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杀出匣子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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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科也不管是谁挡在面前的就杀,一直杀到了出口。

  刚才有猛虎营的弟兄趁机出了洞口,混乱了一阵,但是外面的更多兵卒补充进来,这出口又被堵得严严实实。

  很快双方就陷入鏖战之中,进洞的人越来越多,洞的四周全是兵卒,年科躲过无力的一刀,一枪便捅入了对方的胸膛,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了声:“副教头。”

  年科的心一震,这是年科最不愿看到事,可还是发生了。

  年科颤抖的左手,拉下蒙在眼前的布巾,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年科:“胡副部头”。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副部头。

  虚圆、圆虚二人忙来帮年科抵挡攻来的兵卒。

  胡副部头大口喘着气,无力地说道:“你我各为其主,虽死无怨,你不必……。”

  话未说完,胡副部头身子一软、手一垂,便撒手人寰了。

  年科把胡副部头的身子放在地上。

  年科看着沾满了胡副部头的鲜血手,不由感觉天旋地转。

  见年科居然杀了胡副部头,彭老兵怒火中烧,绕过几个江湖人士,对着年科的后背一剑刺出。

  彩霞惊道:“小心。”

  年科这才回过神来,感受到身后凌厉的剑风,忙拔出贯穿副部头身体的铁枪,全身发力,只见身形一闪,转身绕到彭老兵身后,用铁枪勒住了彭老兵的脖子,在彭老兵耳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别逼我。”

  彭老兵怒道:“呸!忘恩负义的东西。”

  彭老兵左右挣扎,见无济于事,拔出腰间的匕首往身后一捅,年科一记手刀将彭老兵砍晕,一把将他抛出两丈开外,撞倒冲来的几个兵卒。

  年科心中异常悲愤,正无处宣泄,见迎面砍来的兵卒,年科静如处子又动如脱兔,轻松躲过一刀、一枪、一戟,然后一掌、一腿便把两个士兵打飞出去。

  众人看着年科浑身是血,犹如嗜血恶魔。

  年科穿梭于刀刃之间,险之又险,左右突围,纵身一跃躲过一刀的同时,右脚在一个前扑而来的士兵后脑一点,这士兵便向前栽倒。

  刀、枪、剑、戟齐刺而来,年科忙于抵挡,忽觉身后剑锋逼近,年科转身急撤,便是一枪向来人刺去,转头一看原来是彭老兵,长枪已经贯穿彭老兵的胸口,彭老兵也不顾七龙点苍枪已经刺入胸口,坚毅的向年科迈着脚步,后背血窟窿在铁枪之上拖出一道新的血痕,彭老兵用剑指着年科道:“你不配当猛虎营的教头。”

  年科心中难受,同袍情义和百姓大义终难两全,手中的铁枪变得无比的沉重,几欲脱手,但看着江湖众人无助的眼神,又不能选择放弃。

  年科紧咬牙关,一个转身绕至彭老兵身后,与彭老兵背靠背,不愿再看彭老兵怨毒的眼睛,握住沾满血迹的铁枪,一狠心拔了出来,彭老兵没有了支撑,双腿一下跪在地上,恍恍惚惚朝前扑倒,扬起一片尘埃。

  没有人看见年科转身的瞬间,眼泪已经落入尘土之中,眼泪并不能得到宽恕和原谅,只不过是年科自己心中惆怅的一丝宣泄罢了。

  望着把出口堵得水泄不通的士兵,年科失去理智的吼道:“我不配作你们的教头,我连自己昔日的兄弟都杀,我不是人!”

  王军都不由心中后悔:“想不到我的先锋陈年科竟然如此厉害,当时我应该多给些宽容,兴许他还能留在我营里给我当先锋,可惜年科这小子太固执,不能为大齐所用。现在乱党也只剩六七十个,可都是些硬茬,尤其是这小子,已经杀了我百十名官兵了,若继续对他们赶尽杀绝,恐怕自己手下也会付出很大代价,不知该如何收场。唉!转念一想,现在得罪了这样厉害的人,若现在不治他于死地,日后定找我报仇,实在不行,我只能下令放箭,哪怕误伤自己人,也不能让陈年科给跑了”。

  只见年科拔地而起,千钧之势扑向洞口,吓得挡在前面的士兵纷纷躲避,来不及躲避的直接被扫飞出去。

  年科悲痛欲绝,丧失理智,空门大开,年科完全以死相搏的打法,有些将士们见自己的战友惨死,也像疯了似的猛杀、猛砍。

  武林人士终究是寡不敌众,加上体力严重透支,也是再无力抵抗了,年科在众多兵卒的围堵之下,很难保住所有人周全。看着武林人士一个一个的被砍死,自己却抽不出身去相救,也是越打越急躁,破绽越来越多,几只冷箭朝年科射来,年科力不从心也被其他弓箭手射中数箭,还好都不是要害。

  彩霞扶着师父紧跟年科身后,但是由于吴云龙伤势加重也走不动了,直接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彩霞一直护在师父身边。

  年科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恐怕要全部死在这了,年科一边杀敌一边从新打量四周环境,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年科在太师父吴许的教导之下,也是明白些取胜之道,只是刚才被愤怒冲昏头脑,没有仔细考虑,现在冷静下来,才想到破敌之法。

  年科看见王军都在崖顶紧盯下面战况,心想:“若现在去劫持王军都,恐怕这最后的几十个江湖义士会被屠杀殆尽,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了,而且自己已经受伤,光是全身而退都难保周全,更何况还要去挟持敌军首将,更是难于登天,看来只能以命想搏了,哪怕死在这里,也要死得壮哉!”

