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凯立在季长醉身旁,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季长醉指着白风斜,道:“他们三个欺负这位仁兄一个,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去配合他,帮他打退那三个不要脸的吧。”
“遵命!”霍凯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剑,挺身而上。
白风斜看霍凯年纪不大,看面貌像个少年,道:“谁要你来操心了,刀剑无眼,你快些离去吧。”
霍凯道:“大哥吩咐的事,我一定要做到。”说着一剑挑开齐阳子的刀,又道:“小子不才,和你讨教几招刀法。”
齐阳子没把霍凯放在眼里,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过招?”
“配与不配,刀剑下见分晓!”霍凯点出一点寒芒,随后一连朝齐阳子刺出十三剑。
白风斜见霍凯剑招新奇,自己从未见过,心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分本事,现在他帮我拖住了齐不要脸的,我对上贺老鬼和郑不要脸的,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便喝道:“看招!”分别朝贺锦程和郑潜打出一记“揽天掌”。
贺锦程和郑潜立即出招抵挡,都心下暗道:“只有我们两个人,想要胜他,着实不易,一定要留几手,以防意外。”
霍凯连刺一十三剑,使的是在官府中所学的“惊风十三刺”,齐阳子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招,再也不敢大意,故接下来使出的刀法都非常严谨,生怕霍凯再使出些没见过的古怪剑招,自己会反应不过来。
霍凯长剑一收,转而一送,又使出一套“落雨飘零剑法”,剑剑惊风雨,剑剑断人肠。
这又是齐阳子没见过的剑法,而且不光他没见过,在场的众人也都没见过。
众人只见霍凯长剑频出,每一剑都有如落叶飞花一般优美,却每一剑都暗含杀机,都看得十分过瘾:“此人出剑招招凶险,每一剑都直指齐阳子要害,可居然一招一式看起来都潇洒美观,有如折花采叶一般,究竟是哪一路剑法?叫什么名字?”
且看那边白风斜独战贺锦程、郑潜二人,已经取得了绝对的上风。贺锦程和郑潜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被白风斜打得手足无措,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贺锦程心中明亮的很,知道再这样去,不出十招,自己和郑潜都会落败,便想和白风斜讨个平手,道:“咱们今日也难得分出个胜负了,何不各自罢战,交个朋友?”
白风斜道:“贺老鬼好不要脸,傻子都知道你不出十招就要大败了,还想和我打个平手,你在做春秋大梦呢?”
郑潜心下一横,道:“贺堂主!咱们和他拼了算了,免得惹人耻笑!”
贺锦程心下顿生一计,道:“也好,咱们就和这姓白的拼了,鹿死谁手,也还不一定!”长剑当空飞舞,看似是尽力而为,其实暗地里留了几分力气,这样微妙的变化,旁人也看不出来,还直道他豪气冲天,堂主气派尽显。
转瞬之间,三人已又过了十招,这十招中,郑潜连接了白风斜七八招,已几乎力竭,贺锦程却还有不少余力。
白风斜已看到了胜机,瞧出郑潜露出了一个破绽,使一招“揽天掌”,想让郑潜吃吃自己招数的苦头。
这一掌贺锦程完全可以帮郑潜挡下来,郑潜也觉得他会帮他挡下来,但直到白风斜一掌把他打得鲜血狂喷,身子倒飞百余步时,才知道贺锦程早已不管他的死活,趁这个机会,独自跑了。
“贺锦程!想不到你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了!栽在你手上,我真是瞎了眼!”郑潜倒在地上,说出了他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就含恨而死了,他死的时候,还在诅咒贺锦程,诅咒他不得好死,比他死得还要惨上一万倍。
贺锦程的逃走,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季长醉猜到他会利用郑潜,却没想到他会逃跑,因为季长醉觉得他毕竟是一堂之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贺锦程逃走,郑潜身死,这让齐阳子再也没了战意,他不傻,也不想死。
“别打了,道爷自认打不过你了。”齐阳子收起手中的刀,站在霍凯面前,这时只要霍凯愿意,随时可以一剑刺死他。
但霍凯绝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既然你已经认输了,我就饶你一命。”霍凯也收起剑,背过身子,走到了季长醉旁边。
这时在客栈外等候的一百龙武卫听到里面的动静,都涌了进来。
龙武卫在江湖里几乎是阎王的代名词,众人见了龙武卫,都自觉地退出来了客栈,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死在这些龙武卫的手里。
只是一会儿,原本如菜市场一样的客栈,就只剩下了一众无言的龙武卫和季长醉等人。
白风斜道:“居然让贺老鬼跑了,要是再让大爷我碰上他,一定要了他的老命。”
季长醉道:“阁下的功夫,我看着很是眼熟,如果阁下没有什么急事,又不急着走,可否留下来喝几杯酒,和我说说话。”
白风斜忽然有些不自然,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了一样,道“那可不巧的很,大爷我还真有急事在身,不得不走了。”
他“了”字刚刚出口,已经施展起轻功,飞快的走了。
以他的轻功,在场的人中没一个能够追上他。
季长醉心道:“看来他确实是那里的人了,日后若再见到他,再把那件东西交给他吧,别人的东西,拿在手上真是烫手的很,更何况我已经拿了四年了。”
客栈主人见外头已经没了响动,便走了出来,见那些大汉和楼上各堂各派的人都不见了,心里疑惑的很,看见那一百个身着暗金色铠甲的龙武卫,又感到恐惧起来。
季长醉道:“不好意思,几年不见,一到你这来,就把你的客人都赶走了,不过你放心,他们要出的银子,我一并出了。”
客栈主人道:“不敢不敢,相国大人只管住就好了。”
季长醉便让龙武卫们和霍凯、章子丘都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看着已经变得乌黑的天幕,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