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饮酒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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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崔刚是一家酒楼的老板,年纪不过四十。他很爱自己开的这座酒楼,因为他把半辈子刀口舔血挣得的钱都用在这座酒楼上了。当然,他现在已经开始享受了。众所周知,这座酒楼三楼临近江边的一张檀木桌从来都不会让别的客人坐的,因为这张桌子是崔刚留给自己的。每天吃过晚饭,他都会坐在这张专属于自己的木桌上,邀上两三个好友,一起饮美酒,赏夜色。他喜欢和好友一起喝酒,更喜欢听他的好友夸赞他这张檀木桌,当然,他的朋友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每一个好友来和他喝酒,必定会夸赞一番他的檀木桌。毕竟,能让好友开心,说一两句无关大雅的夸奖之言,又有何妨呢?

  “崔兄,马兄,你们可知道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儒士忽然开口问。

  崔刚眉头一皱,眼珠一转,忽然将声音压低了一分说:“王贤弟说的大事莫非是咸鱼帮帮主遇害的事?”

  “我听说,只要能提供凶手的线索踪迹,就可以获得赏银一百两,如果抓到了凶手,会有赏银五百两!”

  被中年儒士称为马兄的汉子马伯文眼神一亮,傲然道:“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了!”

  “哦?马贤弟,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咸鱼帮帮主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怎么突然就被杀了?”崔刚放下酒杯,探出身子问道。

  “对对对,我听说咸鱼帮帮主武功十分高强,近几年,武功更是精进,铁掌无双,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二十个回合!”儒士王子期附和道。

  “但是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马伯文顿了顿,见两人都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得意地一笑,继续说,“他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黑煞掌之下!”

  “什么?这怎么可能?在江南,会黑煞掌的人很多,但是练到咸鱼帮帮主那种境界的人屈指可数,但这些人大多和咸鱼帮帮主相识,是不可能杀害他的。”二人都大惊失色,崔刚沉思道说。

  “我给你们说,那天早晨我去拜访咸鱼帮帮主,正好亲眼看见这场战斗。”马伯文四处看看,将声音压低了三分,“杀害咸鱼帮帮主的是一个不足二十的白发少年,咸鱼帮帮主每天清晨都会在他的后花园里练功,所以咸鱼帮的人把我带到后花园,我跟着咸鱼帮的人进了后花园,沿着小路来到咸鱼帮帮主练功的地方,却发现咸鱼帮帮主没有在练功,而是在和一个白发如雪的黑衣少年说话,由于离得比较远,我也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我以为那个少年是咸鱼帮的人,但是咸鱼帮的人却说没有见过这个白发黑衣的少年,我们立即走上前去,只听得咸鱼帮帮主仰天大笑一声,向那少年拍出一掌,却被少年轻易躲开,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咸鱼帮帮主只不过和他交手了两个回合,就被少年一掌拍在胸口,咸鱼帮帮主就像是被扔出去的麻袋,直直地撞在了五米外的假山上,口吐鲜血,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少年早已消失不见了,我再去看咸鱼帮帮主的伤势,他的胸口,赫然一个黑色的掌印,正是咸鱼帮帮主成名绝技——黑煞掌!而他人早已断气。”

  “这……”崔刚和王子期相视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堂堂咸鱼帮帮主,一代枭雄,苦练黑煞掌三十多年,竟然在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手上过不了三个回合,就死于非命,这少年是何等的厉害!这少年的武功是何等的高深!

  “你可知道那个少年是谁?长什么模样?可曾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是何门何派?”王子期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问道。

  马伯文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他有一头醒目的白发披散着,至于张什么样子,我却没看清,更别说武功路数了!”

  “白发?你确定是个少年?”崔刚有些不相信,他不是不相信马伯文的话,而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太超乎自己的认知了。

  人,总是这样,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就会怀疑,不相信。

  “就是,你会不会看错了,一个少年怎么会是白发呢?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王子期笑道。

  “不会!我虽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他绝对是个少年!我绝不会看错的!”马伯文肯定地说。

  “为什么不会看错呢?”王子期问。

  “因为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少年,只要你看到他,就绝不会认错!”

