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就有失,简望山为了强大自己,失去了九个实力不俗的年轻人,这些事情随着一封信来到了高靖的手里,当然御堂礼逃出长城的事情也被唐家鸮堂散播了出去。
“还真是秋杀啊……”高靖是在龙虎山山路半道收到这封信的,他本来就要下山,因为他要去抓御堂礼。
不光是高靖,高越和孙樱琪、秦无涯和太刀川幸也上路了,他们这一次出行势在必得。
夜晚还在延长,温度还在下降,御堂礼的伤也已经好了,谁能猜到他一路逃到洛阳养伤呢?不过他也能猜到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唐家捕获,没准儿过几天那些想要来找她寻仇的人就到了。
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御堂礼显得异常兴奋,说真的他有些懒了,之前从天道盟逃出来的时候没把他给累死,他伤好了都懒得去找高越等人了。
虽然懒得去找人,但御堂礼可没懒到刀也不练了,每一次受伤都会使他变得更加强大。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御堂礼的成长马上就要画上句号了。
某日正午,御堂礼照常出门吃饭,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高靖和天道盟给的银子几乎见底了。他推开门,便看到了一女四男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哟!”御堂礼又惊又喜。
高靖开口问他:“走一趟?”
御堂礼笑道:“好像没得选。”
他确实没得选,即使他跑得再快,在这狭小的空间也没法施展,门已经被堵住了,窗户也没开,稍稍停顿一下就能被抓住。
“师兄。”太刀川幸的眼里是从未有有过的肃杀之气。
御堂礼称赞道:“眼神不错。”
太刀川幸说道:“你汉文说得也很溜。”
“行了,走吧。”秦无涯等不及了,他今天有点怪,明明应该见到御堂礼直接开骂的。
御堂礼饶有兴趣地问道:“去哪儿?”
高靖说道:“修罗场。”随后他拿出一根绳子将御堂礼给绑了起来。
御堂礼挣了挣被绑住的双手说道:“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高靖挑了挑眉说道:“有架打对你来说也不算好事?”
御堂礼说道:“主要是怕你们打群架,而我只有一人。”
太刀川幸说道:“师兄你就放心吧,绝对的一打一。”
御堂礼笑道:“那还真是期待呢。”
秦无涯哼了一声,拉着绳头扯着御堂礼就往楼下走,楼外有几匹马在等着他们。
御堂礼像狗一样跟着秦无涯,时不时回望几眼,因为背后有几双寒冷的眼睛在盯着他。
不得不说,御堂礼的待遇还算不错的,不光吃喝不少他的,虽然就几个干馍馍,而且还没有让他跟着马跑,秦无涯把他绑在马背上,拉着马的缰绳,使马跟着一起跑。
“这是要去太白吗?”御堂礼认出了行走的方向,在他的记忆里,在西边只有一个太白剑派。
许久未说话的高越启唇说道:“你想过怎么死吗?”
“没想过。”御堂礼在马背上颠簸,声音也是一颤一颤的,“在我这里死的只有别人。”
高越问他:“想尝尝那些你口中的‘别人’死时的滋味吗?”
御堂礼想了想说道:“嗯……前一阵子杀萧天的时候尝到差不多的滋味,应该是差不多的,我不太喜欢。”
高越说道:“死了就无所谓喜不喜欢了。”高越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了回应,御堂礼叨叨了几句后也是无聊的张着嘴,随着马的颠簸啊啊啊啊的叫着。
……
行进途中,秦无涯有好几次想去扣御堂礼的眼睛,最后都忍住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定力。
太刀川幸想到沉得住气,每一天他都在酝酿刀意,他对日后即将发生的事情相当有自信。
高越、孙樱琪和高靖还如常日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对他们来说,捏死御堂礼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机会逃跑。
试问,一个白天被五双眼睛盯着,晚上被困在树干上、房梁上,除了说话什么都干不了的人,该怎么跑呢?
……
……
岷山雪宝顶的雪依旧是那么多,让人分不清是在哪一个季节,毕竟一年四季雪满天。
从东南边来的四个人都准备了厚衣服,只有御堂礼,他从天道盟出来就只有身上的一件衣服,他根本就没有行李。
你没有,我们也不可能借给你,既然来了,那就活该挨冻,即使是被强制的。
太白宗门前的看守弟子见到太刀川幸后神情微异,但当他们看到被像狗一样牵着的御堂礼的时候,眼中燃起了火焰。
高靖与他们两个致意后领着同行的人走了进去,等五人进去的时间足够长了,两个看守弟子也走进了宗门里。
高靖他们走到太白大道场的时候就停下了行走的脚步。道场里的太白弟子相继围了过来,当然不是全部,有人是去通知李子言的。
李子言踏雪而来,飘落在道场中央,他冷冷地盯着被捆绑的御堂礼,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高靖将御堂礼的食灵刀扔给了李子言,他的意思很明确,什么时候开始由你定。
李子言一把接下,看着手里的刀眼神漠然,片刻后再次盯上了御堂礼,“这么多人看着你死去,不会太寂寞的。”
御堂礼玩笑般说道:“可是一个人死太寂寞啊,怎么也得多拉几个人结伴同行。”
李子言冷笑,“孟婆的汤,我们现在可都没资格喝,只有你,在这里,只有你才应该去喝。”
御堂礼说道:“一起喝多好,你们这边吃饭的时候不就喜欢热闹嘛?”
李子言抽出食灵刀,一股陈旧的血腥味扩散开来,他挑断了御堂礼身上的绳子,后者将自己解开,然后李子言收刀扔过去,御堂礼一把接下。
忽得一下李子言将一只手高抬,围观的太白弟子往外扩到太白道场边缘,他们恶狠狠地看着御堂礼,使得白来就寒冷的太白变得愈发冻人。
“修罗场……”御堂礼看着周围的人,扬起嘴角问道:“不知是谁第一个呢?”
“当然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