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公堂之上,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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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雨疏带着状纸来到衙门外,敲响鸣冤鼓。不一会儿,一班衙役出来将赵雨疏带进公堂。街道上一些喜欢凑热闹的人都围聚在衙门外。

  那县官小眼睛大门牙,鼻下蓄了两条细长而翘的胡子,他将惊堂木一拍,说着官话:“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赵雨疏拜伏于堂下,道:“民女赵雨疏,状告曾记米店伙计犯欺辱罪,左眼有胎记的那位。”遂将状纸从怀中取出,由公人递交给县官审看。

  县官大致看了一下状纸,心中已明了这桩官司。差两名衙役速速前往米店捉拿那位眼上有胎记的伙计,将他带上公堂与赵雨疏对簿。

  两名差役领命,行动迅捷不拖泥带水,出衙门径往米店跑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那伙计押至公堂。

  县官又将惊堂木一拍,吓一吓堂下跪着的两人,随后道:“堂下人听着,赵氏状告你昨日于她家中将其欺辱,你认罪不认!”

  米店伙计拜伏在地,哭诉道:“大人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恶狠狠的朝赵雨疏瞪了一眼,又可怜兮兮的对县官道:“大人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且听我将昨日原委讲出。我叫李三,是米店的伙计。昨日这贼婆娘来我家中买米,她负担不起米重,央求我替她送米回家。我见她一个柔弱妇女,心想一旦米也无多重,便答应了她。

  “一路上,她走在前方领路,我跟随在后。好好地走路,她偏要把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引诱我,还用言语来耍弄我。这一路我也有些心猿意马了。到得她家,将米替她倒进米缸后就准备走。这贼婆娘就拖住我的手,说我辛苦了,给我舀了一碗凉水,让我喝了解渴,歇息歇息再走不迟。我确实有些口渴,就答应了她。她用碗舀水递给我的时候,将碗打翻在我身上,弄湿我衣裳。她连说对不起,上来就扒我的衣裳。她整个人贴在我身上,身子又香又软。

  “县老爷,我是个血性男儿,哪能经得住这等诱惑,所以就……就与她做了那等事。我可并非用强的,完全是你情我愿。完事后我准备离开,她就上前抱住我,说我要了她的身子,污了她的名节,必须得娶她回家,养活她和她儿子。

  “老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她是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我才刚二十出头,哪里能娶她回家。这贼婆娘是个水性杨花女人,名声早就败坏了,明明是她勾引我,却来状告我。如若真的说起来,哪里是我欺辱了她,是她欺辱了我差不多。老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衙门外一片哄笑声,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县官将惊堂木拍桌,喝道:“肃静!米三你说的可是事实?赵氏你对他的辩解却又作何解释?”

  赵雨疏被李三编造的胡话气的双眼冒火,她咬牙切齿道:“大人,他全是胡说!我对先夫死心塌地,从未有过再醮之意。我们母子俩日子虽过得贫苦一点,但还不至于要乞求别人养活。何况这李三面相丑陋,还是个小伙计,他能有什么钱财养活我们母子俩。大人请明察!”

  李三道:“我长得虽不俊,但身强体壮,谁知你是不是看中我身体了。县老爷,你可问一问这街道上的人,他们可都知道这婆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什么对丈夫死心塌地,也不怕武壮老爷晚上来找你。”

  县官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宣衙外一人做一个人证。看看李三所言是否属实。”赵雨疏着急道:“大人,怎可宣与案件无关人员作证,街巷传闻又如何能做得数,大人切不可如此断案啊!”

  那县官皱眉道:“是你断案还是本官断案啊!与案件有关无关由我说了算。堂外可有人愿进来做个证。”

  只听衙门外围聚一群的嘈杂人丛中,有一冲破而出的高声呼道:“我!我来作证!”

  一只瘦削细长的有一定年纪的手握着一把折扇在人群中晃动,一个白胡子的儒雅老头子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那儒雅老头子拍了拍衣袖,理了理挤皱了的衣裳,大步迈进公堂。他见到县官高坐,并不下跪,只是朝他行了个礼仪。

  赵雨疏见到他,面如土灰,心下已经绝望,知道此番她必会败诉。你道来人是谁?正是前几日欲强得赵雨疏而不成的教书先生周子岑。

  县官道:“原来是周公周秀才。你了解堂下之人赵雨疏?可为本堂作证裁决谁说的是真话?”

  周子岑道:“回禀大人,这赵氏的儿子武迟先前在我门下学文识理,我对她自然比别人要熟悉得多。”

  县官道:“那你说说,赵氏是否真如李三口中所言的水性杨花。”

  周子岑道:“李三所言非虚。这赵氏却是个不守妇道、毫无贞洁的女子。”遂将那晚说给谢枫的故事又搬出来在公堂之上讲给大家听。说完,志得意满的朝着赵雨疏做了个报复性的笑容。

  这周子岑在外的形象都是道德学士,说话自然比赵雨疏有公信力,又加之他与县官相识,县官自然更倾向他。

  县官拍惊堂木判定道:“堂下之人赵氏状告李三罪名不成立,当堂释放;**赵氏不守妇道,污蔑他人,欺瞒公堂,杖责五十!”从签筒内扔出一张签令。

  两班衙役受令,立即用棍杖将赵雨疏压在地上,两人立在两旁各执着一根罚杖。

  赵雨疏心中知道此冤无法申辩,所以在受罚之时紧咬牙关,并不发出一声“冤枉,求饶。”的话来。

  罚杖一下一下地打在她屁股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衙门内外都无人言语,围观人群都不忍,用手捂住眼睛。行罚的衙役也是心软之人,越往后打手下力道越轻。饶是如此,打了三十二大板后,赵雨疏终支撑不过昏过去了。

  衙役停杖禀告:“大人,赵氏已捱了近四十大板,恐怕再打下去性命不保。”

  县官见已打了那么多下,少不得要卧床几个月,也达到惩罚的目的,剩余的便作罢。将惊堂木一拍,退堂。

  周子岑痛快的笑着跟随散开的人群离去。衙役晃了晃晕倒在地的赵雨疏,没什么反应,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时一个年轻汉子自衙门外走进,扑倒在赵雨疏身旁道:“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是小九害苦了你啊。官家,夫人没事吧。”

  来人正是染坊工人刘小九。他在染坊内工作时,突听有人说起前主人武夫人到衙门击鼓鸣冤,于是他放下手中工作,急急忙忙地赶来。

  官差道:“受了三十几杖,昏过去了。我们刚刚还在商议要如何处置她的去处,你来了正好,看你这么关切她的安危,是她家人吧,赶紧带她回去上点伤药,近期好好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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