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出茅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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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五十几岁的微胖男人,身作奇装异服,威严地坐在八宝金殿之上,此人便是伪齐的皇帝刘豫。

  一个身作武官官服的男子双膝跪地,半身匍匐,此人乃是“伪齐”新增的官职“淘沙官”的统帅王岩,专司盗墓。

  只因金国侵占黄河以北地区之时,烧杀抢掠,大势抢夺财物,金虽派刘豫建‘伪齐’政权,所用军费任然出于民脂民膏,庞大的军费开支,已经让百姓不堪重负,不得不让‘伪齐’皇帝刘豫另辟蹊径,效仿一代枭雄曹操,盗墓掘金,以筹军费。

  大齐皇上刘豫对王岩正色道:“既然这次任务关系重大,可多在江湖上招些有用之才共谋此事,但是寡人不想节外生枝,留下骂名。”

  王岩跪在地上,回了句:“遵旨”。

  刘豫一摆手,王岩恭敬的退出大殿。

  刘豫从柜子中找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刘豫抚摸着盒子,不由想起家父生前所言:“这盒子里的竹简乃是东汉末年风水相识吴许当年写予魏太祖曹操的。里面记载了,吴许发现帝王石有长生的秘密,愿与曹丞相共享天年之事”。

  刘家祖上曾经乃是曹操身边的随从,知晓当年之事,当年神医华佗欲开曹操头颅为其治疗头疾,曹操心高气傲,生性多疑,对开颅治病之事闻所未闻,觉得荒唐之极,当即斩杀华佗。

  正当曹操头疾发作之时,吴许信简送到,曹操便让随从刘氏口述,刘氏一念,大惊失色,曹操大笑不止:“尔等就是江湖术士出生,炼丹造药哄骗贪生惧死之辈,若真有奇效,尔等岂不早就飞身成仙?哄骗于吾,意欲何为?”

  曹操忽感头痛欲裂,掀柜翻桌,呵斥随从:“滚,通通滚出去”。

  随从刘氏意外得到此简,对吴许之信,深信不疑。

  曹操让吴许带领部下修建王陵,曹操一死,曹丕继位为了撇清曹操盗墓掘金的恶名,活葬吴许和吴许800余名部下于曹操墓。

  随从刘氏心想:既然吴许亲自组织修建王陵,那么帝王石定然也被埋入墓中,但曹操墓穴藏匿隐秘,只有曹家亲信知晓,外人不得而知,刘氏千方百计打探寻找,只奈自己身份低微,难有所获,便把此简世代相传,告诫后世,我刘家世代不能忘记祖训,定要竭尽所能找到曹操之墓,找到帝王石,以保刘家世代长生昌盛,让我刘家子嗣从此不受生老病死之苦。

  殿头兵来报:禀皇上,兵部尚书李显求见”。刘豫收回思绪,点头应允,随即宣兵部尚书李显进殿。

  李显行君臣之礼道:微臣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豫:“平身。”

  李显:“谢,万岁”。

  李显问道:“皇上宣臣进殿所为何事?”

  刘豫叹气道:“寡人心中苦闷啊!”

  李显道:“禀报皇上,商州董先献商、虢二州攀附于我大齐。”

  李显所禀之事乃是喜事,岂料刘豫愁颜不展叹道:“唉!你所说之事只是解了寡人近忧,寡人所忧之事是如何固我大齐江山社稷。当下我大齐乃是金国建立的“伪齐”,目的是帮金国固守黄河地区,对南宋起缓冲作用。若金国完成“中华一统”之时,便是我大齐被废之日;若是南宋大败金国,收回北方故土,我等更是必死无疑。这等尴尬之境,让寡人如何不忧啊!”

  李显道:“皇上,何不让我大齐坐收渔人之利?”

  皇上道:“爱卿何意?”

