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梦境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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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似箭不停东逝,箭哪有回头的?

  王小空所处华夏九州,掌控光阴的箭拐了个回马枪,往回飞了一段,光阴回溯,大地上行色匆匆人影,毫无知觉回到曾经,从晌午时分退回到日上三竿,再次经历这个漫长到让人昏昏欲睡晌午。

  命运跟华夏九州开了个玩笑!?

  亦或是举头三尺仙神,不小心拨动道弦?

  光阴回溯、倒走,恍如做了一场清醒梦,身不由己目睹光阴倒转,直至再次听到那两响从灵识宫里传出之崩断音效。

  失去

  天之潜能·天之静

  地之潜能·地之感

  ……

  天之潜能·天之怒

  地之潜能·地之污

  ……

  意识瞬入黑暗,跟随光阴回转。

  时间回到一个半时辰前,时值日上三竿,距离晌午还有一个时辰。

  瓜田里刚刚施下肥力一段时间,空气弥漫阵阵刺鼻味道。

  王瓜痴刚跟孙子摊牌,正在房里午睡。

  诸葛娇娇匆忙离开王家。

  头顶阳光变得虚幻,光线折射出叫人昏昏欲睡迷离。

  王小空昏睡在田埂边,陷入他一手打造之梦境。

  时光倒转,躯壳争夺之斗重新开始。

  然而,一切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格局会否因此而改变!

  ……

  安静

  沉静

  寂静

  没有休止符的静

  彷如梦境!

  ……

  瓜田里出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背影,那是陈坤伦,活在科技文明里,孤独而又偏执,将自个活成社会绝缘体的自然守卫者。

  梦里再次目睹陈坤伦化成了恶魔,提着菜刀冲入人影间。

  挥砍!

  挥砍!

  挥砍!

  ……

  ……

  杀戮,依然叫人反胃的杀戮!

  刹那间,那片付之一炬的原始森林换成了钢筋水泥城市,一群戴着黑色安全帽和黑色防毒面具,穿着黑色体恤人影出现眼前。

  这回梦境产生了变化,黑色体恤人影身后出现那个戴着名贵手表,西装革履的白人老板,他同样戴着黑色防毒面罩,看不清面孔,正指挥这些黑色体恤人影,拿着燃油弹、摄像机、棍棒对周遭展开暴力破坏。

  孤零零的陈坤伦举着菜刀冲入人影间,高喊着:

  “我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住手……住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挥砍!

  挥砍!

  挥砍!

  刀影翻飞,杀戮,叫人胆寒的疯狂发泄!

  ……

  陈坤伦被戴上手铐,押入法庭,坐在被告席上,埋着脑袋,瞳目绝望,疯疯癫癫,满嘴呓语:

  “不是我杀的!”

  “我没有杀人,那个女孩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诬陷我的……我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颠倒黑白……我是去阻止他们的……我是去阻止暴力的……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既如此还要良善何用……人类没救了……彻底没救了……文明只是制造贪婪欲望的工具……没救了,彻底没救了,我要杀……杀……杀……如果真有老天,天一定会站在我这边……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来,屠光全人类,还天地一片朗朗乾坤!”

  “没用的!”

  “没用的!”

  “不可能!”

  “王小空,把躯壳给我!”

  “在这个功利至上的文明社会里,一切悲剧早已注定,人性多么自私丑陋,编织出爱、奉献与付出等等冠冕堂皇口号,喊着法治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实际上背地里干尽龌龊事,尽是以权谋私勾当,以前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那么渴望权利,为什么要去争着当人上人,原来一个个都想爬上去将人踩在脚底下,喝着葡萄美酒,狂掷夜光杯,享受人上人风光,满足内心那丑陋卑鄙欲念!”

  “没救了,他们已经彻底没救了,杀了,杀了,通通杀了!”

  “哈哈哈——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你看看……你看看……我本该再次死去,可是老天偏偏不想让我去死,哈哈哈,这证明我是对的,时间为我而倒转。”

  “来吧,快把躯壳给我!”

  ……

  “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

  耳畔再次回旋这充满稚趣童音,小孩们清亮整齐的歌声绕梁三尺。

  “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

  钢筋水泥搭建的繁华城市里,行人拥挤,人行道上挤着一群人等红灯。

  “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

  ……

  “不可能的!”

  “没用的!”

  “社会是毁灭世界的智慧结晶!”

  ……

  声声咆哮刺痛脑仁,冷悼魔音灌耳,王小空紧皱眉头,并没有露出太过痛苦神色。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没有闲暇去思考时间为何倒转,因为陈坤伦这头杀人鬼又复活了。

  失去天地双潜,无论在梦境里怎么挣扎,始终难以挣脱,更无从寻找那神秘的灵识宫。

  转眼一梦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阳光和根茎已经转化掉田地里肥力,刺鼻味道消散。

  瓜田里,骤然梦醒的王小空从泥地上猛地挣起,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

  记忆里经历过这段,那会陈坤伦猝然临之,深陷入他制造的梦境,对他偏执思想感到本能反抗,起身仰天咆哮:“错的是欲望,是永无止尽的欲望,万物是可以协作共生的!”

  黝黑健康的小小身躯在飙热汗,眼里瓜田彷如陷入一片晕晕乎乎绿色漩涡,不停打转,瞧不清楚那一个个熟悉的大西瓜,脑袋瓜里被冷尖刺得头皮发麻,生疼得紧。

  整个脑门从里到外寒如冰窖,脑门以下却如躺在火炉里灼烤,热到撕心裂肺。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很快便适应。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布谷——布谷——咕咕——咕咕——小屁孩——小屁孩——”

  阳光普照的瓜田再次映入眼帘,无暇去关注这些熟悉景色,更无心去听头顶盘旋鸟鸣,一脚扫开正用尖喙轻啄满是泥泞草鞋的大公鸡,更感觉不到那一行从大拇指缝爬过的蚂蚁所带来的痒感。

  用手用脚,将蹭着他屁股,负责巡视瓜田的老灰灰和小灰灰推开,冲着肥大女王蜂摆手,朝着一旁抱着半个大西瓜,正用瓢羹舀着吃的小侄女王诗馨喊道:

  “跑,快跑,小诗馨快跑……”

  撕心裂肺之痛阻碍王小空行动,猛地惊见左右臂腕上各暴起一条拇指粗,食指长的黑色血线。

  真气暴动!

  “痛苦吧,王小空,命运总是这般捉弄人。”

  “跑……捂……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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