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后院之中,类似一个武场的摆设,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比武场地,一名中年妇女半跪在地上,手臂和腿上各有创伤,勉强凭借手中长剑支撑着身体,在她周围,则是围着七个灰袍,外加一名黑袍女子。
那妇人,金丝髻,白玉簪,面容姣好,脸型微胖却不肥腻,虽有妇人之相却并不讨人恶心,只不过那白玉簪此刻却是斜插在头上,大半青丝也早已散落在面前及肩上,倒是平添了几分狼狈。
只不过即使如此,她依旧是凄惨中带着高贵。
从形势来看,这妇人已经被周围八人将所有出口全部封死。
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恐,只不过带着一丝遗憾。
她便是不凡山庄的家母沈氏,沈怀恩,也是钟不凡的母亲。
这八人似乎和她陷入了一种对峙的状态,围着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夫人,只要你将那不老情书的下落告诉吾等,吾等绝对对夫人以礼相待。”
这八人之中,其中一人粗声对她说到。
这人浑身透露处刚强之意,虽不是很高大,却不由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想来修练的是那种五行主土的功夫,下盘扎实,那双脚仿佛根植于地上一般,明眼人以看就知道是一个高手。
这人修练的功法,说出这样的粗气厚重的嗓音也并不让人惊奇,让人惊奇的反而是另外一名身材高长,同样和其他周围六人一样,穿着灰袍,用灰帽遮挡自己的人。
从他嗓子里传出的声音简直如野猫一般难听,其中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
“快点说吧!”焦急的语气从他口中挤出,喉中似有砂纸摩擦一般。
这时再仔细观察这人,那唯一从衣帽一体的灰袍中露出来的双手,似乎被野兽袭击过,无数的伤痕之下泛出火炭烧过的颜色。
更吸引人的是他那细长的指甲,渗出铁器一般寒冷的颜色,比野兽也胜之无少,这种情况不禁让人思考,这灰袍之下,难道是一个女人?
而周围己人似乎是不想多说什么,至今都没说什么话。
那率先说话的粗声之人,灰袍微动,一阵粗声又从那灰袍底传来。
“众位想来都是为了那不老书而来,也不必再这装模作样了,等沈夫人将那书交出来之后,我们各凭本事。”
“而且沈夫人你放心,只要你将那不老书交出来,我们保你安全,我在这率先表率。”
这人虽然只听声不见面,但语气诚恳,让人不由得去相信他。
他说完这句话,那高长的灰袍将脖子一缩,小声嘿笑两声,倒也没有明确表态,而另外几人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说说法。
但沈夫人身为不凡山庄的家母,又怎会被一两句话欺骗?
“藏头露尾之人也敢言信!”沈怀恩讥笑着说到。
她看向那粗声灰袍,尾唇微动:
“武道巅峰,究竟外功有没有希望,当年沧海老人曾和我讨论过,却没有想到还有人执迷不悟,即使外门硬气功如何聊的,却始终不得化境。”
她似乎是无意说出,在这般情况下,也不知道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但那粗声灰袍却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粗声传来。
“你认出我了?”
沈怀恩未语,但从她的眼神之中,粗声灰袍得到了答案!
她认出了自己,既然她知道沧海老人,自然也知道当年之事!
想到着,他的手掌暗中握紧,声音也更加粗气。
“外功的结局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夫人还是将不老书拿出来吧!”
其他六名灰袍颜色怪异的看着粗声灰袍,显然已经知道或者确定了他的身份。
“肯定被这些人认出来了,看来只能死不承认了,若不是.......算了,待我拿到不老书,便能证明我的道路是走的通的,到时候我就让这沈夫人带我去找沧海老人”这粗声灰袍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而那场中的沈夫人则是继续看向那高长灰袍,开口道:
“辽人,猫爪,矛盾”
那人被沈怀恩一一点中,倒也不在意,只是继续看着她,嘴中嘿笑更冷。
听到沈夫人的话,其他几名灰袍也没有多少意外,毕竟就那高长灰袍最容易识别。
也没有理会那高长灰袍,沈夫人接着转向另外一名灰袍。
“猎人出山,结局未卜!”
剩余那四名灰袍想来也是沉得住气,这个时候倒也没有阻止沈夫人说下去。
很快,又三名灰袍人身份被点破,只剩下最后一个灰袍。
有几双眼睛随着沈夫人一起转向了这最后一个灰袍,可以看出,这几个灰袍也不知道最后一个人的来历。
沈夫人口气中多了一抹嘲讽:“你那破刀今日竟没带来,倒是可惜了。”
“那碎刀也算是一把宝刀,咳咳......“
沈夫人一阵咳嗽,打断了她的话,而她也在咳嗽中站起来,抬起手掩嘴,身体随咳嗽抖动,似乎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只不过那宽袖之中却多了一块球形的磁石。
她暗中将磁石从袖中运到掌中,似乎有所行动,一个少女的暴喝声却暂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拦住他!“黑袍之下传来暴喝。
原来钟不凡已经从前院到了后院。
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就已经听到了那声暴喝,钟不凡这时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狼狈的夫人赫然是自己的母亲。
钟不凡的到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从那粗声灰袍的方向向武场中间跑去,自然遭到那灰袍的攻击,但他却没有逗留,脚跟一转,侧身躲开。
那灰袍随形体粗犷,但速度却并不慢,手底也跟着钟不凡一起改变,钟不凡无处再躲,那灰袍也自认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面前的青年向前方不远处犹如踏水一般浮了一段距离,重重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头上的束发都散乱开来。
”母亲!“
钟不凡不在乎身上的伤痛,向着场中的沈氏跑去。
那指甲长,身材高长的灰袍本来没有太多出手的兴趣,但一听道钟不凡开口,他的身形立马动了起来。
”这小子原来是沈氏的儿子,那就可以抓过来威胁她了!“
沈怀恩自然看出了高长灰袍的打算,原本虚弱的身体向前执剑飘去,似乎没有受伤一般。
“休伤吾儿!”
那泛着金属光泽的指甲和长剑碰撞竟没有被砍断!
沈怀恩,另一只手扶住钟不凡,另一只手执剑于前,在空中倒退到原来的位置,内伤又加重一分。
如果是这八个人中任何一个人与她单打独斗,她都不会落下风,但此刻却是八个人,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了。
接完这一掌,沈怀恩也无力支撑身体,扶着钟不凡的身体向下倒去。
钟不凡心中满是懊悔,他哪里想不明白刚才的事,只不过救母心切。
“若不是我,母亲也不会这样!”
只不过,此刻也没有空让他去自责。
那八人趁着沈氏倒下,已经全部靠了过来。
沈怀恩眼中带着决绝,看了看儿子和那靠近的八人,手中那此时终于落在了地上一个圆形凹陷处。
一阵巨风从加下吸来,那八人帽子全部被吹开,钟不凡眯着眼看了一遍四周。
“那黑袍,竟然是......“
还没来得及思考,钟不凡就感觉庞大的吸力传来,拉扯着他向下坠去,耳边传来流水的声音。
从武场上空看去,从中心开始,已经全部开始塌陷,只不过四周和中央是分开塌陷,而在那脚底下,取代地面的,变成了无底的湖水。
沈氏和钟不凡从中央被湖水卷入一个隧道,另外八人则朝着反方法而去。
这场景变化之快,即使是那八人也未能幸免,而且因为防止有诈,没有一人在最后靠近中央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