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把江无尘和阳泽谦带到一处草丛,之后,便再无痕迹。
随后,其他阳天仙门弟子也跟了过来。
“这还没半个时辰,你们怎么都来了?”江无尘问。
“纸片鸟传讯,让我们立即过来呀。”阳泽诺道。
江无尘望向阳泽谦,后者摇摇头,一脸疑惑。
“调虎离山,没想到那只妖鸟还会这一套。”江无尘见来的都是阳天仙门弟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冥灵使还在十里镇,鬼车应该不敢做什么,我们赶紧回去。”
阳天仙门弟子们御起剑,见江无尘和阳泽谦无动于衷正想询问,阳泽谦道:“你们先去。”
“是。”
等到他们回到十里镇,镇门口只有阿牛孤独地望着月亮。
“冥使阁下,请问鬼车可有出现?”阳泽谦问。
“它要敢出来,我早抓它回去了。”阿牛道,“你们觉不觉得奇怪,按理说,它既然知道仙门中人已经来到十里镇,应该赶紧离开才是,可它却偏偏不走。”
一阳天仙门弟子怒道:“难道它瞧不起我们?”
“它不是那样的鸟。”阿牛道,“以我多年的人生经验推断,绝对是有人故意召唤了它,并把它困在这里,如果是这样,那么别说是我,就算尊者亲自过来,也未必能把它带走。”
“可这也只是你的推断而已,不是吗?”阳泽诺低声道,“再说,就算是有人故意召唤它,那我们也得先找到它再做下一步打算,不然,解除了对它的禁锢,它直接跑了,我们岂不是还得追着它跑。”
“有道理啊。”江无尘道,“如果真如牛哥所说,那它肯定就在十里镇附近,牛哥,你知道怎样才能把它引出来吗?”
阿牛僵着脸摇了摇头:“不知。”
“它有什么爱好吗?”阳泽诺问,“除了噬魂。”
“没有。”阿牛道。
江无尘摸了摸下巴,说道:“要不我们征集些狗来,分批去找。”
“你可千万别,鬼车虽然怕狗,但并不是打不过,如果真把它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阿牛道。
“那它当初到底是怎么被狗咬的啊?”江无尘好奇地问,“它当初即便实力不如现在,也不至于连普通的狗都打不过吧。”
“那必然不是普通的狗啊。”阿牛顺着江无尘的猜想信口开河,“咬它的是天狗。”
鬼车天生带有邪气,即便是最弱小的时候,它所带的邪气也能能让最强壮的狗无法对其下口。但是,有一种狗除外,那就是黑狗。
“天狗?”江无尘皱了皱眉,“我听说天狗也住在云空天境,但我从来没见过,而且我现在也没法回去找啊。”
“所以,我们不如先把召唤鬼车的人找出来,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阿牛道。
“在下认为,冥使阁下所言不无道理。”阳泽谦道。
“也只能这样了。”江无尘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牛哥,我们明天白天去找人,今晚就麻烦你守夜了,我们先去睡觉了啊。”
“好。”
回到客栈,江无尘轻轻推开房门,便见桌上点了根蜡烛,余有才坐在一旁,只留给他一个一动不动的背影。
“有才你咋还不睡。”江无尘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衣带,这时,余有才缓缓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这表情……有些不对劲。江无尘心里一惊,赶紧把衣带系上:“师兄?”
“坐。”江片羽道。
江无尘赶紧过去坐好:“师兄,你怎么出现了?”
江片羽倒了杯茶放在江无尘面前:“今晚,鬼车出现了。”
“啊?”
“你要留心冥灵使。”江片羽道。
“师兄,外界发生的事你都知道?”
“不全知,也不全不知。”
“这个阿牛,在冥域的时候一开始就拒绝帮忙找鬼车,后来据说是司灵尊者出现了,然后他就愿意了,师兄啊,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好像确实有问题。”江无尘说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师兄,我是不是喝了酒以后,会发酒疯啊?”
“是。”江片羽似笑非笑地望着江无尘。
“啊?真的假的?”难道他之前被关禁闭,都是因为他发酒疯,“那怎么之前都没人告诉我,师兄,我以前都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每次师父都要罚我禁闭?”
江片羽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可还记得,有一次你酒醒,发现自己挂在树上?”
江无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岂会不记得,那棵树的高度已经达到了他的恐惧范围,醒来发现自己坐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吓得他差点成了冥灵。当时路过的师弟看见他的窘态,不仅不帮忙,还喊了一堆人围观,真是气煞他也,羞煞他也。
“还好师兄你把我救了下来。”
“你在喝醉酒之后,无非就是做一些你明明能做得到,但是清醒时却不敢做的事罢了。”江片羽道,“师父之所以关你禁闭,只是怕你喝了酒闯下大祸。”
“可不是嘛……”江无尘想起自己居然攻击了通灵链,心有余悸。
那可相当于向冥域宣战啊,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整个冥域,还好司灵尊者没有拿他如何。江无尘简直无法理解醉酒后的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不会探灵之术,不能确定自己的躯壳里确确实实只有他自己这么一个灵魂,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余有才一样,一个躯壳里住着两个人了。
“对了师兄,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事,后来赤练木制成的门契,是你收起来了吗?”
“门契已经毁掉了,但是,它所引来的邪物却没消失。”江片羽道,“我怀疑当年换身之事,跟血宗有关。”
“当年被换身的女子,究竟是不是丹洛长公主啊?”
“是。”江片羽道。
“那现在住在公主府的,是妖怪?”江无尘道,“不,如果是妖怪,你们当初早把它收了。”
江片羽摇了摇头:“活着的也是丹洛长公主。”
“那她岂不是又死了又活着?”江无尘感觉自己完全迷糊了,“还是说,至始至终,死的都只是那个金吾卫?”
“这件事,也是我们当初一直没有弄明白的。”江片羽道。
当时他们查了很久,也没找到制造这场换身案的元凶,只能认定是邪祟作乱,给整个皇城加固了结界。之后一段时间,皇城再无异事,他们留在凡界的日子也已有许久,便回到了云空天境。
“师兄,那你为什么怀疑换身之事——跟血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