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古人说的真是有道理。”陆斋在东方刚露出一抹紫色时,打了一套拳法,一旁时月也练了一套剑法。佛说呢,依旧在酣睡。
“还真有些舍不得。”陆斋收功后,淡淡说道。
“确实,毕竟点苍百年心血,如今就要化为泡影了。”时月走了过来,说道。
“哈哈,想想也没什么,将丢掉的气运在偷回来,也算是为点苍谋福利。”陆斋哈哈大笑道。
时月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沐浴第一缕朝阳,她的脸上被金光所渲染,看起来分外神圣。
时月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正是两辽道的‘神机盒’。她左思右想,觉着还是给陆斋看一眼为好,老者的为人这些天时月是知道的。断不会做些杀人夺宝的事情。
陆斋接了过去,仔细扫了一眼,道:“‘神机盒’呀,两辽道那些机关家的把戏。”
“老神仙,能打得开?”时月一脸期待。
“这你就难为老朽了。”陆斋面露难色,“我虽然知道这玩意,怎么开却并不知道。除非是亲眼见过,或者是机关师,否则常人根本打不开。”
“那…唉,有缘再开吧。”时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也别灰心丧气,几十年前,我下山游历江湖的时候,在剑南道遇见了一个怪人。他是个侏儒,是个小矮人,却一门心思钻研机关术,叫‘巴克’要是有缘,你可以去找找他。不过,此人性格极其古怪,所开出的条件也千奇百怪,到时候可要小心点。”
“多谢前辈。”时月闻言,很是欣喜。
“嗯,滇王估计也要上山了。今天老朽就彻底了解这一切,然后就封山,等着道家兴起,再度出山,张显点苍威明。”陆斋话语间有些决然,更多的也有些不舍。
时月看着,也不说话。太阳在这一瞬,挣扎的从天边跃出,一刹那,万道霞光!
……
“陈安,怎么样。”出了府,骑上马的陈冉朝着一旁陈安问道。
“带了五百守卫一同上山。洱海那里,两艘鱼龙已经准备好了,一干点苍人也在船上。”
“嗯,很好。向阳那里呢?”陈冉又问道。
“信已经给他送过去了,就是不知道他…”陈安还没说完,就被陈冉打断了。
“我亲自走一趟吧。”
“您可是王!他只是一个江湖人,滇王你不用这么对他的。”
“凭他能一掌杀了本王。这份实力,本王还能用对待一般人的方法对他?”陈冉淡淡说道。
“是是是。”
正当陈冉准备摆驾‘顺一客栈’时,一个头戴着黑袍的男子直直朝着滇王走来。
有卫兵阻拦,可黑袍人给人感觉动也未动就穿过了卫兵。
陈冉一见,嘴角上翘,轻声道:“他,来了。”
黑袍人正是向阳,他二话不说,直接起身,踢下了一骑兵,跃上了一匹大马。
骑兵正要发怒,想要动刀,向阳隔空踢了他一脚,后者如遭重击,直直飞出去。
“这次就不要让我白跑一趟。”
“这次功成,无论您有没有出手,您和我滇王的恩情自此了结,两不相欠。”
向阳没说话,也没点头。
“哈哈,给我上点苍。”
一行人走了,出了城门,直奔点苍。
……
“徒弟,一会我们也该走了。”时月拉起一旁眼睛微微闭着的佛说,这几天,佛说一直都睡得不知道醒,整天迷迷糊糊。
“为啥呀,山上这么好,不想走。”佛说强行打起了精神,说道。
“山上虽好,可老神仙要封山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山上,哪儿也不去吧。”
佛说揉了揉眼睛,摸了摸怀里的经书,一脸迷茫。
过了也有一炷香的时间,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飘过来。
“滇王驾到!”
