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语瑶道:“我听闻此人一直都是土匪,连祖上都是。他们在当地根基深厚,实在是不好对付。”
原来这石通山的祖上在朱元璋建立明朝的时候就不满朝廷对苗人的政策,当时朱元璋称帝之后,就开始核算各地的赋税。但是在这里朱元璋并没有经过实地考察,他对苗人的征税和汉人完全一致。那苗人一向不擅于耕作,平日多以打猎为生,而且当地也没有大量适合耕种的田地,这样一来便必然导致了这些苗人每一年的税赋上交都会不足。
官府见这一带的苗人常常如此,便时常责令。一次当地官府就派人责打了当地的苗人首领,官府的如此作为使得苗人开始暴动,他们揭竿而起,不仅杀掉了当地官府之人,还烧掉了县衙门,将当地的行政机构彻底摧毁了。
此消息传于朝廷之后,朱元璋龙颜大怒,便马上下令朝廷的大军出动,锦衣卫也跟随而至。朝廷的大军赶来之后,立刻就将苗人大败,还斩杀了许多苗人士兵,这次苗人叛乱就被镇压了下去。
虽然这次朱元璋镇压了苗人的叛乱,但是朱元璋以暴制暴的结果便是导致当地苗人的彻底反抗,他们联合起来,进入了大山治中,不再向官府交纳赋税。不仅如此,他们还抢劫路过的商旅,是不是还会打劫当地汉人的财物。由于他们藏匿在山中,官府常常是鞭长莫及,有时候大张旗鼓前来剿匪,却找不得这些苗人的踪影,便不了了之了。
时间一长,官府乃至朝廷对此也都爱理不理了。所以那孙燧第一次的上书没有结果便是如此原因。
伍文定不料这还有如此背景,但是依然不解道:“可是现在天下太平,他们为何还要如此,安居乐业不好吗?当时皇上街道王守仁的奏折之后,就亲口说过要解决此事,我也想皇上保证,一定要剿灭这些匪徒。否则我伍文定还有何脸面。”
孙语瑶道:“他们在这大山深处,你路途不熟,难以剿灭他们的,不如还是问问王守仁如何是好吧。”
伍文定此时根本就不愿意去要王守仁帮忙,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剿灭这土匪,摆手道:“罢了,这些都是朝廷的精锐士兵,我和他们就可以除掉这些家伙了,你不用担心。”
第二天,那伍文定就和孙语瑶一起出发,这一行人直接就往土匪所在的山中赶去。忽然伍文定翻身下马,护住了孙语瑶,原来那道路两边有苗人埋伏,他们射出了弓箭,箭头之上皆有涂满了毒药,伍文定护住了孙语瑶,两人都没有受伤。不过却有好几个士兵猝不及防,中了箭。
伍文定道:“这些土匪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有埋伏,我们快点撤。”伍文定之人便快速撤退。在一小路上,这土匪飞首领石通山看着伍文定一行人的背影,大笑道:“这家伙只带了这么一点人来,看来这和以往也没有什么不同。”石通山对手下之人下令返回。
且说当时伍文定等人赶来的时候,在山中的某一个暗处,就有好几个苗人看见了伍文定的队伍,便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这些人都是石通山的探子,他们是去向石通山报信去了。这石通山祖上一直到其现在,官府已经多次围剿而不得,并不是其有多么神通广大,而是石通山在官府中的一些老士兵中买通了一些人,这些人一旦知道朝廷派兵前来便会悄悄地第一时间告知石通山,石通山接到消息就会对此做好准备。所以那官府之人常常就是扑空或者是上当而导致损兵折将。
伍文定初来乍到,对此自然不了解,其实王守仁之前就是想告诉他这些事情,但是伍文定根本就不愿多听王守仁言语,所以王守仁当时也不好多说什么。伍文定来到一块比较宽阔地方,准备再次安营扎寨。
孙语瑶道:“那几个士兵中了毒,若没有解药,恐怕他们的性命不久矣。”
伍文定来到了营帐之内,看着那几个受伤的士兵,其在痛苦呻吟,那伤口布满淤血,此就是中毒的迹象。那其中一位中箭士兵昏睡不醒,想必是中毒太深以致昏迷了过去。伍文定心下大怒,对孙雨瑶询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毒?有没有办法可救?你在这里已经多年,可否有办法解了此毒。”
