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醉道:“我猜不出,也不想猜。”
李义廷笑道:“连猜都不愿意猜,看来你这个人真的是无趣得很。”
季长醉道:“就算我是个无趣的人罢,你要我办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李义廷道:“不急,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先不说这个,我想和你说说别的。”
“说什么?”季长醉问道。
李义廷道:“说说以前的事吧。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那年在驷马山上,是我拦住了你的去路,致使你没能及时救回你的女人,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为什么你还不拔出你的孤鸿剑,一剑杀了我?难道是因为我帮你恢复了功力,你要向我报恩不成?”
季长醉道:“我不会因为你帮我恢复了功力,就产生要对你报恩的想法。我之所以现在没有对你拔剑,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杀你的把握而已。”
李义廷笑道:“那这么说来,你如果有了能杀掉我的把握了,就会来杀我了?”
季长醉道:“不错。”
李义廷道:“那我现在似乎应该要立即杀了你才好,以免你往后如果有了杀我的把握,就来杀我了。”
季长醉冷冷地道:“你现在尽管可以动手,我虽然没有杀了你的把握,但也可以在被你杀死之前,卸掉你的一只手,或者是一条腿。”
李义廷笑道:“你用一条命来换我的一只手或者一条腿,难道不觉得很不值得吗?”
季长醉道:“是不值得,但是如果你要杀我了,那我也便只能这样做了。”
李义廷道:“如此说来,我现在还不能变成一个残废,那我还不能对你动手了。”
他大笑了几声,又道:“你不愧是徐伯启的弟子,你和他一样都是不能让人小看了的人。因为我知道小看了你们师徒的人,最后往往都会被你们手中的剑给刺穿喉咙。”
季长醉道:“多谢抬举。”
李义廷又大笑了几声,待得他止住笑容,又道:“现在以前的事说完了,我要开始与你说正事了。我要你帮我办的事,和一幅画有关。”
“和一幅画有关?难道是九蛟九凤图吗?”
季长醉猜李义廷所说的画,多半指的就是九蛟九凤图。
九蛟图经过他的手,早已经到了李熙尧的手上,但九凤图的下落,他却到现在还不知道。
李义廷见季长醉已经猜了出来,便不再卖关子了,笑道:“你猜的不错,我要你办的事就是为我将藏在应天地宫里的九蛟图给取来。九蛟图我原本早就可以拿到手了,可惜你当初和姚毅一起坏了我的好事。”
季长醉忽然怒道:“害死李大哥的人,原来也是你!”
李义廷道:“你不要动怒嘛,李舒云的死,虽然的确和我脱不开干系。但李舒云身为皇室中人,却私藏九蛟图,暗自包藏祸心,本来就已经犯了死罪。就算我不派人去,李熙尧也迟早会派人去杀了他。况且我只是让人折断他全身的骨节,并没有害他的性命,他说到底也还是自杀的。”
“你让人折断了他全身的骨节,让他成为了一个永远的废人,他能不自杀么!”
季长醉抽出孤鸿剑,用剑指着李义廷,愤怒得眼中似乎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李义廷按下指着他的孤鸿剑的剑尖,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剑给收起来,因为我知道段钰钰的仇你还没有报完,驷马山上的事情,你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所以你现在还并不想死。”
李义廷引导着孤鸿剑,将剑送入了剑鞘,又道:“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现在还在等着张进九回来给你查明真相吧。我相信在一切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是舍不得死的。”
季长醉心中大惊:“他怎么知道我这么多的事,连张进九的事都知道?”
这时李义廷又道:“你不必感到吃惊,李熙尧有机枢阁,我也有我的情报网,而且我的情报网,也并不见得会逊色于他的机枢阁。”
季长醉深吸了口气,道:“听你这么说,你为了今天,为了入主应天城,已经谋划了很久了。”
“也不算很久,从我父王被李熙尧害死的那一天起……”
李义廷忽然间不说话了,过了片刻,又道:“算了,那段日子没什么好说的。你快去地宫中为我将九蛟图取来,我拿到九蛟图之后,就放你离开应天城。”
季长醉故意问道:“你这么想拿到九蛟图,难不成你手中已经有九凤图了?”
李义廷道:“这个用不着你来管,你只需替我将九蛟图拿来便是!”
季长醉笑道:“看来就算是你,也是一个相信天命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想要拿到什么九蛟图和九凤图了。”
李义廷道:“我信不信天命,用不着你来过问,你要是还不动身去地宫,就莫怪我亲自送你一程了!”
“不劳你相送,我知道地宫在哪里,我自己会走过去。”
季长醉走出户部衙门,心道:“这殿下喜怒无常,行事古怪,为了先稳住他,我暂且去地宫中取出那九蛟图来也无妨。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取图的差事,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
季长醉离开户部衙门后,直接往地宫赶去了。
地宫位于应天城的西北角地下五十余丈深的地方,靠着应天山的一处山崖,本来在修建之初,是要作为皇帝的陵墓的,但因为修到一半才发现地宫之下竟然有一条水脉,无法动工了,于是只能作罢。
李熙尧将这个修建了一半就被迫停工的地宫,当做了一处极好的存放珍宝的地方,将许多的无价珍宝都放置在了地宫里,还在地宫中设置了许多的机关,以防止地宫失窃。
季长醉来到了地宫的入口,地宫的入口是一个用花岗岩雕琢而成的一个龙头,穿过龙头,就可以进入地宫了。
平常这地宫的入口处,是有许多守卫把守的,现在却是了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