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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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长枪配剑法?”镜水月本就好奇心满满,这下瞪大眼睛,看向台上,颇为吃惊的样子。楚歌童不觉看呆了,镜水月的眼睛如同藏着无限深邃而又清澈的湖水,深深的抓住了他的心。

  天广在旁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楚歌童收回心神,傲然说道:“虽然我不知赵佑年为何隐瞒自己的真实武功,但我肯定,他是有所保留了的,如果运广想取胜,必须示弱,而不是如今处处逞强。”

  顿了一顿,楚歌童继续说道:“能用长枪把剑法挥舞到如此程度的,可见他的剑法已经进入相当强的境界了,我都想和他斗上一斗了,哈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赢。”

  他扫视了莫家这一行人,暗想:天广和地广两人的“天地轮”确实厉害,但已经被邓离一刀斩断,这两个人已经不足为虑。

  听楚萧彤说,镜水月不会武功,单梅秋即使会些剑法,恐怕也是摆摆门面罢了,而莫轻尘昨天一战,元气大损,长剑也断了。

  楚歌童昨天和庄黎谈了很久,关于“剑奴”之事,庄黎也曾有有所耳闻,长剑就是剑主和剑奴之间的契约,如今长剑已断,意味着莫轻尘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以剑奴的招数出战的,那么,莫轻尘也不足为虑。

  唯一让楚歌童感到棘手与莫测的,就是风骁骑了,此人身上似乎总有着无限可能,昨天茹杏秋如此高深的剑法,都能被风骁骑以智击破,可见此人之可怕。

  楚歌童正在想着这些心事,听到镜水月紧张说道:“哎,好像攻守逆转了!”楚歌童往台上一看,笑道:“果然如我所言,运广恐怕连七十招都撑不过去,哎,我还是高估他了,哈哈哈哈。”

  正如楚歌童所预言的,赵佑年在几乎就要被“飞云书”击溃的时候,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用长枪挑开层层叠叠的书页,直扑运广,运广正自高兴,以为就要拿下竹书帮了,可没想到赵佑年突然反戈一击,好在他应变还算快,勉强躲过这一枪,红缨贴腹而过,几乎就贯入他的肚腹,把运广惊出一身冷汗。

  让运广害怕的,不只是这突然一枪,而是这一枪的背后,意味着赵佑年的态度发生变化了,他如果刚才直接顺势跳下擂台,表示认输,岂不正好成全了运广,但为什么他突然反击呢,难道他不想认输,不想让天云观赢?

  运广心思比身上动作快的多,一走神的功夫,赵佑年的连环三枪已经跟来,运广躲避不及,被枪尾重重打在右臂之上,“飞云书”啪啦啪啦掉落一地,显然,运广受伤不轻,已经无法驾驭“飞云书”了。

  运广几乎气炸心肺,正要开骂,却见赵佑年明晃晃的枪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处,只要轻轻往前一戳,运广小命就没有了。

  “赵帮主,你……”运广哭丧着脸,内心深恨却又不明所以。

  只听赵佑年朗声问道:“你服不服输?”运广兀自倔强,不肯说话。

  赵佑年嘿嘿冷笑一声,对全场观众说道:“各位,就在昨天晚饭之后,有人给我带来一封书信,书信里的内容是要求我今天之战,输给天云观和莫家剑仙山庄,在这信里同时还装了五万两的银票!”

  众人哗然,都猜到了一些事情。赵佑年继续说道:“嘿嘿,我赵佑年岂是能被金钱收买的贪财之徒?可信里又说了,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天云观就会杀掉我满门,各位,我赵佑年虽然武功低微,却也知道人行天地间,要做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我怎会惧怕威胁,可是……”

  赵佑年枪尖轻松,逼迫着运广不得不高高扬头,“可是,信里暗示了一件让我心惊胆寒的事情,原来,我的幼子这几年一直在苏州经商从学,以往都是三天一通书信,报个平安,可信里说如果我不答应认输的话,天云观就会对我幼子入手!”

  台下之人莫不激愤,有人已经开始骂起天云观了。高台上的六王爷和花中楼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脸色难看,毕竟,对任何武斗会赛事来说,安排假赛,收买对手,这都是影响江湖声誉的大事,六王爷抬手暗示知府孙嘉石去核查一下。

  知府孙嘉石立即带着一队士兵,走上擂台,接过赵佑年手中的信,把内容看了一遍,说道:“禀报六王爷,信中确实是这么写的,而且五万两银票也在信里。”

  六王爷脸色一沉,说道:“速速去调查此信的来历,虽然它口口声声指向天云观,但以天云观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还不至于做到这个份儿上,是真是假,是冤枉还是确有其事,本王爷要查个明明白白。”

  赵佑年把枪尖收回,拱手拜道:“恳请六王爷主持公道!”

  运广脸色极其难看,他一向自负多智,但这个时候反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强行解释辩驳道:“哪有的事!赵帮主啊,你血口喷人!”