  想到此,年科掏出太师父给的丹药瓶,单手打开,往口中倒入一颗丹药,丹药入口即化,味道极苦,苦过之后又有些回甜。

  顷刻间,年科感觉丹田处犹如有一股泉眼一般,源源不断的填满全身亏损的元气,全身发红发热,很快就像是回到了巅峰的状态。

  年科血灌瞳仁,秀发无风自动,全身青筋暴起,真气充盈,疲惫之意全无,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不由得赞叹道:“太师父果真是神人也,炼的丹药也乃世间奇药”。

  年科折断肩头、大腿、小腹三支箭杆,犹如战神在世一般,狂啸一声,“啊……。”声浪犹如水中的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震得悬崖之上目不转睛观战的王军都一个趔趄,险些跌下山崖。

  王军都暗叹:“真是可怕,居然能这般厉害,杀我将士上百人,势头依然未减分毫,真是个怪物”。

  年科一人一枪,犹如双龙戏珠,所过之处,血染狂沙。

  动作快得让兵卒门眼花缭乱,让众人震惊不已。

  看着一个接一个被年科犹如劈瓜砍菜一般杀死的人,吓得齐军兵卒纷纷哭嚷着、吼叫着逃窜。

  年科越战越勇的气势,有些兵卒直接吓得双腿打颤,呆坐在原地,如同等待这恶魔来收割一般,年科也杀红了眼,长枪舞的快如车轮,打得洞口的兵卒,抱头鼠窜,根本没有任何人挡得住年科一招半式,齐军的将官,死伤无数。

  这可把王从虎军都给气坏了,见情况不妙,深怕陈年科逃走,忙仓促的下令道:“放箭,快放箭”。

  可是崖底的武林人士跟在年科身后,杀出血路,士气大振,只听武林人士纷纷喊道:“冲啊!……。”

  武林人士再次杀进了洞里,好多武林人士都是咬紧牙关,把这次冲锋,当成最后一次:“若这次还冲不出去,就只能认命了”。

  弓箭手慌乱之下,全部瞄准了将要冲进洞内的最后十几个武林人士。

  兵卒们则形成合围之势,把江湖人士堵在洞中,但是随着棋牌官旗帜一挥,雨点般的箭矢都往洞口射,当箭射到时,下面大多数是大齐的兵卒。

  下面兵卒一看,头顶箭如雨下,认为王从虎大人在上面不管众将士死活,也纷纷躲避不去追杀武林人士。

  王军都一看,情况不对,要误伤自己人了,忙想收回“放箭”的命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箭都离弦了,气得王军都一手捂眼睛,一边跺脚,口里叹道:“哎呦!”

  正在年科等人疯狂的拼死一搏之时,突然发生变故,上方传来急凑的鸣金之声,年科熟悉啊!这是退兵的铜锣响了。

  顿时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有的士兵直接扔下手中的武器,枉若无人一般营救伤兵;有的直接瘫倒在地;有的伏在其他兄弟的尸体上“哇哇”大哭。

  年科看着胡一万副部头和彭老兵的尸体被抬出去的时候,心里是万般痛苦,但是又无法言语。

  只有武林人士还拿着兵器警惕的看着这些兵卒进进出出,如同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代表着生的通道也很快被齐兵让了出来。

  年科奇怪怎么突然收兵,忙抬头望去,原来崖顶王军都被赵山河挟持,只见赵山河一柄利剑抵住王军都咽喉,其他弓箭手纷纷用箭对准赵山河。

  年科这才松了口气,忙帮彩霞扶起吴云龙师父,一同往匣子沟外走。

  圆虚、虚圆还有牛大,皆满身伤痕,气喘吁吁的跟着年科几人,年科回头动用内功吼道:“二哥,两日后老地方见。”然后就跟剩余六十多名江湖人士一起离开了。

  赵山河对王军都道:“大人,得罪了。你看我兄弟他们已经撤离,我在这里也没意思了,快叫兵卒们放下兵器,我这就离开,你也该去请功了。”

  王军都道:“将士们放下兵器,赵先锋,不会伤害本官。”

  然后对赵山河道:“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良禽择木而栖,你又何必为了私情,与大齐为敌,误了你大好前程,你若愿意留在营中,本官不计前嫌,定保你前途无量”。

  赵山河道:“唉!我都这般对待大人了,也无脸面留在军中”。说罢,赵山河纵身跃下山崖,弓箭手纷纷瞄准赵山河,王军都忙摆手道:“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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