  李显道:“我大齐与金相接,若先反大金恐难挡铁蹄,我大齐可先挑起与南宋间的战争,一方面向金国表明大齐抗宋的决心;第二方面激南宋出兵北伐,然后我们往北方退守,最终让宋金两国开战,待双方元气大伤之时,我大齐便可大军抢占襄阳一代,而南宋襄阳一带易守难攻,乃南宋之门户,交通运达,亦可顺流而下,夺取南宋,也可抵挡金兵入侵。南宋败部见我大齐有抗金之力也必附我大齐,大宋江山皆被我大齐所控,到时再与金对峙”。

  刘豫点头道:“那当务之急我大齐该如何准备”。

  李显道:“先派人在襄阳做内应,以待我大齐起兵之日;大齐还需屯兵蓄力,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即可”。

  皇上刘豫笑道:“慷当以慨,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爱卿啊!哈、哈、哈”。

  这天洛阳的街头出现了一位翩翩公子,身作紫色绸缎,发髻整齐,面颊轮廓分明,身长玉立,眉目间英气外露,手持一把折扇,多了几分文雅之气,此人正是离家十几日的陈年科。

  身旁跟着一仆人,牵着两匹骏马,马背上托着行李,马蹄与石板铺成的官道磕出清脆的“啼嗒”声。

  由于天色尚早,大多商铺都未开门,一块帆布招牌随风飘扬,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平安客栈’四个朱红大字。

  店里的伙计打着哈欠,从半开着的门缝里钻出来,被门槛一绊,就把一盆水泼了出来,注意到有人之时,已是覆水难收了。

  年科身形一闪,已到三尺之外,三儿见少爷往前一闪,转头就见眼前是一张透明的水幕向自己全身罩来,店小二打了个激灵,“诶!”的一声吆喝,可是三儿已经全身湿透了,“哗啦啦”的水直往下流呢!嘴里还“噗、噗”吐着水星子。

  三儿怒问:“这是什么味啊!”

  店小二急忙跟三儿道歉道:“大爷,小的手拙眼瞎,不小心弄湿了大爷,还请大爷见谅”。

  说罢随手把肩上搭着的汉巾递过去给三儿擦脸,三儿闭着眼接过汉巾往脸上一抹,鼻子里传来汗巾上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臭啊!

  睁眼一看,这汉巾比锅底还黑,忙把汗巾扔到店小二身上,年科一瞧三儿的脸,呵、呵直乐。

  三儿发现不对劲,拧眉一怒,犹如包公一般,反而让年科更觉好笑。

  店小二更加尴尬,又忍不住赔笑道:“这位大爷,都怪小的不好,小的没睡醒,脑子迷糊,屡次得罪大爷,还请大爷莫往心里去。小的马上给二位爷准备一间厢房让这位大爷梳洗,就当是给大爷您赔罪了。”

  小二知趣的接过三儿手上的缰绳,三儿怒道:“我想问你泼在我身上的水是什么水啊!”店小二挠挠头:嗯……。

  就听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倒洗脚水怎么磨叽这么久啊?屋里还有活儿没做呢!”

  三儿一听,忙往地上啐唾沫,翻胃欲呕。

  三儿寻声望去,见一个看不出年龄,柳叶弯眉,皮肤白皙的女子,穿着贴身的衣服,扭动着苗条的细腰从楼梯上走下来,还伸了个懒腰。

  女子眼角一颗媚痣让整张脸更具吸引力,三儿早已沦陷其中,直淌哈喇子。

  老板娘娇滴滴道:“哟,这么早就有贵客光临,二位客官,快快楼上请”。

  年科二人上到了二楼,三儿还不时转头去看老板娘玲珑的身段。

  年科左顾右盼,也不知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三儿在楼上梳洗,年科独自在楼下吃早点,吃完便出门了,这可是年科第一次来洛阳,也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

  三儿一路奔波劳顿,下来见少爷不在,知少爷应该是独自去外面闲逛了,便吃完早点,又回房呼呼大睡起来。

  稀稀朗朗的街道,行人商贩人越来越多,阳光慢慢升起,把大地烘得暖洋洋。

  洛阳街头的吆喝声开始此起彼伏,各种小吃,光是饼都是品种繁多,五花八门,烧饼、甘露饼、春饼、芙蓉饼、梅花饼,数都数不过来。鸡头酿砂糖、冰雪冷元子、杏片、紫酥膏、荔枝膏,各种好吃的。

  刚好年科又贪“口舌之欲”,撑得年科最后听到有人叫喊大饼啊、粥,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年科吃饱喝足,想找个地方歇歇脚,看到前面一个赌坊门口挂了一块招牌《以赌会友》,胜者可获黄金一百两。

