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掌门还有什么话吗?”高德又问。
闫小婷尖俏地下颚轻点。
赵百川抚髯而笑:“小婷,掌门还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吧。”
闫小婷白皙脸庞一红,有些羞涩,低声道:“掌门说,两位长老不必瞎担心,小小的赤血府,不足道矣,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不愧是掌门!”赵百川哈哈大笑起来。
“二师兄,信里说什么啦,快给我瞧瞧!”赵百川一见闫小婷袅袅消失,忙转身问高德。
高德自怀里取出,递给他,见他伸手接,忙一缩手,郑重道:“小心一点儿,莫被风吹走啦!”
“放心!放心!”赵百川不以为然,一把夺过来,展开阅读。
放眼数字,他脸色微微一变,抬头望高德:“武功心诀?!”
“正是!”高德点头,叹息一声:“唉……,三师弟,掌门之大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其万一!”
赵百川双眼紧盯,喃喃自语,竟是入了迷,练武之人见到武功心法,便如好酒之人见到绝世佳酿,难以抗拒其诱惑。
赵百川看了几个字,心神便坠入其中,难以自拔,高德说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全不入心。
高德见他如此,摇头一笑,不再多说,只等他看完。
赵百川忽然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手上纸笺簌簌作响,罡风凛冽,看得高德心惊胆颤,生怕被吹走了。
他一动不动,心知师弟心有所悟,不宜打扰,身子移一下,挡在他背后,以御罡风,免得吹走了纸笺。
半个时辰过去,赵百川身子一颤,恢复动弹,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神采飞扬,双眼熠熠闪光,灿若明星。
“三师弟……”高德忙道。
赵百川忽然出一声大笑,小心折起纸笺,递给高德,笑道:“掌门之高妙,真是叹为观止!……有了此诀,何愁逍遥不兴?”
高德忙打开纸笺,仔细观看,……片刻后,他抬头疑惑道:“逍遥神功注疏?”
“不错!”赵百川满脸欣喜,摇头叹道:“师兄,你仔细瞧瞧,便知究竟!”
高德很快扫一眼,眉头紧锁,看他一眼,没有说,纸笺入怀,闭上眼睛,静静不动。
慢慢的,他身上衣衫鼓动起来,脸上蒙了一层紫气,先是浅浅一层,宛如薄雾,到后来,越浓郁,如同泼墨,完全笼罩了脸庞。
一个时辰过后。
紫气慢慢变淡,像一条条细丝,钻进他身体里,最后一丝紫气钻进去,高德缓缓收功,慢慢睁眼,两道紫电顿时迸射而出,慑人心魄。
“二师兄,如何?!”赵百川兴奋的问。
高德点头,脸色沉肃:“真乃妙诀!有这些注疏,深奥艰涩的逍遥神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毫无新奇之处,……如此一来,修炼如履平地,只需按诀而行,功力一到,自然的水到渠成!”
赵百川满脸放光,抚着三缕清髯,道:“怪不得掌门年纪轻轻,内力如此深厚,逍遥神功大成,掌门之悟性,真是匪夷所思,叹为观止!”
“嗯,掌门地见识,怕是更在创派祖师之上!”高德点头,带着叹息的语气。
赵百川一脸兴奋,道:“二师兄,有了此诀,这一个月,咱们逍遥神功必然大进,非是吴下阿蒙!”
高德点点头,沉声道:“莫要多说,开始练功吧,莫要辜负掌门一片苦心!”
说罢,二人上了石榻,盘膝打坐,开始练功。
……
掌教宫楼。
金斗坐在榻上,缓缓睁开眼睛,双手在胸前结了数印,最终按在丹田,一动不动。
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传来鲁阳的声音:“禀掌门,属下鲁阳求见!”
“进来吧。”金斗转头扬声道。
闫小婷听到声音忙站起来,去拉开房门,请鲁阳进屋。
鲁阳步履沉稳,进了屋,来到榻前,抱拳躬身,神情甚恭:“掌门。”
金斗双手松开丹田,抬头看他一眼,朝前一伸手,解坐下榻问:“鲁堂主,不必多礼,出了什么事?”
鲁阳精神一振,忙抱拳道:“禀掌门,有五个弟子中了毒,潜龙堂地人解不开,请掌门移尊,过去看看罢。”
“走!”金斗一步跨出,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厅中。
鲁阳急忙跟上,施展轻功,跨出门时,眼前不见金斗的身影。
金斗直奔西边一座方形大院,院子约有二十余丈长,周围十几座小院环拱,如群星拱月。
这座方形院子,乃是潜龙堂总堂。
逍遥门五长老,东边唯有一堂,乃是红花堂,其余四堂,皆在西边,男女有别,不能混居。
潜龙堂总堂内,一群弟子围着,院子当中摆着五幅担架,担架上各躺一人,面色青紫,气息微弱。
潜龙堂堂主石怀中,蹲在一幅担架旁,手捏着那人手腕,微阖双眼,眉头紧蹙在一起。
旁边弟子们大气不敢喘,紧张的盯着石怀中,其中有潜龙堂地弟子,也有其他堂弟子。
“石堂主,怎么回事?”金斗一晃,凭空出现在石怀中身边。
“拜见掌门!”弟子们轰然而道,呼啦一下,全都跪倒在地,低头垂目,神情恭敬。
金斗摆摆手:“都起来罢。”
“掌门,属下无能……”石怀中放下那弟子手腕,站起来,抱拳苦笑,满脸惭愧神色。
“中了什么毒?”金斗眉头微皱。
“唉……”石怀中咬了咬牙,恨恨道:“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下此剧毒,据属下所查,他们共中了三种剧毒,断肠草、鹤顶红,另一种,却寻不出来……”
周围纷纷响起吸气声,他们多是潜龙堂弟子,暗器、机关、下毒、医治,他们都有人懂。
断肠草、鹤顶红,无一不是剧毒,见血封喉,哪怕只要一丁点儿,便能毒翻一头大象。
金斗脸色微变,他精于炼丹,是用药的大行家,探手一查,眉头顿时锁在一起:“竟是毒蛊!”