传令的人鼓足体内不多的内力,令声音传遍整个山林,浩浩荡荡。
先闻其声不见其人,又等了小半柱香时间,滇王一行人才冒头。
陆斋身穿八卦道袍,早就侯在大殿门口了。时月和佛说也立在一旁,背着背囊,时刻准备出发。
“哈哈,老掌教,可做好准备了?”陈冉刚一见到陆斋立刻哈哈大笑说道。
“滇王这几日可有常念‘上清功’?”陆斋拂尘一挥,说道。
“本王自然每日诵读,虔诚的很。”陈冉接着回答道。
“可否背上几句听听?”陆斋接着说。
陈冉一听,微眯起双眼,隐隐有些不快。
“老掌教这几日无徒子徒孙相聚如何?”陈冉突然说道。
陆斋横眉一挑,轻声说道:“照滇王的意思…你放了我的诸多弟子?”
“哈哈,这是自然。约摸十日前就放了十人回来,这足可以看见本王的诚意了吧。”
果然和马腾云说的一样,点苍留不住人了。陆斋仰天长叹一口气,随即笑道:“老夫并没有看见什么徒子徒孙,山上这些日子也并没有点苍教徒归来,滇王恐怕是弄错了。”
“嗯?怎么会呢?”原本眯着的眼睛闭的更加紧了,招了招手,问了问陈安。后者也很疑惑,人明明已经放了呀,可这没在山上怎么回事?
“老掌教,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反悔了?可别忘记了洱海上还有你的四十名弟子?”陈冉问了陈安后,接着问道。
“既然滇王信不过我,还在这里埋汰我,那这功就不传与你了。至于山下那些弟子,他们也有些真气有些道行,滇王要是不嫌弃,直接发配他们充军吧,南线战事可是很焦灼,多几个人也多几分力气!”
“你!”陈冉一听,有一股怒火上身,他又看到了时月,猜到了什么:“老掌教,你这是找好了徒弟了?想把这一身功力传给她?”
“你说呢?”陆斋冷眼斜视滇王。虽然陆斋年纪大了,可气场确实很强。话不多,可句句戳人,又说道:“我要是你啊,此刻早就应该待在一线战场,真要是南线守不住了,你这千古的骂名可是你自己背!”
“所以,你给还是不给!”陈冉也有些癫狂,面色很愤怒,不断地盯着时月还有陆斋,目光仿佛一头饿狼,能将两人吞进去。
陆斋笑了笑,手掌向丹田处一拍,只感觉一股子强横的内力从丹田蓬勃而出,以丹田为起始,如同冲击波,一圈一圈想在散去。
“你疯了!”向阳目光瞪大,突然说道。
“老夫没疯,自今日起,点苍封山!外人如若踏入此地,必然气运皆输。”陆斋瞪大双眼。
“向阳,他这是在…”陈冉眉头紧锁,他也不知道陆斋在做些什么。
“散功。”
“什么?给我拦住他,这‘上清功’是我的!”陈冉大惊,顾不得身份,面孔狰狞,喊道。
“本王筹备了三年!步步蚕食点苍,套取诸多弟子的口供,才得知这一秘密!为此,本王差点就要背上千古骂名!丢了整个滇国!我如此这般就是为了他那一身‘上清功’!你给我阻止他!”陈冉歇斯底里的叫着,面红耳赤,如同一只魔鬼。
“办不到。”向阳淡淡说道。
“那要你何用!”陈冉不在顾及,直接吼道,争着朝陆斋走去。
向阳眼神很冷的盯着陈冉,口中说道:“若不是你竭尽全力堵着南蛮,我必杀你!”
陈冉一步步走,却根本走不动,如同破开坚冰。他肥胖的身影,被堵住了。
“老狗!你要是毁了‘上清功’,我陈冉发誓,焚了你点苍,你的所有弟凌迟处死。”陈冉已经是很恶毒的说着。
“你若是真有胆,你就去做。”陆斋满不在乎。突然,他脸色一变,自嘲说了句:“果不其然,还是要送出两份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