孙雨瑶道:“这是苗人自制而且常用的毒,解药只是他们才有,外人是不知道这如何解毒的。若没有相应解药,几日之内人就会因为伤口的溃烂而死。王大人来之前就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这也是王大人之迟迟没有对他们动手的原因。”伍文定恨声道:“这些苗人,心肠如此歹毒,我定会找他们拿来解药。”
伍文定说着就拿着长枪离开了,孙语瑶急忙道:“我和你一道去吧,毕竟这里你不熟悉,这山路不好,极其难行,至少我还可以告诉你路怎么走。”伍文定道了声“那好吧”,便对手下人下令道:“你们在此地等候,固守营帐,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得轻举妄动,我这就去把解药给拿回来。”
那伍文定就和孙雨瑶一道出发,这崇山峻岭中翻越了好几个山头,才远远看见那土匪的据点所在,此时也已经事黄昏十分了。孙雨瑶已然累坏了,她便要在一块石头上歇息了。
伍文定道:“现在天色已晚了,看来也只有明日才可以赶到了。你在此处歇息,顺便生火,我去打些野兽来。”伍文定把长枪安装好,便往别处走去。
那伍文定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只见地上有一火堆,那孙雨瑶已经就不见了。伍文定叫了几声,却没有见孙雨瑶的声音,伍文定此时心知大事不好了,不顾夜色将近,就往那土匪的据点而去。
原来这孙雨瑶在伍文定离开之后,就开始生火,因为火光在山中尤其显眼,就被那石通山的手下给发现了。那些苗人知道孙雨瑶敢只身而来,定会武功。于是乎那些苗人就拿着粗网将孙雨瑶网住了,孙雨瑶纵使有多好的武艺,在这粗网的束缚之下,任何厉害的招式也使不出来了。
伍文定走了许久,路上被那苗人明斗暗袭了好几次,若非伍文定武艺高强,恐怕已经受伤。伍文定一连斩杀了好几个苗人,她终于看见了那土匪的据点所在。这据点实在是易守难攻。其是一座独立的山头,这山头挺拔突兀,与其他山头没有任何关联,犹如一枝独秀挺立在这群山之中。那据点就在此山山腰的一大块平地之上,只有一个绳索桥来相连,其山脚下是一条小河。
伍文定道:“这些土匪藏匿于此地,如此地形,也怪不得官府之人会对此无奈。他们选择这个地方作为他们的据点,可谓是费劲了心思,考虑的极其周全了。”
伍文定忽然听见孙雨瑶的叫骂声,定睛一看,那孙雨瑶被一行人用粗网网住,抬过了那绳索桥。孙雨瑶一直大骂着:“你们这些混蛋,敢不敢把我放下,就知道欺负我这弱女子。放我下来看我不收拾你们。”那些人任孙雨瑶叫骂,对此完全置之不理。
伍文定便立刻跟了上去,来到了那山腰上。那些人见伍文定跑来了,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些苗人便纷纷跑了出来,拿着自制的刀剑在和伍文定对峙着。这个时候石通山和石夫人走了出来,看见拿着长枪威风凛凛的伍文定。
石通山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便是那前来剿灭我们的将军吧?”伍文定道:“把她放了。此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我的一个向导而已。”石通山哈哈一笑道:“向导,你当我是个大蠢人不成。你还是是今日带兵前来,中了我们的埋伏,所以才来此地打探的对吧?你能够来到我这里,凭借你的武艺,看来我那些埋伏的苗人兄弟已经被你给杀死了,我怎么能够放了她。”
伍文定道:“我没有想到你们如此卑鄙,居然在兵器上下毒。”
石通山冷笑道:“两军交战,就是不择手段取胜,取胜为第一目的,这有什么卑鄙无耻可言?”
伍文定道:“我现在只为了两件事,一是把解药给我,二就是把她放了,否则我便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