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滕王阁 暗结同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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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五人正是天地会的总舵主秦剑南、三当家马面判官张凌风、四当家笑面佛陆长平和五当家霹雳火刘明,秦剑南见史一氓和祁心怡走进院子,立即轻摇纸扇,示意先别说话,几个人一起看向史一氓和祁心怡。

  史一氓怕引起误会,拉着祁心怡的手快步往里走,秦剑南却被祁心怡的美貌所吸引,眼睛一直盯在祁心怡的身上,虽然秦剑南从小在江南长大,江南向来不缺美女,但象祁心怡这般娇艳脱俗,神仙般的美女也并不多见。

  祁心怡被秦剑南看得心烦,瞪了秦剑南一眼快步上楼,秦剑南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惭然一笑,低头摇起了纸扇。

  张凌风看出了秦剑南的窘态,岔开话题说到:“二哥也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结识了多少英雄豪杰。”

  话音未落,一个胖和尚笑呵呵地走进客栈,四个人同时站起,胖和尚一抱拳宣了一声佛号,说到:“大哥、三弟、四弟、五弟让你们久等啦,我又去了趟九江,拜会了青帮翻江龙骆大洪,耽搁了半日。”

  秦剑南用扇指着一个空位笑着说到:“二哥快坐下歇息,上好的毛尖,生津止渴,坐下边喝边说。”

  此时,史一氓和祁心怡已回到房间,听到院中又来了人,轻推窗棂向外一看,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东禅寺的性空方丈,史一氓只知道性空方丈是天地会的人,却不知道居然是天地会二当家的,不由侧耳细听。

  秦剑南喝了一口茶问到:“翻江龙怎么说?”

  性空道:“姓骆的好不识抬举,我掏心掏肺说得口干舌燥,他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青帮只靠长江混饭吃,不想与任何帮派有挂葛,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当真气人。”

  秦剑南微微一笑,道:“二哥也不必生这闲气,人各有志,凡事不可强求,青帮不过一伙绿林盗贼,慢慢理会,长白三枭又是如何说?”

  性空方丈道:“我对长白三枭有恩,他们倒是没有推辞,不过,能看出来,三人也并不十分情愿,只是欠了我的人情,这个不用担心,有我在,至少他们不会坏咱们的事。”

  秦剑南道:“那就好,我听师父说,三十年前,长白三枭可是名震武林,武功着实了得,后来,听说因为争风吃醋被逐出师门,如果真能结纳,自是一大帮手。”

  性空方丈道:“昨天,我偶然结识了一位少年英雄,一见如故,我亲眼见他飞石打叉,功力委实不错,只是话不投机,无缘结纳。”

  秦剑南微微一笑,道:“江湖卧虎藏龙,遍地英雄,不必计较一个半个得失,今晚咱哥几个难得一聚,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夜空如洗,朗月当空,微风送爽,何不一起去滕王阁饮酒赏月?”几个人顿时随声附和。

  陆长平说到:“我和五弟去采买酒菜蜡烛,舵主和二哥三哥先去滕王阁等候。”

  秦剑南将纸扇在左掌心一拍,道:“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夜必与众兄弟把酒言欢。”

  陆长平冲秦剑南抱拳,说到:“那我们去了。”说罢,和刘明一起起身走向客栈前院,把马牵出客栈,搬鞍上马,直奔都一处饭庄驰去。

  秦剑南三人稍候片刻,也起身来到客栈前院,牵马上鞍,出了客栈,直奔滕王阁。

  此时,暮光蔼蔼,夜幕低沉,一轮明月刚刚跃出海面,滕王阁沉浸在夜色和月光之中,显得朦胧神秘。

  三人停在滕王阁下,仰望阁顶,滕王阁虽已破旧,依然不失威严雄伟,气派壮丽,不由叹古忧今,唏嘘不已,秦剑南勒马望向幽茫的江面,吟到:“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张凌风笑道:“舵主好文采,好雅兴。”

  秦剑南“哈哈”一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也是照本宣科,本是唐朝王勃所作的‘滕王阁序’中的诗,我只是借用而已。”

  性空方丈笑道:“舵主文采不逊王勃,活学活用才是真学,舵主过谦啦,久闻滕王阁,却一直无缘登顶,今晚必要好好领略一番。”

  秦剑南笑道:“二弟三弟过奖了,明月初升,正可赏月,咱们上去如何?”

