,你还不出来领罪?”
侯长银三人正谈到兴奋处,仿佛宁州府已经是他们的了,他又带上了官帽坐到了大堂上作威作福。听到外面有人叫他,宛若给他兴奋的三叉神经上猛扎了一针,兴奋紧紧地收缩回去,一阵阵地疼痛向外扩散。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立时浑身颤抖了一下。仿佛是小耗子正在得意时,却听到大雄猫的冷哼一般。下意识地就深深地感到心慌不安。就是另有所指外二人听了这一声,也仿佛听到了一声炸雷,不由得胆战心惊。
府里明岗暗哨有二十多人,怎么来人到三楼上,他的住处,都没有人知晓?这人的武功也够厉害了吧!不过,侯长银毕竟是一个恶棍,他看着在坐的二人,随着就镇静下来。武功高算什么,他这里可有一个炼精化气后期的修真者,一个炼精化气初期的修真者,有他二人在,来人武功再好,就是先天级的(也就是高级九层以上),他也不怕。
不过,侯长银也坐不住了,他得出来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他这里。这侯长银倒也谨慎,也有点小聪明。惧怕外面的人在他出门时偷袭,先用刀把帽子顶出,然后闪身出来。随着那两个修真者也跟了出来,站到一边。
侯长银出来一看,是一位年青的又很威武的军人,顶盔贯甲,更显得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刘再芬原本容颜就美得如仙姬一般,嫩的就像水蜜桃一样,是娇媚的女子相,多的是柔嫩,看不出威武。可刘再生给她染上水洗不下的一抹微微黑须,又将弯弯如一勾新月的秀眉描粗,立时就威武起来。加上她身量苗条,站下如临风的玉树。再戴上这明灿灿的头盔,穿上光滑锃亮带着花纹的身甲,真成了一个雄姿英发的威武的男子元帅了。
侯长银出来一看是一个将军。士兵与将军穿着是不一样的,而且从气魄上就看出不似一般人。立时就下意识地有点心慌意乱,觉出有些恐慌,难道这是才到的刘元帅寻来了吗?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到这里?爰就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刘再芬看了侯长银一眼,这人生得倒很威实,看去像一条好汉,不过眼中带着狡诈的凶光,浑身又散发着凶煞之气,就露了他的底蕴。一看这凶相就知晓不是一个好人。
刘再芬的双目放出两缕豪光,用铿锵的语调说:“你就是夏国占领宁州时的伪州官侯长银吧?我是这次征西军的副帅刘再芬。侯长银,你知罪吗?”
侯长银毕竟是无赖兼恶棍,听刘再芬说她是副帅,又有掷地有声的指责,虽然霸占一方,见了这领兵的副帅,仍有点慌乱,一时间心跳加据。
可是他的贼眼看了看周围,刘再芬没有随从,立即恶向胆边升起,不只不怕了,反而又有点兴奋,心想:“你就是副帅刘再芬,就你一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我正想拿你,你倒送上门来,能叫我不乐吗?”于是说:“我侯长银为民众服务,何罪之有?”
刘再芬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好一个为民众服务,说得多好听呀!只是事实胜于雄辩,你罪大恶极,凉德坏行,早已经众所周知。你就是嘴上抹蜜,说得天花乱坠,也掩盖不了你的滔天罪行。你生为汉国的子民,却做夏国的官,为夏国服务,欺压我国民众,其罪一。你做官期间加赋加税,大肆搜刮民众的财产,霸占民众的土地;掳男丁给你做苦工,抢民女供你淫乐,其罪二。夏国已败,你本应向皇上请罪,结果你威逼民众罢市,抗拒皇上钦差,还妄图杀害钦差与皇上派在宁州的官员,其罪三。如果你现在知罪,随我回府衙治罪,我可从宽处理,如果你仍是抗拒,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何去何从你要认真的考虑!”
侯长银听了刘再芬所说,不仅不当一回事,还哈哈大笑,说:“刘再芬,你再多说几条又能把我如何?你倒托大,竟敢一人来我府上,就连你也脱不出我的手心,我还怕你所说的几条罪状吗?刘再芬,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人到此。你以为我侯长银是吃素的吗?你是副帅来到我这里也只能有来无回了!”
侯长银说罢,另外二人也发出了几声奸笑。
刘再芬也冷笑一声说:“人说利令智昏,果真如此!到此时你们还不知悔改,还想害人,确实是罪不可赦!不用说我的人早将你府团团围住,就是我一人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有一个炼精化气后期的修真者,一个炼精化气初期的修真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本帅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贸然来你这狼窟豺窝吗?真是既蠢又愚!”说完一声长啸,如龙吟凤鸣,高亢而清脆,悠长而寥戾。声音刚罢,就见侯长银的宅院墙上与几高屋顶上,人头攒动,盾牌纵立,弓箭手竟然拿的是连发弩。居高临下对准院里百多名侯长银的打手。
侯长银一看这阵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一阵阵地发怔。心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能无声无息就被人所包围?那二十多个明岗暗哨都去了哪里?”
刘再芬看着侯长银那贼相,就知他想些什么?冷冷地说:“侯长银,你是想你这是豺窟狼窝,怎么我们的人包围了你们,你们那二十三个明岗暗哨一点也不知晓,是吧?实话告诉给你吧!我们既要擒拿豺狼,就有擒拿豺狼的手段。你那些岗哨,在我进来时顺便就点了他们的哑穴,你们仍是在站岗放哨,只是为了我们,而不是为了你。”
侯长银一听,才知这副帅确实是有两把牙刷子,不是他能对付了的。不过侯长银原本就是一个赌徒,到这时他知道,就是乖乖被缚也恐怕难逃一死,因他害得人太多了,倒不如一拚,也许还能逃出去,至少也是一个鱼死网破。于是小声对身边的二人说:“怎么样,咱们是束手就缚,还是拚一个算一个?我看只要咱们三人能把刘再芬捉住,何愁其他人不乖乖受戮?他们人多又有何用?”二人均点头称是。
刘再芬见他三人小声嘀咕,知他们在说什么。但她仍就说:“我看你二人修到现在这么个地步,也不容易,还是改恶从善,也许能有个好结果,就放你们二人走吧!”
这二人,均是没有门派的散修,一叫侯长有,一叫侯胜利。他二人均与侯长银有点关系,得到侯长银的很多好处,帮侯长银也做过许多坏事,杀人害命也是常有的事,死也是应得的下场。刘再芬觉得修炼之难,发了善心,让他们改过自新。可这二人还以为刘再芬是怕了他二人,才说得好听。一来人情也做了,二来也免去了刘再芬的生命之危。于是二人同时嘿嘿冷笑了两声,说:“我二人用不着你假慈悲,不必为我二人操心,倒是你,在劫难逃,只怕这副帅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