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千秋拉着杨曦进了书家,一路上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但也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便没有在意,也许这两人是家主邀请的朋友也说不定呢。
书千秋拉着杨曦在这书家之中闲逛,感觉到了书德亮在他的那方院中,正在转化着真气,说实话书千秋这些时日也稍微转化了一些,明白了那纸卷上为什么要让他摒弃尘缘,因为如果不是完全转化,那就像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机缘巧合之下,书千秋想到了一个冒险的法子,但杨曦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之后就要把杨曦送回异族的聚落,然后他自己准备冒一下险,一步越入天人之境。
拉着杨曦走到了主厅附近,门口的两个书家的子弟看到书千秋的模样,有些迟疑,似乎不是家族的人,也不像是客人,其中一人瞥到书千秋腰间的剑,似乎和文心有点像,然后看了一眼书千秋和杨曦,也是一男一女。
即便如此,那人还是有些谨慎的问道:“你是他吗?”
书千秋看着那人笑了笑,然后扯了一下脸上弹性极好的面覆,之后又抚平了面覆上的褶皱,那人也明白了过来,看着自己这位屡屡创造奇迹的堂兄,点了点头,放书千秋进了主厅,主厅之中人并不算多,书千秋找了个角落坐下,那些客人看着书千秋和杨曦,不清楚角落这一男一女是谁,终究是没有去打扰这两人,也没必要打扰,算上书千秋和杨曦,来的人也不过是二十多人,主厅也坐不满人。
书千秋算着时间,他请的那人也差不多该到了,虽说有些不好意思,用龙少寻卖下的人情,可他也算是有些愧疚书文倩的,虽说帮那两人开解了心结,可也将担子甩给了书文倩,总归是要帮书文倩减轻一点担子的,至于那些有异心的人,他不想让文心沾染上杂碎的血,也是因为要做那件事,文心不能沾染上血气和死气,这样容易出问题。
侍女端过来茶水,书千秋不再沉思,接过茶水,看着那个侍女点头致谢,饮了一口,感觉到了大队人马向着这崇京之地奔来,人数大概是三五十人左右,又感知到一股气息向着这里赶来,还有三四百里的位置,大约还需要一盏茶的时间,两者需要的时间大致相当,书千秋饮了一口茶,静静等候,然后又感知到了皇城中似乎有人马调动,看样子帝若泽也要来了,这下子就更热闹了。
想着想着书千秋笑了,不小心出了声,看着主厅中客人投过来的目光,书千秋知道自己失态了,看着那些人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对一旁的杨曦解释道:“今天我们估计是能看一出好戏了,到时候我估计都不用动手了,这次来的人有点多。”
不多时,书文思还有书文倩,将书德怀从后堂中推了出来,这种推车是另一支的一个小子闲时做的,送给了书德怀,这样一来书德怀也稍微的方便了一些,也有书文思可以照料他。
将这辆推车固定好,书文思站在书德怀的身边,环视四周,看到了书千秋,松了口气,书千秋看着他也点了点头。
“今日请各位来此,是请各位是来帮忙做个见证。”书德怀坐定看着坐在主厅里的这些人,也算是他比较珍视的一些老伙计,有些职位不高,他也不在乎这些事情,人能来就好了,这事也算是家事,说实在话,为什么没去找京城中其他的家族做见证,只是因为他们不配。
至于朝臣和门生,书德怀又是另一番心思,不能为言官留下口实,也是为了把那些人给钓出来,之后彻底收拾他们,书德亮不在,好在还有书千秋,今日之后他也就不必太过忧思了,坐在角落那一男一女,虽然容貌陌生,但身形体态,和服装配饰,是书千秋和那异族女子没错。
书家正门。
一大队人到了书家门前,想要闯进来,两个年轻人想要拦住那个他们,那个老仆看着那群人知道是什么人,也知道家族的安排,看着那两个人摇了摇头,无视了那群人露出不屑的眼神。
老仆什么都没说,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有些事情不能说,只能等候结果,现在做什么事都是在添乱,想着老仆也没有在意其他的事,也没有在意走过来的一个中年男子。
“小泰,我能进去吗?”中年男子看着面前的老仆轻声道,老仆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很是激动,中年男子轻轻一笑
两个年轻人听到中年男子话语,虽然没有感觉到不敬之意,但还是有些火气,这毕竟是老人,怎能如此称呼,但看向一旁一旁激动的老者,又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老仆点了点头,“师父,他知道你来一定很高兴。”
“嗯!”中年男子应了一声,然后进了书家之中
“泰爷爷,这人是?”两个年轻人不解的问道
老仆看着两个,低声道:“他是你爷爷的师父,是那个人。”
说完用手抵住了自己的嘴,摇了摇头,示意那两个小鬼不要出声,看着远来的一队人马,老仆又笑了,这下更加的有意思了。
主厅之中,书德怀说完话顿了顿,看着疑惑的众人,继续开口道:“我啊!要把家主之位,传与文倩,从此以后,她就是书家之主了,请各位前来,也是告诉你们一声,毕竟都是老兄弟啊!”
那些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好说出什么异议,点点头,毕竟他们这些人说真的在旁人眼中不算什么,可是却被邀请而来,自然是无法异议什么。
而那个宿家大儒张嗣德,张家的子嗣,也是书德怀的师兄,他劝解再三,终究是无法劝住书德怀,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因为他姓张。
“牝鸡司晨,主家没有男人,分家可是有不少大才,要不家主考虑考虑我们?”呼啦一下四五十人闯进了这个院子,为首的那人眼神不善的看着书德怀阴阳怪气的说完,看着四周的一众人
这书德怀似乎脑子糊涂了一样,请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人,若是来些重臣,他还忌惮几分,可如今这个样子,除了那张家的大儒还有几分话语权,其余之人根本不足为惧。
书德怀没有看向那人,而是看向了书千秋,书千秋看着书家老爷子一笑,但也没有动作,因为他请的那人足够解决这些问题,他也懒得插手去管了,毕竟他现在不能太过露头,而且有些事情,暗中去做也不容易招致怀疑。
那人就这么站着,看着书家的老爷子,然后瞥了一眼书千秋,发现没什么奇特之处,也就没有多想,又看向书德怀,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敬之意,“若是主家没有大用之才,可以把家主令牌交出来,我们人多,可以接管书家,也不必让旁人看笑话,你说是吧?家主!”
“此言差矣!谁说女子不能当家呢!即便当年我师父也没说过这种混账话,怎么现在就开始异议女子了呢?”一个中年男子从这些人之间挤了进来,看着看着这在座的所有人
书德怀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张嗣德也一样,看着那个露出笑脸的中年男人,而书千秋笑了笑,紧握文心的手,松了,为首的那人有些烦躁,看着这个来打岔人一脸不爽,思索了一番,感觉好像不是京城里的大官,还是稍微谨慎了一下,“阁下何人?京城高官?”
看着起身要拜的那些人,这中年人摇了摇头,听到那书家支脉为首那人的问话,中年男人一笑,“我嘛!无官无爵,无名无望,受人所托,来这里做个见证,至于我的名姓嘛。我本无名,师傅赐我姓孔,给了我一个单名:颜。我叫孔颜,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