  性空方丈和张凌风同时说到:“舵主先请。”

  秦剑南没再客气,闪身下马,性空方丈和张凌风一跃下马,张凌风接过秦剑南和性空方丈的马缰,走到石狮子前,将马拴在石狮子的腿上。

  秦剑南和性空方丈等候在原地,见张凌风拴好马,这才起步往滕王阁内走去,三人顺着楼梯缓步上行,滕王阁因年久失修,楼梯已是破败,多处扶手已断,散乱地堆在楼梯处,三人借着昏暗的月光,缓缓上到阁顶。

  秦剑南轻轻推开阁顶窗户,背手站在窗前,眼望长空,自言自语道:“自清狗入关以来,江山涂炭,百姓难安,如此美景,却也是难逃战火,真是可悲可叹,‘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言罢,难掩豪情壮志之情。

  阁顶略显狭窄,阁中地面却设有一个方形石桌,四周摆放了四只石凳,坐在石桌旁,刚好可以看到夜空中渐升的圆月和远处江面上夜归的渔船,极目远眺,心胸豁然开朗,习习晚风,沐浴其中,令人神采飞扬,壮怀激烈。

  张凌风大声说到:“真是一处好所在,不虚此行。”

  秦剑南犹自沉浸在国仇家恨之中,默默立于窗前,良久,方轻叹一声,道:“驱除鞑虏,还我河山,此情可寄,杀身成仁,如今,天地会大势已成,愿上天体恤众生,保我反清复明大业功成。”

  性空方丈道:“舵主勿忧,想我天地会势力遍及大江南北,已成燎原之势,况且尚有吴三桂掣肘于清狗,清狗恐自顾不睱,有心无力,无奈我何,我反清复明大业必成。”

  秦剑南缓缓转过身来,斩钉截铁说到:“天地会养精蓄锐多年,是到了一展宏图的时候了。”

  性空方丈刚要说话,只听楼梯处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三人一时警觉,迅速分身躲到门后,手握兵刃。

  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陆长平和刘明手提两个饭笼走进门来,将饭笼放在方桌上,刘明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到:“还真他娘的挺沉。”一转身,见秦剑南三人靠墙而立,一脸严肃,顿时明白,笑道:“舵主太也紧张,这么一座破楼,深更半夜不会有人来。”

  秦剑南缓步走了过来,陆长平取出蜡烛点着,借着蜡烛微弱的光,秦剑南一边打开饭笼,一边说到:“小心行得万年船,清狗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陆长平和刘明答应着,从饭笼中将买的肉菜取出和酒一起摆放到石桌上,刘明回身从另一个小饭笼中取出碗筷,放到桌上,道:“不知可合舵主口胃?”

  秦剑南微微一笑,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不堪其忧,亦不改其乐’,非富非贵,衣食无忧,夫复何求?弟兄们,倒酒。”

  陆长平捧起酒坛,在每只大碗中倒满了酒,秦剑南双手端起一碗,道:“人生天地间,上要拜天,下要拜地,然后拜人。”说罢,将酒倒在身前地面,接着又倒上一碗倒在地上,这才端起第三碗酒,冲性空四人说到:“地振高冈,一派西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河水万年流。反清复明,必定成功,干。”

  说罢,秦剑南仰脖一饮而尽,将空碗倒翻,看着性空四人分别饮干,亲自执坛分别斟满,再次端起酒碗,来到窗前,眼望长空。

  此时,明月高悬,亮如圆盘,冷辉乍泻,秦剑南大声吟道:“三点暗藏革命宗,入我洪门莫通风,养成锐气复仇日,誓灭清朝一扫空。”吟罢,猛地转身,道:“连干三碗。”仰脖饮尽,走至桌前,又连干两碗,陆长平撕下一只鸡腿递给秦剑南,道:“舵主,吃点东西,空腹饮酒伤身体。”

  秦剑南道:“你们也吃,良辰美景奈何天,哥几个不醉不归。”

  一时之间,举碗即干,碗碗见底,不一时,大半坛酒已尽,秦剑南已微有醉意,眼望窗外明月,近在咫尺,恍如举手可摘,顿时吟道:“琼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吟罢,秦剑南复来至桌前,双手撑桌,道:“天地会此次举事,志在必得,而今之势,三分天下,朝廷、吴三桂和天地会各执一分,相比之下,朝廷与吴三桂老贼几乎各执半壁江山,我天地会虽霸据西北和东南,局势却并不占优,为今之计,只可待清狗与吴三桂那老贼战个两败俱伤,我天地会方可有机可乘,切不可与清狗先行冲突。”

  话音未落,却见门外忽然走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嵩、灵智禅师、吴君峰等人,陈嵩等人什么时候上得楼来,秦剑南等人均无察觉,众人不由一惊,登时酒醒,顿时将秦剑南挡在身后。

  陈嵩忽然“哈哈”笑道:“天地会众头领好雅兴,在此饮酒邀月,当真人间享受,久闻天地会光明磊落,不想计谋如此不光明,且有失天地会尊颜。”

  秦剑南脸色微微一红,遂倒背双手,问到:“不知是何方朋友来此?可否报上万来?”