  “是不是像他那样的白发少年?”崔刚忽然指着窗外江边的一艘游船说。

  两人转头看向窗外,一艘豪华地游船上,船头正立着一个身穿白衣,一头醒目地如白雪的白发披散在身后,手中举着一杯酒望着江水的少年。不论谁见到这样的身影,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老年人的,因为他身上散发着少年人身上特有的魅力和活力!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感受到。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马伯文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指着那个白发少年说。

  崔刚,王子期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惊奇不已,没想到,真有这么一个白发少年,还被他们遇到了。

  少年忽然转身,看向了崔刚三人,看向马伯文时,目光停滞了一瞬,如冠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随即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着他们遥遥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三人不禁骇然失色,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少年饮完杯中酒,游船已经靠岸,少年却也不下船,船舱之中出来几位仆人,搬出一张方桌,几坛酒,几碟小菜后,就消失在船舱之中,只留那白发如雪的少年自饮自酌,看江水东流,赏灯火明灭。

  三人看了这少年良久,才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不语。

  “马贤弟,这个少年真的是是……?”崔刚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看着马伯文问道。

  王子期眼睛亮了起来,也望向马伯文。

  “错不了的,正是这个少年!”马伯文点头道。

  “既然真的是他,那么我们岂不是可以……”崔刚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少年的恐怖!”马伯文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依照马贤弟所言,就算我们三人练手,也未必是这少年的对手。”崔刚皱起了眉头。

  “别想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放弃吧!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马伯文说完就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唉!喝酒喝酒!”崔刚眉头一展,也举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他呢?”王子文忽然开口说。

  “哦?此话怎讲?”两人立即放下了酒杯,齐声问道。

  “既然我们抓不住这少年,何不把消息告诉给咸鱼帮,这样我们也可以获得一百两银子!”王子期道。

  “哎!王贤弟此主意甚好!既不用我们动手,又可以获得一百两银子!好!好!好!”崔刚大笑道。

  “王贤弟真不愧是妙计书生啊!”马伯文也夸赞道。

  “过奖过奖!”王子期连连摆手,但是依旧掩饰不住他的得意之色。

  “来来来,喝一杯!哈哈哈”崔刚举起酒杯大笑道。

  “来,干!”两人也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崔刚叫来自己的心腹,由妙计书生王子期执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让他送去咸鱼帮。心腹走后,三人开怀大笑,推杯换盏,好不开心。

  人啊!总是在利益面前就失去了自我!

  三坛酒下肚,孟十九起身看着夜空的明月,东逝的江水。不由生出一种天地之间,唯余与月独存的孤寂之感,一股悲凉涌上心头,随即开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哈哈哈……好诗呀!好一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孟十九今夜也要问一问青天!”孟十九大笑道。

  “哎!我刚刚不是感觉有点悲凉么?怎么吟完诗之后又这么开心?不行,这首《水调歌头》不符合我的心情,我要自己作一首!”孟十九自言自语道。而后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走到穿边,看向江水,夜色之中,江水在灯火的照映下,璀璨明亮,月影都变得模糊了。

  明月沉江水,江水送离人。

  灯火明灭间,月影随波碎。

  余举一杯酒,酒中映明月。

  杯酒下肚时,不见杯中月。

  欲问青天,明月在何处?

  抬头望去,明月悬青天。

  倒映在江水,照进我心间。

  流水虽逝去,明月依旧在。

  杯中酒已尽,愁绪挥不去。

  “哈哈哈,好诗呀!真是好诗呀!”孟十九得意大笑。

  “你这什么破诗,还好意思说好?脸皮真厚!”一个似清泉流响的声音传来,清脆,悦耳。

  孟十九听闻此言,止住了笑声,寻声望去,只见岸边一个身穿浅绿罗裳,约摸十六七岁的姑娘正皱着柳叶一般的娥眉,瞪着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他,还撅着小嘴,美丽的脸庞如凝脂如皓月。

  孟十九老脸一红,看着这个姑娘,忽然想起来一句诗来: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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