  年科一看,咦!看看洛阳这边的赌棍,赌术有多高明。

  年科上前一看,门口挤满了看客。

  原来要参加以赌会友,还得自带一百两银子,才能以一百两银子搏100两黄金,1比10的比例。所以看客多,但没真本事的人,根本不敢上。年科挤进一看就知晓,原来就一人,一个桌案,一个骰盅,就赌骰子大小。

  年科看着桌案前坐着一位老者,身体精瘦,都能看到高高隆起的颧骨,老者悠然的端起茶杯,喝着清茶。

  年科感受到老者心跳平稳,气息中浑厚的内力外放,气场压得前排地看客们身体不舒服,不由得拉开距离。

  年科觉得奇怪,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年科直接从人群中挤出来,径直走到案桌前,坐在老者面前。

  老者也感受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气场不简单,有股非同寻常的气势,不过,老者也是老江湖,看到这样的小辈,根本也没放在心上,看这年青人的穿作华丽,就当是哪家的纨绔子弟罢了。

  年科也外放内力,跟老者外放的内力抵抗。

  老者一惊,心想:即使这小子在娘胎就开始修炼,也就二十年的功力,自己已经年过半百,40多年的功力哪里会怕这些晚辈,哪怕自己老了,也完全可以应付这样的毛头小子。

  老者收回试探的内力,淡然的倒了碗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年科也平息内力,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小口。

  老者说道:“老朽,姓宋,单名一个毅字,别人都叫鄙人宋老。

  请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年科回道:我姓陈名年科。

  老者点点头说道:“陈年科,嗯!客套话就不多说,既然你是来赌钱的,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年科问道:“怎么赌。”

  宋老道:“简单,这赌法很简单,只需你猜中我骰盅里的骰子大小。100两金子就是你的,猜不中你得留下10两金子也就是一百两银子”。

  年科点点头,拿出两锭50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看客们各个伸长了脖子,激动看着银子。

  有些看客在后面悄悄议论:哇,还真有敢赌的,这老头,要不就是骗子,要不就是傻子;哪有拿100两黄金跟别人赌10两黄金的。”

  年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者拿起骰盅随意摆弄了几下骰盅,旁边人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吵得老者自己都听不到骰子滚动的声音。

  老者“啪”的一声把骰盅扣在了案桌上,老者故意使了内力,骰子在里面转动的很慢,扣在案桌上的时候,骰子跟盅底接触的一瞬间发出的声响很轻。

  正常人根本听不见发出的声音。

  老者很是自信,问年科是大还是小,一来就给年科出个大难题。

  年科呵、呵一笑:“我也不是很肯定,我就猜,大吧!”

  老者重新打量这小子,到底是能看透骰盅还是乱猜的,这样都说对了。

  “听骰子”,这声音这么低,听力得多好才能听得见这样的声音啊!思索间老者一手搭在骰盅上就要去打开,可是手一碰到骰盅,年科就感觉到一颗骰子在里面微微翻了个身,骰子点数变成小了。

  年科也出手搭在骰盅上,说道:“让晚辈来开吧!”

  老者回道:“还是我来开吧!”说话间,各自都在运功,只见骰盅在颤动,骰子也在跳动,老者非常惊讶,正常人修炼要么是纯阳,要么是纯阴的内功,这年轻人的内功好霸道,阴在前,阳在后,内功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一冷一热,最后刚柔并济,不断冲击老者的身体,只见老者头顶冒出白气,脸色是一红一白,骰盅剧烈的颤抖之下,只听“砰”的一声,老者一下被震退丈许,用脚抵住后墙才稳住身形。

  年科打开骰盅笑道:“2点、5点、5点大,我可赢啦!”

  看客有些都没看明白,听见年轻人说他赢了,大家才欢呼的欢呼,惊叹的惊叹。

  明眼人都知道这哪里是在赌啊!明明就是以武会友嘛!老者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敌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老者双眉紧锁而后慢慢平缓,严肃的表情慢慢缓和,露出笑容道:“拳怕少壮,看来我真的老了。”于是摆了摆手,一个仆人过来把年科请上了二楼。

  房间里坐着一个眉宇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见年科上来,男子也不说话,一直盯着年科打量,年科觉得怪尴尬,于是年科率先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来此,所为何事啊?”