  陈嵩等人站在门口,堵住去路,陈嵩道:“我等受吴大帅指派,联络反清志士,共禳反清复明大业,吴大帅久仰天地会大名,奈何秦总舵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无缘得见,故命我等务必寻到秦总舵主,共商反清复明大计。”

  秦剑南冷言道:“你们是吴三桂的人?据我所知,吴三桂欲另立一个大周朝,何谈反清复明?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嵩正色道:“实不相瞒,刚才听舵主一番话,虽豪情万丈,却失一股霸气,显得不够自信,欲作渔翁,更显小气,老夫倒有一计,不知秦舵主愿听否?”

  秦剑南见陈嵩等人似无恶意,微微一笑,走上前来,道:“请问阁下大名?”

  陈嵩道:“陈嵩,大名不敢当。”

  秦剑南道:“不知陈先生有何良策?”

  陈嵩微微一笑,道:“如今之势,正如秦舵主所言,已是三分天下,天地会虽人多,却不如吴大帅和清廷有军队火炮,相比之下,天地会略显势单,不如与吴大帅联手,前后夹击,清狗必败,到时平分天下如何?”

  秦剑南“哈哈”一笑,道:“你是想让我天地会助你们建立大周朝吗?我们志在反清复明,无意另立朝廷,陈先生休再提此言。”

  陈嵩“哈哈”一笑,道:“不用急着回答,秦舵主可以三思,想通了再找我,我就住在望江楼,无论结果如何,还请秦舵主给个音信,以免我等枯等。”

  秦剑南背转身去,眼望窗外夜空中的明月,陷入沉思,一时没有说话,性空方丈稽首,道:“陈先生请先回去,容我们细细商议,明日必给陈先生答复。”

  陈嵩微微一笑,道:“天地会乃天下第一大帮,却似礼仪不周,好吧,陈某人就在望江楼恭候佳音。”说罢,冲性空方丈一抱拳,闪身跃下楼去,眨眼之间,门口的人俱已下楼离去。

  性空方丈见秦剑南依旧凝眉沉思,低声说到:“舵主,他们已经走了。”

  秦剑南这才缓缓回过身来,眼望四位兄弟,低声问到:“众位兄弟有何想法?”

  性空方丈道:“舵主勿忧,古语云:识时务者为英雄,如今我天地会势力虽成,却不可硬拼,联手吴贼,虽非正道,却是便宜之计,只是不够磊落,恐遭江湖耻笑。”

  秦剑南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张凌风,张凌风似乎并没想好,稍为犹豫,道:“二哥的想法固然可借力打力,以存我天地会势力,可终究胜之不武,授人以柄,吴三桂向来狡诈多端,倘若吴贼倒戈,天地会恐遭不测。”

  陆长平和刘明见二哥三哥各执一词,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附和点头,秦剑南思索片刻,道:“二位兄弟的想法都有道理,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血肉之躯岂可与火枪火炮相拼?不如‘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何?”

  性空方丈不解,问到:“请舵主明说。”

  秦剑南道:“天地会岂能自甘堕落,惹江湖笑话?面子上必须严辞拒绝,以遮江湖耳目,暗中与吴三桂约定,待其与清狗交战之时,我天地会从后掩杀,先将清狗赶出中原,再作计较。”

  性空方丈一拍巴掌,笑道:“纵橫之术,当年韩信凭此策,纵横十六国,就按舵主的意思办。”

  秦剑南眼望张凌风、陆长平和刘明,三人忙抱拳说到:“就按舵主的意思办,我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秦剑南一拍方桌,道:“好,那就这么办,此事只可咱们兄弟五人知道,暗中秘密操办,不可走漏风声,明日,二弟去见陈嵩,约陈嵩明日午夜在城外高冈会面,为防不测,三弟四弟五弟负责警戒,不允许任何人上高冈。”

  商议已定,见明月西斜,已过午夜,五个人又喝了一会酒,见坛内已空,秦剑南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明日依计行事。”

  不多时,五人纵马回了客栈,拍打门环,店小二嘟嘟囔囔,老大不愿意地开了门,秦剑南等人也没计较,将马牵入马厩,各回房间安歇。

  次日晨时已过,五人起床,洗漱完毕,性空方丈直奔望江楼,秦剑南等人则依旧坐在客栈院中喝茶聊天,装作若无其事。

  望江楼紧邻江岸,高大气派,是一家上等客栈,性空方丈来到柜前,手击柜面,问到:“请问小二,陈嵩住几号房?”

