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楼与别的酒楼不同,喜鹊楼内部的装饰以粉色为主,周围的墙壁和柱子上雕刻着鸳鸯和牡丹等图案,女儿态十足。
楼下的大厅里,酒客三三两两地坐着,每个人的身边都有着以为打扮艳丽的女子在旁边服侍,酒客们对于身边的女子也是时不时地上下其手,这些女子并不恼,反而是娇笑着回应,与酒客嬉闹。
整个楼里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氛,这股气氛,让李长歌不禁有些脸颊发烫。
“哟,郭少啊,你怎么才来啊,姑娘们都等得着急了呢!”这个时候,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的女子迎了上来,她身上穿着薄纱轻衣,露出雪白的肩膀,身上散发着阵阵的香味。
但是这香味太过于浓烈,李长歌觉得不好闻。
“莫急,莫急,这不来了嘛!”郭威轻车熟路,伸头凑到女子的脖颈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副迷醉的模样:“哇,好香啊!”
女子掩嘴笑,轻轻伸手在郭威的胸口推了一下:“死样,连好姐的豆腐都吃,该打!”
“哈哈!”郭威大笑,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华,“这些都是我朋友,好好招待,莫要怠慢了,这账都记在我名下!”
“好!”女子将一个“好”字拉长了音调,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在看到李长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移开了,“包各位满意!”
“好姐开口了,本公子一百个满意!”郭威在好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道。
好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恼怒之色,只是娇笑,带着郭威去了一处包厢。
李长歌跟着众人找了一处空着的桌子坐下。
这才坐下,便有几个女子端着酒菜迎了上来,她们的脸上抹着淡淡的胭脂,身上带着一股让人迷醉的响起,酒菜放到桌子上之后,便笑盈盈地坐在了众人的身边。
李长歌瞟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子,不到二十的年纪,脸颊上抹着淡淡的腮红,腮红下还有没有褪尽的稚毛,女子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时地上下抖动,似乎是有些紧张!
紧张?李长歌有些哑然。
“公子......喝.....喝酒!”女孩儿学着别的姑娘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酒,递到李长歌的面前。
看女孩儿的样子,蛾眉皓齿,琼鼻冰肌,模样还未长开便是如此美人,再过些个年月,她定然是那美艳不方物的精灵。
李长歌不禁有些好奇和疑惑,这等姿容的女子,怎会在这喜鹊楼,更何况,看她的样子,紧张,忐忑,就连说话都带着些许的颤音。
“你叫什么名字?”李长歌淡淡问道。
“七.....七月!”女孩儿头垂的愈发厉害了,似乎是担心这名字污浊了李长歌的耳朵。
李长歌默然,他知道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会取一个简单的名字,都说是贱名好养活,男孩儿如此,更别说是女孩儿了。
李长歌接过酒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就把酒杯放下了。
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喧闹声,在场的酒客都被这喧哗声吸引,转头看去。
却见一群衣裳华丽的公子走了进来,他们都是二十上下,都带着一两个随从。
几个有眼力的小厮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薛公子,孟公子,韩公子,李公子,你们来了啊,包厢我们早就安排好了,你们里面请!”
为首的薛公子,将周中旋转着的玉球停下来,眼神扫视了一下全场,道:“不是说今天是新姑娘出阁吗?怎么不见人?”
看样子,这几位公子应该是喜鹊楼的常客,在西疆又是身份显贵,小厮不敢怠慢,忙赔着笑脸道:“薛公子请去包厢稍作休息,这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新姑娘一定会出来见您!”
“哼!”薛公子冷哼一声,说道:“这新姑娘中最好的货色我要定了,钱不是问题!”
言罢,薛公子朝着背后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随从立刻走上来,抽出几张银票塞到小厮的手里。
小厮脸上的笑意更浓,也更加真诚了许多,“薛公子说的是,包厢这边,请,请!”
几位公子脸上傲气不减,跟着小厮去了包厢。
接下来的一会儿时间,这样子的客人来了好几批。
“今天这是有什么大事吗?”李长歌看着眼前的情形,转头问身边的七月道。
“今天新姑娘出阁!”七月道,只不过语气当中似乎夹杂着别样的情绪。
李长歌听出了七月语气当中的异样,正待要问个究竟的时候,却听大厅里的酒客们响起阵阵的欢呼声。
李长歌站头看去,只见二楼正对着楼梯的房间门缓缓打开,一群女子走了出来,这群女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或者抱着一件乐器。
李长歌自诩数了数,是十二个人!
这十二位女子女子缓慢走下楼梯,走到了一楼的大舞台上。
随着这十二人的出现,大家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这个喜鹊楼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随着一声悠远的琵琶声响起,十一种乐器的声音也慢慢印着琵琶声响了起来。
呃!曲子不错!就凭这首曲子,李长歌对喜鹊楼的评价改观不少!
李长歌纵然不是什么音律大家,但是在白玉京的时候,闲暇的日子,薛淑都会给自己弹上一首曲子,久而久之,李长歌也能识别一些。
李长歌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仔细听着曲子。
“七月,七月,你怎么在那儿,走啊!”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七月听见,转头看了过去,看到少女在打着手势,七月摇摇头,又转头看看李长歌,似乎是怕惹李长歌不悦,所以没有动。
李长歌循声看去,是一个年纪和七月年纪相仿的女子,正朝着自己这边打着手势,“找你的?”
“嗯!”七月慌忙道,声音糯糯。
“有事就去忙吧!”李长歌淡淡道,“不用顾忌我这边!”
“那.....那我去了!”七月站起身,手指攥着衣角,“一会儿,一会儿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