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变化
三个月,转瞬而逝。
李韶丽着着一身丹红色霓裳,依靠在窗边。
远处,百姓扛着农具,带着笑颜,向着农田走去,伴着几声爽朗的笑声,消失在了眼际。
“卫叔,匡臬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李韶丽早已是不用掩饰自己俏丽的容貌,明亮的眼睛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看的人心醉。
往日自己拼死拼活的,才是能勉强的保持公主府和谐安详,但这样从心底发出的笑容,她真的是许久没有见过了。
更难以相信,仅仅只是三个月,仅仅只是几道法令的下达,就是造成了这样的改变。
她真的是不明白......
难道自己真的是错了吗?
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近一个月来,江匡臬那张算不得俊朗的脸一直是在她脑海中回荡,但终究也是看不透,看不明白。
卫仲顺着自家公主的目光望去,看着逐渐消失的百姓,笑道“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
李韶丽沉吟了半响,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江匡臬这天天挂在嘴上的话她当然是知道,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算了.....”叹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玲珑的身段在和煦的阳光中尽显无遗。
“今天几号了?”随口问道。
“四月十八.”卫仲回道。
“呵~正正好三个月了。”脸上绽开笑容“走,去问问这江匡臬怎么把我公主府闹成了这个样子!”
步调轻快。
卫仲在后面看着,颇为欣慰。
他也是好久没有看见李韶丽这样快怀的笑容了。
卫仲倒是没有跟在她后面,毕竟他也是很忙的。
公主殿下到底还是端庄的,走在青石道上,步调慢慢缓了下来,笑着与过路百姓打着招呼。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百姓们再也是不怕官员,看见他们也再不会下意识的逃避。
虽然还是很拘谨,但李韶丽却从心中感到舒坦。
很快,她便是到了一处宅院。
这是江匡臬及其弟子的居所。
“公主殿下.....”有人看见了她,微微拱手作揖。
李韶丽倒是认得他们,郑宏博、李珂。
郑宏博虽然不是江匡臬的弟子,甚至之前与李珂还是有怨,但这三个月来在江匡臬有意无意的调解之下,二人本不算大的仇怨倒是消弭干净了,反而是有不打不相识的味道,关系愈发的好了。
这也让她很奇怪,江匡臬到底是怎么把队伍做的如此纯粹的?
这样的关系在政坛之中,怎是一个罕见可以形容的?
但在江匡臬的队伍中却显得理所应当。
“殿下可是来找先生?”李珂问道。
李韶丽点了点头:“他可是在?”
说实话,江匡臬这三个月确实是忙坏了,便是最后一个月开始放权了,还是隔三差五的出去考察,李韶丽也是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么突兀的来能不能遇到江匡臬。
“先生正书房忙。”
点了点头,便是别过。
待丹红倩影终于是消失了,郑宏博才是慢慢抬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可不比李珂这群士子,他这个俗人纯粹的很。
当年喝醉了口花花了一段。
然后呃........挺惨的。
现在看见那张俏脸便是犯怵的很。
“呼~~~终于是走了!”
看着他,李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郑宏博语竭,脏话卡在喉咙中吐不出来。
最终也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偃旗息鼓。
“你说啊.....这公主殿下天天是这么找江先生是干嘛啊?”
“喂喂,别作死了!”李珂一惊,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敢在背后这么编排李韶丽。
“被教训的还不够吗?”
“什么啊!”
调笑李韶丽的心虽说是没了,但是21世纪这颗八卦的心怎是被拦住。
“不是啊....你想想,这女未嫁,男呃.....现在也没了不是....”
李珂一把捂住了郑宏博的嘴,瞪着眼看着他。
【瞧瞧你作死的样!】
但心底深处,一朵小小的火苗蓦然升起。
前方,还是没走远的李韶丽眉头微微皱起,但转瞬又是松开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怎么能是管得了?
再者说了,自己对江匡臬确实是有所不同,便是众人聚餐,自己的眼睛也总是放在他的身上。
最开始是因为宁雨乔,再后来是公主府的变化。
爱恋??
这像是个笑话。
不说是宁雨乔的原因,她自己也是从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
这一生能离这件事越远越好。
终于是走到内宅,她也是舒了一口气。
终于是到了。
“是公主殿下啊.....”
一中年妇女迎面走来。
年纪算不得大,估摸着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笑盈盈的看着李韶丽,能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俏丽的人儿。
但眼角却是被生活的压力压得微微下垂,鬓角也是有点花白。
前半生过得虽说是顺当,但苦也是没少吃。
“江阿姨....”李韶丽微微颔首。
对于长辈她还是尊敬的。
江匡臬到了京城这么久也是不可能一次都没有回去见家亲。
二老到底是放不下自家儿子,也就在长安暂住。
寒暄了片刻,李韶丽便也告别,向着书室走去。
江母看着,微微叹了口气。
自从上个月她来了长安,自家儿媳妇便是无缘无故的不见了,问江匡臬那个瓜娃子,也是语焉不详,倒真的是操碎心。
现在又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子围着他转,江母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李韶丽的步调快上了不少,这样的事真的让她厌烦,心底下定了决心等问清楚了,便再也不去关注江匡臬了,这样天天被盯着,难受。
走到了书室,出奇的安静。
一看,江匡臬却是疲惫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真的是.....”叹了一口气,好心找了一床被子,披在他身上
四月的长安,虽找脱了严寒,但还是挺冷的。
稍稍整理了一下书桌,一包裹的精致的红皮书映入了眼帘。
“《资本论》《宣言》《信仰的力量》........”
好奇的抽出书,打开窗,在和煦的阳光下翘着二郎腿,细细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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