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燕云觉得这事儿不宜声张,拿着宝剑和包裹便跟着走了过来,李崇飞见此起身相让,她没有坐,坐在了尚清雪旁边。
“钱东,如今不是我真想拿它换银子,而是发现了一个......”冷燕云道。
“冷姑娘发现了甚么?”钱东问道。
“那晚我在王员外厢房翻到这件玉如意,是觉得能值不少银子,后来拿回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玉如意的玉柄末端有一个缺口,边缘很直,一看就是刻意凿出来的,这让我觉得这可能和什么东西有关,想想看如果单作为一件观赏之物的话,好好的玉如意会凿这种缺口么?小缺口不是全扣不可以挂在哪里,那那是放在哪里的?冷燕云道。
“是,你说的没错,那玉如意上是有一个小缺口,那就真是卡或放在什么东西上?”钱东有些不相信。
“原来如此......”柳俊堂几人想到“螭戌盘”,他道。
李崇飞也想到此物,笑道:“钱大哥,现如今,冷姑娘是想查明这件玉如意的来历才想留下的,但岂是那么好查的,你就当不知道此事,不要告诉王员外,就算帮她一个忙......”
钱东犹豫了一番,道:“冷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着大家的面,你觉得我有甚么脸面骗你,骗大家。”冷燕云道。
“那好,信你一次,我保密......”钱东道。
“还有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赵铎道。
“对了,钱大哥,”李崇飞道,“权霖温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件玉如意?”
钱东道:“这......没听王员外提起过......”
柳俊堂闻言,有些失望,又笑道:“也罢,今日,几位的酒钱我请了......”
李崇飞上前拦住他,笑道:“我来罢......”抬头瞅了一眼冷燕云,向他递个眼色。柳俊堂会意,笑道:“那就大哥来就是,店小二上酒菜,只别忘了你重要的事就行。”
“冷燕云,一个冷艳的姑娘,”谢花卿打量着冷燕云,看他俩说话间看着冷燕云的眼神,心下觉得有些怪怪的。
“放心,吃完马上就走,谢小姐,清雪,你们俩吃完就在这里等着我们,”两桌分坐,李崇飞笑道。
“行罢,反正我就当是出来玩儿的,”谢花卿笑道。
“我为什么不能去?我也要去,”尚清雪道。
“尚姑娘,你就在这儿陪着我罢,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去走走啊,干甚么非要跟他们一起......”谢花卿笑道。
“那......我就想若碰见曾海,我......”尚清雪犹豫着,“好罢。”
“清雪,这......再等等,先不急才是。”李崇飞道。
赵铎钱东两人走过来笑道:“李公子,这怎么使得,怎么着也是我们请你们才对。”
李崇飞笑道:“我是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说着作了一揖。
“你们?”两人看了看他和冷燕云,又看了看柳俊堂他们,心下有些不明白,但觉得也不好再推让。
说话间,小二哥已端来酒菜,钱东到了酒,端起酒杯,笑道:“那我们几位就敬李公子冷姑娘柳公子和两位小姐一杯,请......”
“我们应当敬几位才是......”几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大哥,钱大哥,诸位请坐......”李崇飞笑道。
“嗐,我们来时是吃了早饭的,可几杯酒茶,再无甚么不可。俊堂,请,”李崇飞笑道。他看着冷燕云只吃了一点米饭,几道菜竟一口不曾吃,“冷姑娘,光吃饭,甚是没味,多吃点菜才是。”说着将一盘槐花烤茄,采薇煮鸡推到她的碗前。
“多谢李公子,”冷燕云抬头看了看他,言道。
“我早上虽吃了些点心,可是看到这几道美味,还是忍不住想吃一点,还有这甘汁酒,你们两位小姐尝尝,很好喝的。”谢花卿笑道。
冷燕云和尚清雪一人喝了点,入口味道酸甜,清香。
钱东将适才一直思忖的问题跟赵铎几人说道:“我有个提议,我是王员外家的护院,他家离我家相隔也不是太远。过些日子回长安,张智、树秋你们俩这几个月就到我家去,虽不大,但多俩人的铺卷、碗筷还是有的。我爹娘也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们了,这次你们住在我家,他们二老一定很高兴。到时我教你们武艺怎样?”
张智道:“以前我也跟那些狩猎师傅们学过些武艺的,这提议好是好,只是我们家,还得靠我每天出去打猎,我一走,我们家就没人能去打猎了,这恐怕不行。”
段树秋忙摆着拿在手里折扇,笑着说:“教我武艺?我这身板?不行不行......”
钱东看着两人说道:“张智,树秋这些问题就不用担心了,前不久,王员外赏了八十两银子,我给我爹娘三十两,我自己留了二十两,还有三十两放着没动,这样就分别给你和树秋,一并交给叔儿婶儿;是我把你俩拉走几月,这些家用银两我也有份。张智,年轻力壮的小伙不能光打猎,得学点别的,我教你武艺,再专门给你请个师父,以后和我一样,当个护院或者教头,总比你打猎强些。”
又看了看殷树秋,拍着他的肩说道:“树秋,你这几月在我家,也别担心浪费了你那‘宝贵时间’,书照看,顺便还能学点防身之术,哈哈哈,你放心,就你那身板,我不会教你‘一牛顶二虎’之术的。我有一套很适合你这种‘书生气’的拳法,练练精气神,精气神通络了,对你读书也有帮助啊。”
“这提议不错,张智有灵气多练练,我们柳公子也是个读书人,还练得一身好功夫,是不是潇洒英气,”李崇飞笑道,柳俊堂低着头笑了笑忙摆手,他说着谢花卿往这边看了看,“殷公子是读书人,可以练练一些拳法,让人看去你整个人更加神采焕发。”
“李公子说的没错了,”钱东笑道。
“哈哈,是,我们几个里就数张智最小,你小时候天天跟在我们后面跑,最粘我了。”赵铎道。
陈中看了一眼殷树秋,不知他在想什么,坐在那摇着扇子发呆,问道:“树秋,呆在那儿,想什么呢?”
“这......我,我没想什么......”殷树秋喝了口茶笑道。
赵铎道:“树秋,有什么事跟大伙说说。”
殷树秋作揖道:“我真没遇到什么事,就只是......”
陈友笑道:“就只是,就只是什么啊......”
“哎,行,告诉你们,我是担心明年秋闱过不了关,再考又要等上三年,怕...误了前程,”殷树秋摇着折扇叹道:“我如今竟是无意读书,若真‘人算不如天算’落了榜,树秋,无颜见世人......”
赵铎笑道:“这几个月,书你就先不要看了,也别在想秋闱的事,我们既到了江南,就到风景好的地方去走走,舒舒心,转变一下心情。
“树秋,赵哥说的一点没错。这还有一年呢,还没到就想着落榜。你应该这样想,‘你觉着力不从心没把握,那人算不如天算,万一考中还是个头名解元呢’,对不对啊......”陈中道。
柳俊堂听了,心下笑道:“我只觉得我读书读得够书呆气了,这殷公子比我更甚。”笑道:“殷公子,我也是参加过科场应试的,不才,中了进士......”
“哦?”殷树秋起身作揖道,“柳公子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小生实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