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修改了结尾,看文的亲,不要说接不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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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到了!居然当我耳旁风……那个女人,太可恶了!太可恨了!”
韶华院中,陆湘琴丢掉了大家闺秀的举止,气急败坏的直嚷嚷。茜色松鹤延年隔扇外,卫小楼自顾端起一杯青白瓷的茶碗,冷笑连连,
“你这会子发狠有什么用?那女孩也不过十二三岁,还未长开呢!瞧着衣着举止,也不似出身显贵,不过跟云鹏早识得几日,怕甚?你往日的心机手段都到哪里去了?才刚见面,一个回合没交,就患得患失起来!”
两句话挤兑得陆湘琴哑口,是啊,这才哪跟哪儿啊,她怎么好失去了分寸?想到这,就忍不住咬牙——都怪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把她的全盘算盘都打乱了!一出现,就把云鹏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走,连她说话都没听见!
该死的!
她这里神色不定、气怒交加,那边卫小楼却又轻笑起来,隔着雕花扇拱手向付玉书道,
“慧儿姑娘,你的冰雪聪慧可是自幼闻名。我等千里迢迢来新凤,又赶在郡首两位公子之前,为的可是同一个目标。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若是错了什么地方,还须得你慧眼提点才好。”
不说还可,一说,陆湘琴想起付玉书的表现,自始自终都是淡淡的,原以为是让着自己,现在却不由得多心了,
“慧儿姐姐,我连沾衣那蹄子都没告诉,只唤了你来,可不能不出力呀!”
声音娇滴滴的,撒娇中隐藏着一丝求恳和不满。
付玉书听了,总是闪烁优雅智慧的眼眸垂下,望着手中袅袅升起的茶雾,抿了抿嘴角。秀美的颈项露出雪白一段酥腻,显得高雅如天鹅。
不待她开口,唐煜发出一声冷哼,“我看你们走错了路子。”
他一身玄衣,身形高大挺拔不容忽视,即使坐在一边也给人以压抑,“刚刚提到风花雪月,看他倒是很有兴趣。莫如叫上花灿,兴许事半功倍!”
“那怎么成!”
陆湘琴跟卫小楼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卫小楼一脸羞愧、憎恨的下了结论,“他已经废了!臭了!声名狼藉!莫要连我们也拖累了!”
……
道不同,不相为谋。四人合计了半天,也没参谋出什么好的对策来,只决定见机行事,料想一出身卑微的村姑也翻腾不出大浪来。
且说付玉书离了陆湘琴,默默的走在花红柳绿、万紫千红的小花园中。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蜜蜂嗡嗡的停留在一朵又大又红的芍药花蕊中,沾得几根细足都是花粉。随手摆动着空空荡荡的千秋架,耳边仿佛传来的儿时的欢声笑语。
一时间,付玉书似有些沉醉了。
直到那抹黑色高大的阴影,渐渐与她的影子重叠。
“慧儿姑娘!”
玉书睁开沉静淡定的眼眸,认出这道醇厚声音的主人,没有转过身,只侧着头,略微福了一礼。
“慧儿姑娘,刚刚有话怎么不直说?那陆湘琴,似乎还是姑娘舅母婶娘的外孙女?既是意趣相投的好友,又是知心知己的姐妹。”又为同一个目的而来,何必藏藏掖掖的。
“没想到唐公子还知晓小女跟韵儿这层亲戚关系。”付玉书淡淡一笑,斜睨了一眼,声音悠悠的,
“公子可不像是对这等细微小事关心的人。”
“事无大小,除了超凡脱俗的得道高人,有谁真正能置身事外呢?唐某只是在决定前来时,对同伴做一定的了解罢了。”
付玉书听了,细白的手心一下握住秋千索,眼眸下垂,“那唐公子,一定知道陆家、付家、卫家的窘境了?行此下策,让公子见笑了。”
唐煜摆摆手,“姑娘高抬唐某了。唐某可不是那等光风霁月、白玉无瑕之人。说起来,我唐家人丁稀少,还不如陆、卫二氏呢。唐某只是奇怪,姑娘明明不赞成,为何不出言反对呢?”
“反对?反对又有何用?美人计自古便是最直接、见效最快的计策,若韵儿真的诚心如意,那我等的烦恼不都解决了?”
付玉书抚着秋千架上粗糙的绳索,眼光迷离似看透了天空外最薄的一层云纱,嘴角却苦涩的抿着,
“虽然,我从没听说过,端木家族三百年来五代以内,曾有子弟为美色所迷!”