  却听六王爷转而对花中楼说道:“天云观总舵就是在苏州,以往你们枯禅阁从不踏入苏州半步,如今为了赵帮主的公子,恐怕还得麻烦枯禅阁走一趟,其他帮派去了白搭。”

  花中楼暗想:这不是在挑唆我们“枯禅阁”和天云观内斗一番吗?六王爷心机阴险深沉,他拱手道:“王爷,此类大事,关系到江湖许多人事风波,恐怕非我能够做主。”

  六王爷似有所思,说道:“花副阁主,你不要多虑,我和你们慕阁主还是有些来往交情的,我今天就修书一封,令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枯禅阁,这点微薄面子,你们慕阁主还是会给本王的。”

  花中楼沉思一会,说道:“王爷说笑了,枯禅阁一向就是在朝廷大树庇佑下混口饭吃,王爷既然有命,中楼岂敢不尊,我这就亲自跑一趟苏州,去把赵帮主的公子哥带回来,仁云天师一向以慈悲正道享誉江湖,此事断不可能与仁云天师有关,恐怕只是他手下一些弟子胆大妄为。待我去面见仁云天师,一切误会自然冰释前嫌。”

  六王爷哈哈大笑,说道:“江湖人都说花副阁主本领通天,有你亲自前往,自然能够消除任何误会,诛除奸邪之人!有劳花副阁主了。”

  花中楼再不多言,拱手拜谢,转身离开,带着手下一干人等,翩然离开。

  运广见此情况,简直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赵佑年反水,六王爷又瞎搀和,本来他只想借此机会博得威名,可竟然被借题发挥,直接导致“枯禅阁”势力光明正大的渗入苏州,要是此事被仁云天师知道,运广真不知会面对什么惩罚,即使仁云天师不惩罚他,“枯禅阁”和天云观之争,恐怕由此将拉开序幕。

  想到这里,运广狠狠的盯着赵佑年,心里恨不得把他宰了。

  赵佑年拜谢王爷之后,收枪傲立。孙嘉石在和六王爷悄声谈过几句之后,做出了最终的裁断,运广被判负,天云观所有弟子都不能再辅助莫家“剑仙山庄”参加武斗会。

  莫轻尘脸色发暗,若没有天云观相助,恐怕就连赵佑年这一关也过不去。运广耷拉着脑袋,硬着头皮走到莫轻尘面前,向他致歉。莫轻尘叹息道:“运广大师你心倒也是好的,为了获胜,只不过你的手段,实在有失江湖公义正道。”

  运广说道:“此信断然是他伪造的!”可是,运广毕竟心虚,他曾经托人把信转交赵佑年,然而只不过给了5000两罢了,而且更无要挟赵佑年幼子之事。

  运广这些年仗着天云观的威名,在外架子颇大,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嚣张跋扈,他以为5000两交给赵佑年,加上赵佑年多年来对天云观权威的臣服,肯定没问题了,谁成想,竟然被赵佑年抓到这个机会大做文章,而且矛头直指天云观,竟是要和天云观翻脸。

  这些背后缘由,别说莫轻尘等人不知,就连镜水月风骁骑甚至天广和地广也毫不知情,运广即使辩白,也没有证人可帮。

  天广和地广看周围江湖人士的异样目光,如此刺眼和嘲讽,羞的几乎想钻到地上。

  运广虽然下场,但他朗声对六王爷说道:“王爷明鉴,我绝没有给赵佑年送五万两银子之事!更没有要挟赵家公子之事!”

  六王爷正色道:“本王会秉公查明,运广大师你且放心,天云观这十多年来一直执江湖正道之牛耳,如果有人冤枉,我必定追究到底!”

  赵佑年急道:“王爷,我赵佑年如有半句谎言,必定全家遭受报应,我也不得好死!请王爷秉公明察!”

  六王爷点头道:“赵帮主你放心,如果天云观仗势欺人,本王爷绝不会置之不理,不管天云观背后靠山是谁,本王也要和他斗到底,还江湖一个公道!”

  台下观众一片喝彩之声。运广深知,事已至此,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解决范围了,他现在最想回到苏州,去秉明师父仁云天师。

  镜水月这时站出身来,向六王爷秉明道:“六王爷,小女子镜水月是莫庄主的养女,二师兄运广此事尚且存疑,按理说天云观是要避嫌,但父母人伦养育之恩,当子女的理当回报,请六王爷能够允许我留下来替父出战。”

  这时莫轻尘也站了出来,说道:“六王爷,此事我们实在冤枉,运广大师为了天云观之名而贿赂赵帮主,于情于理不合,毕竟,天云观这次并没有报名参加,运广大师纵使赢了,对天云观有什么好处可言呢?而且,竹书帮虽然有一定威名,但我们莫家剑法并不一定不能取胜,何须用如此招数。”

  六王爷沉思了一会,说道:“之前我也曾听文丞相说起过,天云观乃天下正派之首,尤其十七年前遮天岭一战,仁云天师勇于担当,最后手刃大魔头叶千行,堪称江湖正道楷模。今天此事却有蹊跷,这样吧,两个当事人赵佑年和运广被逐出这次武斗会,待查明后再行发落,其他人均不受牵扯。”

  说到这里,六王爷朗声道:“其他门派需引以为戒,再有背后阴谋交易,操纵武斗会的情况出现,本王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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