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刀川幸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高越、孙樱琪、高靖以及李子言纵身一跃退到了场边,将宽阔的道场让给了两个来自东瀛的师兄弟。
“小幸。”御堂礼微笑地看着太刀川幸说道:“你应该比以前更强了吧,感觉整个人的气息也大有不同了。”
太刀川幸说道:“我是要给师父报仇的,怎能不变强。”
“兄弟,杀死他!”围观的太白弟子大喊,全都是为太刀川幸助力的。
“哦喂哦喂,怎么都希望我死呢。”御堂礼假装有些不高兴,突然又笑了起来,他大展双臂,抬头闭眼,“享受”着四面八方的咒骂声。
太刀川幸耐心很足,他等着御堂礼说开始的时候再开始。
“既然都这么想让我死,那在下就偏偏不死。”收手低头,御堂礼笑对太刀川幸,“师弟啊,你就安心地陪师父去吧。”
太刀川幸手指御堂礼,“我要去,下去向师父谢罪!”
“哈哈哈!”御堂礼突然大笑,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笑声戛然而止,御堂礼舔了舔嘴唇,布满笑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厉色,“开始。”
秋风烈,不对,那是刀风。
同样的起手招式,却延展出了不同的刀法。御堂礼刀刀皆狠,太刀川幸招招由心。
距离上一次遇到这么连贯到天衣无缝的刀法,是御堂礼和萧天打的时候,他不明白,明明自己也学过天心真剑流,为什么就没有做到如此的行云流水呢?
只追求最强的人怎么可能领悟到武学的真谛。论凶狠程度,一刃绝心流比天心真剑流高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御堂礼这样的人才能将它发挥到极致。御堂礼做得比较不错的一点就是,在招式与招式之间穿插了很多非刀法中的内容,那些都是他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也因此他的刀法看起来也很顺畅。
太刀川幸与手中长刀皆走意,随心所欲,而且难以捉摸,就好像下一招可以是刀法中的任何招式一样。但御堂礼对刺并不觉得有多棘手,他天生的极强的反应神经加上他多次战斗养出来的速度使他能够又快又准地规避掉太刀川幸的长刀。
谁能知道两个人对彼此是如此的了解,但又了解得不够全面,两人经常会做出对方意料之外的动作,所幸只是划烂了身穿的衣服,没有伤及皮毛。
一刃绝心流奥义,天魔闪!
天心真剑流奥义,双龙闪!
天克!双龙闪天克天魔闪,这一招先手后手都可以克制天魔闪,然而御堂礼的天魔闪被太刀川幸的双龙闪先手给扛了下来,后手刀鞘立马跟上,直冲御堂礼的腋下。
御堂礼熟练地随着刀势改变的方向转身,同时一脚后踢,不偏不歪,刚好击中太刀川幸的刀鞘,然后御堂礼立刻横劈一刀。
太刀川幸全身后仰。
御堂礼横劈落空,再踢一脚。
太刀川幸抬脚相应,借势急退。
御堂礼出刀紧逼。
太刀川幸刀、鞘相应,二刀流起!
天心真剑流于此刻,就像是换了一套刀法一般,刀鞘不再是防守为主,反而成为了钝刀一样的存在。
御堂礼对于太刀川幸突然地变化非常惊喜,他非常清楚地察觉到,太刀川幸现在的攻击性比先前提升了不少,御堂礼觉得此刻的太刀川能够让他更加享受战斗,他面前的师弟已经不是在东瀛时那个被他在背上砍了一刀的小师弟了。
围观的众人大部分已经看得头有些晕了,毕竟更多的都是刚来不够一年的,碰见这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战斗自然是顶不住。
而高越、孙樱琪、高靖、李子言和秦无涯以及一些比较老的太白弟子却是能捕捉到太刀川幸和御堂礼的每一个动作,然而能够与之对抗甚至是胜过的只有前面提到的一些人了。
这场战斗到目前为止,谁都猜不出那一个能够活下来,两个人现在连一点小伤都没有,打得实在是难分难解,不得不说的是,如果没有负重,太刀川幸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太白道场中央,地面上的雪屑已经被两人的战斗磨成了雪水,在这周围以至道场边缘却仍旧是白茫茫一片。
太刀川幸和御堂礼脸上的汗流到了眉毛、睫毛、胡渣上成为了冰,他们的长发也有些发灰,若不是那张脸,没准会被认为是两个老骨头在打斗。
知晓了太刀川幸的出招速度之后,御堂礼就不敢轻易使用一刃绝心流的奥义了,他将精力尽数倾泻到一般招式上,力求以此来让太刀川幸败下阵脚。
天心真剑流奥义,破空闪!
这一招出手相当之快,若是眨了眼肯定是看不到刀是怎么画出月弧的。
御堂礼差点就被砍到胸膛,还好他机敏。不过太刀川幸这一招着实把他吓到了,怎么会?这一招不是拔刀术吗?另外,他怎么没喊名字?
看了一眼远处场边淡然而视的高越,御堂礼明白了一些什么,他和高越打的那次,高越吼都没吼,全程闭着嘴,安静地让他现在都有些后怕。
“往哪儿看呢?”太刀川幸话未毕,刀先至,刀鞘亦是如此。
御堂礼回身躲避,太刀川幸再跟,跟得越久刀势减得越厉害,刀势尽散之时,御堂礼绝地反击。
长刀出刺,身随螺旋前突。
太刀川幸连连后退,但双眼紧紧盯着御堂礼,他忽地后仰躺下,上踢一脚,随后他就后悔了,踢脚是习惯,倘若他出刀,御堂礼必死!
被太刀川幸一脚助力,御堂礼比预计的又向前飞了一段距离才停下,一停下就蹬地后退,长刀自腹侧向后刺去。
太刀川幸刚站起身,转头就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御堂礼,他不得不为了不受伤而躲避,现在的他还为刚才的选择而后悔。
“啧,可惜?嗯!”御堂礼略过太刀川幸时嘲笑了一番,态度还是那般顽劣自傲凶狠,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疯狂,那是面对死亡时才会有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