  中年男子也不回答年科的问题,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而后问年科道:“你是如何知道骰子点数的。”

  年科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我天生听力过人。”

  中年男子点点头:“奇才啊!”

  中年男子又问道:“你觉得现在大齐安定太平吗?”

  年科一听这个问题心里开始惴惴不安了,心想:“这人怎么一来就谈论国家大事,莫非”。

  年科心里嘀咕,但还是点点头。

  男子又问道:“这只是你看到的太平,现在的国家内忧外患,岌岌可危了。西部是在西夏国实力远胜我大齐;北部金消灭了辽国,现在金势力已经远胜中原;蒙古国也正在崛起,战斗力不容小觑;南方还有南宋皇帝赵构掌管,指不定哪日又要有战事;国内则各种起义不断;加上黄河泛滥给黎民百姓带来巨大的损失”。

  年科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这样的国家大事,震撼极大。

  年科从小都过着太平日子,偶尔有些贼匪也算正常,好歹自家也是生意人,从小到大,衣食无忧,年科没有亲身经历过流离失所,国破家亡,年科当然不明白。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要做一件大事,就是为了大齐继续安定繁荣,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年科一想:“我不加入行吗?定是要拿朝廷来压我了”。

  年科回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朝廷的人。”

  中年男子拿出一块令牌,此令牌金灿灿的,上面竖着写了“御赐金牌”四个字。

  男子说道:这是圣上御赐的金牌,见此金牌如见圣上。

  其他屋内的仆人见男子拿出金牌,立即下跪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还不停的给年科使眼色。

  年科从没见过这阵势,也跟着跪了下来,男子收起金牌,把年科扶起来,态度温和地告诉年科道:“朝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帮忙,事成之后,定当加官进爵,荣华享之不尽”。

  年科心想:“他奶奶的,这岂不是给老子软硬兼施,“赶鸭子上架”吗?”

  交谈结束,年科独自回了客栈,三儿还在呼呼大睡,看来他是真的累坏了。

  年科心事重重,坐在床上练起了《易筋经》和《洗髓经》。

  每日练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因为年科死过一回,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上,实力决定生死,技不如人,只能如同蝼蚁,任人宰割,何况现在年科更加深刻了解到纷争乱世,作为华夏儿女理应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年科的心跳开始加速,心中有了杂念,显然气息已乱,年科压制住混乱的气息,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眸。

  第二日一大早,一驾马车就停在平安客栈门口,下来两个劲装男子,径直上了二楼,把年科请下来,年科跟着上了马车,随着一阵马蹄声后,年科被接到了另外一处庄院。

  走进大堂,还是昨天那个中年男子接见年科。

  中年男子问:“陈少侠从少林出来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杀盐帮帮主土疯子,又借机装死,自己跑到洛阳来。”

  年科一听,心想:居然派人查我底细,有些生气。

  年科也知道为什么要查自己底细,所以年科捡些中年男子想听的说,说清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大齐子民,对大齐忠心不二之类的话,中年男子摸清了年科底细,也就放心了,不再追问。

  这次中年男子说道:“我乃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姓王名岩,身为五品带刀侍卫,只因护驾有功,所以得到皇上的赏识。受皇上御赐金牌,后又被封“淘沙官”统帅,掌管汴京地区的盗墓行动,这次行动就是受皇帝下旨,为寻找财宝,以招兵买马,壮大实力,抵御外辱,意义重大,关系到大齐存亡,希望招纳贤良帮助我们共同完成任务,所以打探你底细也是逼不得已,我们已从全国各地招纳人才,准备就绪我们会随时通知你,还请你在洛阳多玩几天,准备好你自己所带的物品”。

  年科虽然答应帮助朝廷,却还是心有不甘,虽然王总管说得堂而皇之,实则做的也是见不到人的龌龊事。

  一个月后的一天,天色刚刚暗下,仆人三儿刚在屋里点上蜡烛,年科正在屋内练功,听见破空之声,一枚飞镖穿过窗户,插在屋中的木桌上。

  三儿大惊,忙打开窗户,见一个黑衣人闪身离开。

  年科回身取下飞镖上的密件,看完之后,年科对三儿道:“我有些私事,可能出去几天,若是半个月我还没有回来,你便独自回汴京,告诉家父不用担心,办完事情我自会回去。”

  三儿不解,追问年科,可是年科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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