“蛊毒?”石怀中忙问。
金斗放下那弟子的手腕,点点头:“这是蛮疆之毒,东域罕见,还好,有归元丸护体,没有立时毙命!”
他觉,好像逍遥门地开派祖师,武功不甚强,但所练的归元丸,却是颇为神妙。
此丹护心救命,有独特之功,怕是不逊于大还丹,只是没有增强内力之效罢了。
他暗自沉吟,不理会抓耳挠腮地石怀中,思索片刻,摇头道:“这三种剧毒彼此缠绕,委实无药可解!”
“啊?!”众人惊叫,大是担忧。
石怀中紧攒着眉头:“断肠草与鹤顶红,若仅是一种,尚有法可想,两种混在一起,却是难如登天,……再加上另一种剧毒,更是……,唉!”
此时,宁不悔与鲁阳拨开弟子,来到近前,听得金斗地话,鲁阳脸色一白。
“掌门,你也没有法子么?!”宁不悔忙道。
金斗叹了口气:“只有运功逼毒了!”
他摇摇头,依次看过五人,最终在一个人背后坐下,双掌伸出,按在他背心。
此人脸色平常,不像其余四人那般青紫,仿佛没有中毒之人,只是气息微弱,看起来不甚妙。
众人一看,怔了怔,暗自一沉,掌门如此做,那四个人怕是已经没有救了。
石怀中点头:“这个人中毒最深!”
鲁阳正盯着金斗,闻言忙转头望来,透出询问之色。
石怀中苦笑,叹了口气:“这三种毒,毒性奇异,中毒越深,越不显异样,这下毒之人虽然狠辣,却是用毒的大行家,大高手,唉……,自愧不如!”
“天下间,有哪个用毒这般厉害?”鲁阳追问。
石怀中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也唯有毒王了……”
“嘘!”宁不悔转头,纤纤葱指竖在红唇前,泛红的明眸狠狠瞪他们一眼。
两人苦笑一下,忙闭上嘴。
金斗双手搭在此人背心,脸上青光氤氲,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整个堂内诸弟子皆觉内力停滞,运转缓慢。
那弟子粗眉大眼,相貌粗豪,脸色苍白如纸,紧皱成一团,即使昏迷,仍似是在遭受着巨大地痛苦。
他呼吸微弱,时断时续,如一根细线,让人担心随时断掉,身子软塌塌的,似抽去了骨头,若没有身后双掌撑着,便坐不住。
众人的注视中,一丝青光在他脸上浮现,很快,他气息变得粗重有力,身体慢慢坐直,气息渐渐匀和,脸上神情也舒展开来。
“砰!”金斗忽然一撤掌,然后再击出,正中他背中败革,声音沉闷。
“噗!”那弟子仰头喷出一口血箭,缓缓往后倒去。
一个弟子正在他前头,聚精会神的盯着看,骤见热血扑来,想要避开,身后却有人挤着,无法动弹。
金斗左手扶那弟子,右手一拂袖子,疾射向前的热血顿时一转,如被一条线牵向旁边,落到一块儿空地上。
“嗤嗤”那滩黑血转眼陷入青砖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气,闻之欲呕。
众人捂着鼻子,强忍难受,望向金斗怀中之人。
石怀中忙上前接过他,将其放平躺回担架中,探脉一察,猛的抬头,脸带惊喜:“掌门神功!”
“石堂主,你是说……?”鲁阳忙道。
石怀中眉开眼笑,重重点头:“他的毒已被掌门全逼出来了,干干净净!”
金斗摇头一笑,左掌一按地面,身子浮起,仍旧盘膝而坐,飘至另一个担架旁,将其扶起,按掌于他们背心。
众人心中兴奋,没想到这么掌门功力如此之强横,他们与有荣焉,仿佛自己有这般神功一般。
半个时辰过后,这五人身上剧毒皆驱除干净,个个鼻息自然,陷入沉睡之中。
金斗没等众弟子们赞叹,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石怀中对仍兴奋难抑,议论不止地众弟子道:“掌门损耗极大,定是回去调息了,大伙散了吧!”
众人极不情愿,堂主之命却又不能不遵,只有依依不舍地离去。
一会儿过后,整个山谷人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掌门神功无敌,竟将无法可解的剧毒驱除,功力之深,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