  店小二瓦忙从柜后站起,道:“客官是他的朋友吗?按照规矩,是不能随便泄漏客人的消息。”

  性空方丈道:“我本出家之人,数年前与陈嵩有数面之缘,今知其在此,真是机缘巧合,特来拜访,还请小二通融。”

  店小二将信将疑,道:“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店小二说罢,出了柜台去了楼上,不一时,陈嵩随店小二一起走下楼来,见是性空方丈,知是天地会二当家的,找自己必有要事,当即装作很熟悉的样子,抱拳说到:“性空大师别来无恙啊?快请楼上一叙。”

  性空方丈双手合什,躬身说到:“陈兄一向可好?闻知陈兄到此一游,故前来拜访,多有叨扰。”

  陈嵩索性双簧唱到底,笑道:“性空老弟客套了,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请随我上楼一叙。”说罢作了一个请上楼的动作,然后前头引路,直奔三楼的房间。

  此时房间内只坐着灵智禅师和吴君峰,性空方丈没敢说话,只是看了看陈嵩,陈嵩忽然一笑,道:“性空方丈不要多虑,都是自己人,也是大帅信得过之人,但说无妨。”

  性空方丈沉吟片刻,道:“我们舵主约你今晚午夜在城外高冈一会,详谈联手事宜,请陈兄不要爽约。”

  陈嵩双手一拍,道:“好,大帅盼之已久,今夜我必准时赴约。”

  性空方丈道:“好,那我就回去禀明我们秦舵主,恭候光临啦。”

  陈嵩道:“好,一言九鼎,我必亲去,性空方丈请回吧,我送方丈下楼。”

  性空方丈没再说话,转身下楼,陈嵩直送至客栈门外,直到性空方丈身影消失,这才快速回到楼上,收拾行装,与灵智禅师和吴君峰结清了房钱,迅速出了城。

  吴君峰大惑不解,问道:“为何不在客栈住到晚上再走,如此匆忙,却是为何?”

  陈嵩见吴君峰问得愚蠢,有心责备几句,但一想到吴君峰对陈香兰一往情深,爱慕有加,陈香兰又是自己唯一的骨肉,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微微一笑,道:“天地会乃匪盗出身,虽然满嘴江湖道义,却不得不防,你懂了吧?”

  吴君峰恍然大悟,忙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眼见红日西沉,霞光暗淡,夜色降临,三个人简单吃过晚饭,径直上了城外的高冈。

  不觉已至午夜,秦剑南和性空方丈二人直上冈顶,见陈嵩已然站在冈顶,抱拳说到:“陈兄久等啦。”

  陈嵩抱拳笑道:“秦舵主姗姗来迟,好整以睱,确实与众不同,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秦舵主约我到此,不会只是赏月听风吧?”

  秦剑南“哈哈”一笑,道:“赏月听风,当取滕王阁,约陈兄到此,是想和陈兄商议联手事宜,不知你们何日与清狗开战?”

  陈嵩道:“清兵攻城之日,就是开战之时,还请秦舵主早作安排。”

  秦剑南道:“清狗近日可能从水路攻打岳阳,我天地会无法断其退路,只好等到清狗攻打长沙,到时前后夹击,清狗必败,如何?”

  陈嵩沉吟道:“也好,空口无凭,请秦舵主留个字迹,方便我面陈大帅。”

  秦剑南虽然不想授人以柄,可不这样做,似乎缺少诚意,吴三桂必定起疑,恐与事不谐,见身边没有纸笔,随手将纸扇递给陈嵩,道:“扇子是我随身之物,上面有我亲笔写的一首诗,以此作为凭证,不得反悔。”

  陈嵩道:“好,我这就回昆明面陈大帅,细节再议,如何?”

  秦剑南道:“好,就请陈兄速回昆明,就此别过,此事机密,不可泄漏,望陈兄好自为之。”

  陈嵩道:“请舵主放心,天机自然不可泄漏,告辞。”说罢,陈嵩转身下了高冈,会同灵智禅师和吴君峰一起连夜起程,直奔云南昆明而去。

  秦剑南和性空方丈逗留片刻,也下了高冈,返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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