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道:“我们查看过了,确实只有一具,死者是一名男性,由于浑身烧焦,目前还无法辨别身份。”
周燃疑惑:“先生临走前,说里面的人是祝念晴和顾州泽,而且都受伤了,应该没办法逃跑。”
警方又重新搜找了一遍,还是只有一具男尸,连个多余的零件都没有。
姜沉拿了一把手电筒,亲自进去找。
手里拿着手电筒,光线照在飞扬的粉尘上,变成一条白色光束,里面视线很混杂,除了满地的废墟,还有被炸翻了的一面墙壁。
巧合的是,跟这个废弃工厂地下连接这一条下水管,由于爆炸炸开了下水系统,此刻正不断有污水往厂房里渗……
也正是因为这些污水,让瞬间爆炸的厂房冷却的也很快,火势没有蔓延开。
“最近严查各大医院烧伤患者,目标为女性。”姜沉冷冷吩咐。
“好的。”警察点头。
…………
救护车上,时临渊跟祝安好被分别放在两张急救床上。
男人扭头,看到躺在他对面的女人还在抽抽搭搭的哭,无奈的笑起来:“还哭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老公真死了。”
祝安好被男人一说,破涕为笑,“我本来真的以为我要守寡了!”
“那我可舍不得。”
时临渊逗笑了她,又挖苦她:“时太太,给你个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你就笑不出来了。”
“堂堂世玺的总裁也没好到哪里去,要是被传出去,恐怕也要被人耻笑一辈子了!”她扬眉跟男人斗嘴。
时临渊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女人,忽然觉得岁月待他不薄。
虚惊一场和劫后余生,都是上天都他的优待,而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命。
其实在看演唱会的时候,时临渊很想告诉她,他小时候认识的人,不止有秦歌凝。
“我希望嗤笑我一辈子的那个人只有你。”
男人黑眸里波澜无惊,如平静的湖面泛起温柔的月光,让人沉溺。
祝安好正笑着,对上男人的深邃的眸子,突然安静了。
有些感情,通过眼神就能传递。
良久,时临渊看着女人,用低沉好听的声音打破这安静:“安安,我爱你。”
祝安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滞了一瞬,接着心脏跳动加快,而且越来越快。
其实,她曾幻想过自己在各种情况下表白,比如在漂亮高档的餐厅里,在开满蔷薇的花园里,在吹着晚风的马路上,在灯光摇曳的舞池了,或者在家里温馨的阳台上……
但她唯独没料想道,竟然是在救护车上。
时临渊见她不答,微微蹙眉:“怎么不说话?”
男人忽然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莫名忐忑起来,就像当初他代表世玺集团跟甲方第一次谈判。
“我……”
祝安好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脑袋里基本是空白的,表白就表白了,她要怎么回答?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将近一分钟。
“嗯……我知道了。”
祝安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时临渊:“……”
男人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盯着对面的女人,咬牙道:“祝安好,你……”
“闭嘴!”
前面的护士猛地扭头呵斥他们:“两个受伤那么重的人,还聊什么天,别说话了,免得撕裂伤口!”
祝安好无辜的抿唇,缩成一团,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时临渊:“……”
男人的脸上尽管沾了一层白色面粉,还是透出一股掩盖不住的黑沉。
“扑哧”一声,祝安好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她发誓,她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在忍耐了。
…………
三天后。
祝安好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而时临渊因为伤的比较严重,特别是肩膀上被炸伤了一块,医生强制要求他继续住院观察。
于是,男人幽怨的躺在床上:“某人真是没良心,竟然准备抛下老公自己出院。”
祝安好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扭头看一眼时临渊:“时先生,人家医生让你多住两天是为了你好,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那你留下来照顾我?”
男人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倚在床头,调整了个姿势。
祝安好不以为然:“家里的佣人不够你用?”
“那不一样。”时临渊道。
祝安好才不理他,她躺在医院都三天了,就想回家里浴缸里泡个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时先生,你也未免太矫情了吧?”
祝安好从椅子上站起来,理了理长发:“我要回家洗澡,睡。!”
女人说完,就真的要走。
时临渊也不拦着,只是对着她的背影道:“晚上来给我送晚餐……医院的饭难吃。”
祝安好走到门口停下,转脸睨了男人一眼,嗤笑他:“矫情。”
男人看着祝安好离开,抬手打了电话给周燃。
周燃很快来了病房。
“什么结果。”病房里立即换了一种氛围。
周燃立即道:“现场只发现一具尸体,初步鉴定是顾州泽,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祝念晴的尸体。”
男人脸色微沉,安静了几秒钟才继续问:“没死?”
“不确定。”周燃道:“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一般存活的几率不大。”
时临渊点头:“姜沉那边呢?”
“最近一段时间都会让医院留意烫伤患者,目前还没有可疑目标。”周燃回到。
时临渊想了想,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深究的必要,转而问:“车祸的主谋查到了么?”
周燃低头,有些惭愧:“还……没有。”
他说让,就等着先生骂他了
没想到时临渊只是点了点头:“这个人很高明,不会让你轻易查到的。”
“我会继续追查!”
周燃说着,忽然想起一个大事儿,抬头道:“对了,先生,公司内部得到消息,三少爷最近可能要回国了。”
男人蹙眉:“我小叔?他不是一直在美国,回来做什么?”
周燃摇头:“不清楚,我是从公司几个董事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三少爷近期回回国。”
时临渊眸色暗了暗,“好,我知道了。”
算起来,小叔去美国,也有五年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