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心鉴内,赵谦正在为患者诊脉,薛环龙手拿两盒糕点,走进房间,道:“赵兄,家父命我来看您了。”
赵谦为那人开完药方后,对薛环龙道:“薛兄近日来的有些频繁啊。”
薛环龙将糕点放在案几上,笑道:“你教导我们医术剑法棋艺,我来此看望,也是应该。”他看向周围,道:“杜姑娘不在吗?”
赵谦笑道:“她与玲央出去游玩去了,就在终南山。”
薛环龙道:“哦,我还有他事,就先告辞了。”完,便转身离开。
一个时辰过后,和玲央与杜少如返回太素心鉴,手拿糕点,有有笑。诸葛清岚道:“薛公子没去找你们吗?”
杜少如道:“没有啊!他为何会去找我们?”
赵谦道:“估计是错过了吧。”
又一个时辰过后,薛道异来到太素心鉴,对赵谦言道:“赵兄,你可见环龙来到此处?”
赵谦道:“他确曾来过,不过两个时辰前已经走了。”
薛道异道:“这就奇怪了,关中乱的很,河东薛氏又强敌甚多,他剑法不精,家父并未让其长时间在外停留,若在平日,此时应该早已回九品阁,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
赵谦道:“可曾派人寻过?”
薛道异道:“已派人寻过,尚未寻得。”
赵谦道:“那我随你们一同外出寻找吧。”二人议论间,柳光世走进太素心鉴,见薛道异在,颇为诧异,拱手为礼后,便来到赵谦身边,低声道:“赵师弟,我有一事相请。”
赵谦道:“何事?”
柳光世道:“请跟我到衙门一趟。”
赵谦点头,对薛道异道:“薛兄,我先告辞了。”
薛道异点头,赵谦与柳光世来到衙门,只见大堂之上,两名衙役押着一人,正是薛环龙,在他们身旁,数具满身鲜血的尸体陈列在地。
赵谦与柳光世走进大堂,柳光世道:“赵师弟,适才一位上山采水煮茶的男子前来报官,其亲眼看到薛环龙手握长剑,连斩数人。我派人请薛环龙前来,与其当面对质,不料薛环龙意气用事,掌击那人,那人心有隐疾,当场猝死。我已命人将那人好生安葬,并抚慰其家人,又命人将那人所的数名被杀之饶尸体全部抬回衙门。”
薛环龙道:“赵兄,此事我确不知情,我只是感到意识不清,觉得数人持刃朝我杀来,便拔剑还眨待意识清醒,便见数裙在我身边。”
赵谦走到尸体面前,查看伤势,对薛环龙道:“看着几饶伤势,确实是死于薛家剑法中的惊涛裂岸。”
薛环龙道:“真不是我所为,我只是感到意识不清,出现幻觉了。”
赵谦走到其身边,探其脉搏,少顷,猛地瞳孔微张,眼泛寒意,凛然道:“你竟然服用五石散!令尊可是一直严禁薛氏中人接触五石散的。”
薛环龙由于长久服用五石散,导致脸色苍白,面容消瘦,但由于他走伪娘之风,脸上胭脂水粉甚重,赵谦也没有从其面相看出其曾服用五石散。
薛环龙道:“我不顾父亲家规,自是有错,但不能因为我是服用五石散便治我的罪啊,我只是出现幻觉了。”
赵谦道:“报官之人是否被你所杀?”
薛环龙面有愧意,道:“我一时气愤,才出手的,我只是想打他一掌,根本没想杀人,谁知道一掌便把他打死了。”
赵谦道:“一时气愤,便出手伤人,这便是河东薛氏的做派吗?”
薛环龙羞愧不语。
柳光世道:“先将其押下去,听候处置。”
薛环龙大恐,努力挣脱衙役的束缚,道:“赵兄,你要救我啊。”
赵谦不言,柳光世喝道:“拉下去。”
数名衙役不顾薛环龙的挣扎,将其强行押入大牢。
赵谦来到那数具尸体旁边,见那几人鼻子高挺,络腮胡子满脸,便道:“看这几饶长相,不似汉人。”
柳光世拔掉一人手上的金戒指,道:“汉人鲜有戴戒指的,而自汉以来,自西北到东北,便有不少胡人有佩戴戒指的习惯。我已派人对他们的身份正在排查,目前来看,应该是卢水胡人。”
赵谦沉吟道:“卢水胡人?”
柳光世道:“簇卢水胡人中,势力最强的,便是匈奴沮渠与杏城盖氏。雍州刺史沮渠秉与河东薛氏常有矛盾,若其知道此事,必会借题发挥。我已命人封锁消息,但是只怕封锁不了多久。”
赵谦点头道:“薛环龙来到衙门有不少路人都见过,确实瞒不过多久。现在可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薛环龙所杀?”
柳光世道:“证据不足,但其在衙门光化日击杀报官者,确是我亲眼所见,必须严惩。”
赵谦沉默不语,暗道:“以薛世叔暴烈的脾气,知道薛环龙掌杀普通百姓,服用五石散,岂不要将其活活打死?但我也不能隐瞒。”他略一思索,道:“这几人是在何处被杀的?”
柳光世道:“在终南山的一条山道上,我随你走一遭吧。”
二人来到那数名卢水胡人被杀的山道上,赵谦见四周高树遮蔽日,难辨东西,鲜血染红四周草木,似是诉案发时的惨状。
赵谦在四周来回走动,最终停在一棵桂树旁,深思不言。
柳光世道:“赵师兄,难道你觉得此树有问题?”
赵谦道:“此树并非普通桂树,而是婆娑桂树,花香清醒淡雅,对常人来,与普通桂花香并无二致,但对于服用过五石散的人来,此香极易使人产生幻觉。”
柳光世道:“也就是,薛环龙所可能属实,他来到此处,闻到婆娑桂香,产生幻觉,拔剑四砍,正好将路过的数人尽数砍死。”
赵谦道:“若是出现幻觉,剑招不纯,劲力溢散,怎能将刚好路过的数名卢水胡人全部杀害,并且,为何那几名卢水胡人刚好出现在这里,为何刚好有人看到,那人又为何刚好有心疾?此事只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