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很好听,但是在座的酒客的焦点好像不是这曲子,似乎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李长歌皱了皱眉头,想到了七月说的那个什么新姑娘出阁!
曲子奏罢,十二位女子一一退了出去,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女子走了上来,她冲着台下的酒客们一阵媚笑,然后用着清脆如莺啼的细细嗓音道:“各位公子,下面就是我喜鹊楼的月度盛会了!”
“以往我们都有十个姑娘上台供大家选择,但是这一次,我们喜鹊楼的规矩改了!”
“只有一个姑娘!”
老鸨的话音才落下,楼里就像是打了马蜂窝一样,顿时吵作一团,尤以包厢内的那些个显贵的公子哥儿最甚。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就剩下一个姑娘了,还争个屁啊!”立刻有人站起身,叫嚣着要离开。
“十个姑娘变成了一个?我不同意!”
“我们也不同意!”不少人跟着附和。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们就这么肯定推出来的姑娘是我们喜欢的?”也有人提出质疑。
“你们喜鹊楼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南边的包厢当中,一道极其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而且这声音还用上了佛门的功夫,立刻将楼里酒客的喧哗声给压了下去。
李长歌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那个包厢是之前那个薛公子几人所在的包厢,薛公子不曾露面,只听那道声音继续道:“我家少爷说了,今天喜鹊楼要是不给一个说法,这件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那是谁的包厢,好大的口气!”酒客们议论纷纷,虽然他们对喜鹊楼的做法不解,不满,也只是嘴上叫嚣着,也不但太过于过分,惹恼了喜鹊楼的楼主,后果那是不堪设想。
早在几年前,曾经有人在喜鹊楼里强行要掳走姑娘,还没出这个大门,就被斩杀当场,那个人据说还是武林高手,好像已经有了五品的修为。
五品的修为已经可以说是小宗师了,小宗师都能斩杀,这喜鹊楼的实力可想而知。
但是今日,这薛公子竟然胆子大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么依仗。
众人也是猜测不一。
“嘘,那是薛公子的包厢!”旁边有人小声提醒。
“薛公子?那个西疆五大世家薛家的少爷?”有人惊道。
“嗯,虽说不是大少爷,但是在他也是深受薛老爷子喜爱!”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薛公子向来不吃闷亏,喜鹊楼也不是好惹的主,这次针尖对麦芒,有看头!
薛公子包厢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是老鸨倒也不生气恼怒,而是继续笑眯眯地道:“薛公子说的是,我们喜鹊楼虽然改了规矩,但是这姑娘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来,请姑娘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二楼的那间屋子,因为,那屋子的房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轻轻地踩上楼梯,走到了一楼的舞台上,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
“抬起头来!”老鸨继续道。
女子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庞?
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她像是一个精灵,误入了人间!
李长歌蹙了一下眉头,他认识这女子,赫然是刚刚才从自己身边离开的七月,这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她变成了这新姑娘出阁的人选!
众人还来不及惊叹,就听老鸨道:“这就是副楼主选出来的姑娘!”
副楼主选的?
“原来是副楼主选的,怪不得啊!”
“绝色啊,绝色!”
喜鹊楼的副楼主乃是云城花魁大会的评委,能够入副楼主法眼的,自然都是绝色佳人。
“那么,下面新姑娘出阁大会便是开始了啊!”老鸨话音落下,周围便是涌出许多服装统一的姑娘,她们的手里拿着一张玉牌,纷纷递给在场的每一位酒客。
李长歌也不例外,他接过了自己的玉牌,上面写着十二的字样。
这个是......李长歌还在纠结这个玉牌的作用的时候,就有人举起了手中的玉牌,喊道:“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丢人,我出一千两!”马上有人站出来报出更高的价格!
两人的喊价就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在场男人心中的火焰,一时间举牌子的酒客络绎不绝。
“一千一!”
“一千二!”
.......
“五千!”很快,价钱在极短的时间里喊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
价格还在不住地攀升,男人们像是中了邪一样,他们手上的玉牌被一次次举起,看向台上姑娘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地疯狂。
而李长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在第一个人喊出银子的时候,就明白了这玉牌的作用和这所谓的新姑娘出阁。
白玉京的不夜城,旗下竟然存在着这等敛财的方式!
李长歌的眼神当中也多了一些冷意,自己面前的这些人,眼珠子早就因为兴奋而充血,唾沫也从口中激动地喷了出来。
“八千两!”薛公子的包厢里传出了报价,一个骇人的价格。
楼里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八千两,这个数字对于在座的豪门显贵,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这女子虽然漂亮,但是花八千两买一个春宵一度,似乎有些过于奢侈。
或许这群人当中也有人可以咬牙给出更多一点的报价,但是考虑到薛公子的身份,只得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毕竟为了一个女子,断送自己和家族,不划算!
包厢里传出一声冷笑,笑声当中充满了得意,薛公子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七月似乎是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她只是顶替另外一个人上台的而已,但是.......
她低下头,美丽的眸子里失去了灵动,变得死气沉沉。
台上的老鸨幸福的好像要死去了一样,八千两啊,她一想到这个银子,就仿佛在做梦一般。
但她还是极力保持清醒,环顾四周,看看还有么有人会继续加价,虽然她也不认为会有加价了!
“等什么呢,还不让姑娘来我家公子的包厢!”包厢里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出声催促道。
“好,好,这就来!”老鸨连连点头,转身刚要开口。
一阵“哇”的声音传来,老鸨忙转头看去,一只玉牌被举了起来。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玉牌,没有银线镶边,也没有金丝缠绕,但是玉牌的主人似乎是非常地自信,将它举到高高的,似乎也是怕老鸨忽视,还专门摇了摇。
“我出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