云鹏,看似浅薄、简单,一眼就看穿了,可他毕竟是端木家族的人,身体里流动着端木家族强悍不屈的血液,哪会轻易被女人玩弄与鼓掌中?
韵儿想得太简单了。
只是,她也没有别的法子,还不如让韵儿试试看。
付玉书想罢,又侧身看了看一身玄衣的唐煜,见对方精神饱满,一双幽深的黑眸似能吸引人全部心神的夜空,淡淡道,
“唐公子特意过来寻我,不知何事?”
唐煜抱胸而立,黑色衣袂在微风中如瑟瑟而舞,
“只是有句话,想来提醒慧儿姑娘一声……小楼说得对,既然我们千里迢迢的来了,就不能不做努力……如果……则……”
之后的声音渐渐飘散在风中。
只有付玉书徒然瞪大了眼睛,半响才平复过来,
“就依唐公子罢。那女孩,确实是个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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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坠,彩霞漫天,又到了一日的傍晚。
严谦经过巷口的时候,耳朵一动,听到一群人的踏踏脚步声,“呸!给我打!狠狠的打!”
“菊畦的脸都被他丢尽了。老父老母都被活活气死,似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七八人围攻一人,打得鲜血横飞、拳拳到肉。忽地某人大力一踢,把那可怜的人一脚踢倒严谦的身边。
就是不想管都不行了。
严谦低下头,看着花灿的络腮胡子——几个时辰前,这个人无辜的被他妹妹强硬的抢走青灵币,这时候,他能甩手不管吗?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干什么?”
“你别管,这是我们的家事!”
“对啊,我们教训教训自己的少爷,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原本只打算驱赶了事,听了这话,严谦沉下脸来,两眼圆睁,“教训教训少爷?你们是什么人?”
该不会是……
“反了天了!为奴为仆的,居然敢弑主?”
天底下居然有这等背主的奴才!围攻自家小主人,还理直气壮名“教训”?
严谦怒了!手指捏得嘎嘣嘎嘣响!毕竟是仙根者,气势不同常人。
“喂,你、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花灿,是菊畦的菊花灿!”围攻中领头的,见严谦不理会,急忙大声喊,
“他自己的亲爹亲妈都被他气死了,这等人你管他做什么……”
“我不管其他,只知道纵有错,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指手画脚!还不给我滚!滚!”
最后一字,中气十足,骇得几人慌忙做鸟兽散。
花灿迷迷瞪瞪的遮住眼,躺在地上呼呼的翻了个身,“怎么不打了?嗯?老六?老八?怎么都跑远了?”
“咦?是你?”
严谦的脸在他视线中慢慢放大,晃了晃头,还是没消除,这才知道不是幻觉,呵呵的傻笑一声,“我没青灵币啦!”
又掏掏身上的口袋,“喏,啥也没有了。一文钱也没有。”
说罢,仰着头看,那双形状很美,但如今青紫斑斑的眼睛,迷离的似在嘲笑着什么。
严谦极不欢喜,忍下怒气道,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般自暴自弃的道理!连几个下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瞧见花灿无动于衷、麻木的模样,他的拳头紧握,生生忍着也暴打一顿的冲动,
“我欠你一个人情。”
青灵币是还不了了,眼前这人他也不想多看,干脆利落的解决才好,
“说罢,你可以让我帮你做一件事情,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花灿愣了愣,呵呵的傻笑了两下,往后倒去,也不怕地上泥土灰尘——他的浑身上下也足够脏了。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情?多活一日,受罪一日。除非,除非你能帮我去城主府,见到那个人,不然,让我死在这里……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而此时,云鹏抱着小贞,跟从着静儿正往这条巷口走来。云鹏大咧咧的声音还在问,
“那么臭的客栈你们也住得下?逊之真是,提前来新凤也该告诉我一声!白白受了一天的罪!哦?可怜的小贞,住不习惯吧?”
静儿客观的回答,“你不也没先告诉我么?”
“咿”,云鹏被顶得哑口,支吾道,
“我是太忙了,一时没顾及到。我以为你们两个来,肯定要来找我的嘛!”
“你以为?你以为的事情就是对的么?”
“我没这么说啊!哎呀静儿,我们能不能一见面就吵架拌嘴?”
“……谁跟你拌嘴了?”
静儿白了他一眼,抢过贞儿,哼的一声在前面走。
云鹏在后面唉声叹气,为什么他觉得静儿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