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蓝勇,你快说,你的事情已经败露,想再瞒已是纸包不住火,好生求得老爷饶恕,保不齐,还能有个好结果,不然,便是要将你浸猪笼也不为过。”小王氏这会子也不装贤惠了,声色俱厉地对蓝勇道。
蓝勇当然听得出小王氏话里的意思,他猛地抬起头来,在眼里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
“回主子们的话,小的自去年起就与大姑娘有私,小的虽然在府里当差,但想要见大姑娘一面却是难上加难,地上这肚兜便是大姑娘送于小的的定情之物,小的受若生命,便时时带在身边,以解相思之苦。谁想,今日府中宴请,少了服侍之人,夫人便派小的到老爷们跟前侍侯,却是不小心,落在了王大老爷的身边,实在是……对不住大姑娘啊,求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夫人成全小的,小的对大姑娘一往情深,将大姑娘许于小的吧。”
蓝勇原是个酒色之徒,惯会骗人演戏,这一番话简直是唱作俱佳,演得一派深情款款,小王氏很满意地看了蓝勇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素颜很死了这等无耻之徒,狗日的也太恶心了,你要污辱人,拿块帕子或是梳子什么的也可算得上是定情什么的,偏生要拿内衣,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她转过身,抬脚便向蓝勇踢了过去,大骂道:“畜牲,你受了何人指死来害我清白?”
说着,也不等蓝勇继续说话,自己上前一步,跪到了老太爷身前,倔强地看着老太爷道:“老太爷,孙女今儿遭受莫大的耻辱,若不洗清,便是死了也不瞑目,请老太爷为孙女作主,这个奴才孙女是第一次见到,从不认识于他,而且,他口里所说之物也并非孙女之物,孙女如今生无可恋,亲生父母家人要置孙女儿于死地,孙女便如了你们的愿。”
话音一落,她便立即站起身来,向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老太爷在她跪地时便防着她有这一招,立即伸手扯住她的胳膊,而紫绸也一直就站在她身后,这时也飞快地上前来抱住了素颜。
老太爷再也忍不住了,当时,在席上吃饭时,这个家丁突然掉了个东西在王大老爷脚前,被王大老爷捡起,原本只当间家丁玩劣,在外面玩女人的东西,老太爷虽是有气,却没怎么在意,但这奴才却是一副小心的模样,讨回东西后又低声说了句:“还好,要不可就真不好向素颜交差了。”
他的声音说小不说,说大不大,刚好大家都能听得见,在坐的大多都是王家的亲戚,哪有不知道素颜是谁的,席面上立时安静了下来,大老爷和老太爷两个当时又羞又怒,只差没挖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大家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大老爷先头自是不信那家丁的话,但后来将他抓到偏房里去一审,他还倒竹豆似的,将他与素颜的关系全说了出来,还连素颜的生辰八字都知道了,说是素颜让他尽快请媒人来提亲呢。
女儿家的生辰在府里都是秘密,一般人是难以知晓的,若不是素颜与他有首尾,他又如何能拿得到素颜的生辰,就凭这一点,就由不得大老爷不信了,所以,素颜再寻死觅活的不认帐,便让大老爷的怒火便如火上浇油了一般。
但老太爷可是活了大半辈子了,素颜的性子他还是了解一些的,由其是上回她在自己面前争取自身利益的那一回,更显出她有勇有谋,才智不凡,况且她素来心气儿高,知书明理,且不说她根本不可能做出有违礼教之说,便是会做,也不可能自贬身份,与家相私通,何况,她已经与中山侯世子订定,中山侯世子与蓝勇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除非得了失心疯,不然,她不可能会舍弃侯府世子而就这个猥琐龌龊的蓝勇。
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设计陷害素颜,想坏了她的闺誉啊。可恨这蓝勇,故意将此事闹给了席上的客人看,若不公开查清,反而让人觉得蓝家心虚,故意包瞒家丑,他们不就是想要看蓝家出丑吗?那便敞开了暗疮大家一起看,指不定,最后出丑的就是王家呢。
“大丫头,你莫急,有什么事是说不清楚的?别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我还在呢,这件事非得好生查清楚了,若真是你作下的丑事,我便亲自打死你,蓝家容不得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子,但若有小人弄妖蛾子要害你,败坏蓝家门风,我也决不轻饶,同样是一等家法侍侯。”老太爷站起身来,严厉地向屋里的人巡视了一遍,眼神在小王氏脸上停留了几秒,如有实质一般打在小王氏身上,小王氏心一紧,瑟缩着低了头。
见老太爷终于肯站出来说话了,素颜心中稍安,泪流满面的跪在了老太爷身边道:“爷爷,这件东西的确不是孙女之物,您看,这布料可是葛棉的,孙女儿怎么也是蓝府的嫡长女,贴身之衣怎么着也该着些丝帛吧,京城公卿之家里,哪个姑娘小姐还穿这种粗布的?”
王侧妃和中山侯夫人听了便点了点头,蓝家也是名门望族,百年世家,家底子厚实得很,子女们不说锦衣玉食,但也不可能还让正经的姑娘穿这种衣料的道理,说出去,也是丢脸面的事情。
大老爷听了终于也起了些疑心,不由看向小王氏。
小王氏再没想到,自己当初克薄素颜,给她下人用的布料做衣的事情倒成了素颜反驳的依据,这倒还真让她有些难以反驳了,不过,那件衣确实是素颜的,就算拼着自己会被老太爷责骂克薄嫡女,也要一次将她踩死,再也难以翻身。
“老爷,先前府里的绸缎绢纱少了些,每个姑娘屋里就都分派了一匹细葛布,虽说不体面,但终归是穿在里面,也没谁看得出来,不过。”小王氏说得吞吞吐吐,神情怯怯的,但语气却很肯定。看大老爷和老太爷都瞪着她,她又忙道:“为今之际最要紧的便是给大姑娘澄清这不白之冤,这东西是不是大姑娘的,倒是问下她的丫头便知晓了。”
这倒也不失一个办法,大姑娘再不承认,她身边的丫头倒是证人,她们是素颜贴身服侍着的,自然知道,是不是素颜的肚兜。
小王氏话音未落,紫绸便跪在地上,对老太爷道:“老太爷,奴婢敢用人头担保,这东西不是大姑娘的,大姑娘屋里没一件这种葛布做的衣服,当初二夫人只肯给大姑娘葛布做衣,但大姑娘道,她是蓝家的嫡长女,断没有穿这种粗俗之物来丢蓝家脸面的道理,哪怕裁了旧衣做了,那体面也还在呢。”
紫绸这一番话不但指出二夫人当家时的克薄寡恩,虐待嫡女,又还抬高了素颜的品德心性,素颜连穿着都讲究身份,又怎么可能与一个下人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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