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二章 初生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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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大唐假事历,过年放七日春假,也即是说要在大年初七皇上才上朝。

  吴钩算着时间,认为大年初七之后换上就会想着召见自己,虽然自己因为天坑的事情导致封赏有些麻烦,不过再不济也得是升一品将军,从从五品宁远将军升到从四品才是。

  四品将军就可以自己开府了。

  眼见大年初九都过了,宫里面也没用传出消息说皇上对自己封赏的是有了定夺,李淑然这几天也少露面,林饮歌说的事她母亲每天都要处理一大堆事情,常常都在风磨院中。

  大年初一杀人的事,已经风平浪静了。

  林饮歌和林冷月走完了亲戚,这些天就在秋桐院中每日练武修炼,吴钩每日在二楼读书。

  吴钩读书一日可读四百页,这些天在二楼上,吴钩就已经看了十余本书,看的吴钩都有些厌烦。

  他对林饮歌说道:“书院春考是在什么时候?”

  “三月初一,离现在还有四五十天呢,怎么?”

  “我心神烦躁。”

  “那就来和我打一场。你刚踏入天门开阖不久,需要稳固境界来。”

  说着林饮歌就要拉着吴钩跑到院内,吴钩道:“不了。你是专气境界,我和你差了一个大境怎么可能和你打?”

  吴钩前天才询问了林饮歌她的境界,她在前年就是专气境界,这两年境界修行放缓,迟迟没有再往上走。一向话少的林冷月则是比林饮歌高一个小境界是专气中境。

  李清栏和林饮歌一样,都是专气下境。

  所以诸成和尚也是专气下境的高手。

  从专气开始境界就越发难以提升,想要提升境界除了自己的努力就需要看自己的机缘。

  二十不到就是专气境界的高手,在修行上是天才之人了。

  这是林饮歌自己夸自己的,吴钩却不这样算,应该说十七岁专气境界真的是天才。

  而且据林饮歌和林冷月说说的,她们在三岁学武,八岁修行,在开辟、纳气这两个境界就需要花六年时间打基础,这是林家的规矩,六年时间来打好最基础的两个境界。

  至于洞玄她们在罗技亲自教导下花了两年年时间,天门开阖又是一年。

  她们所想要一次破大境界是很简单的,越排在前面越简单。如果后面她们还能破一个境界,那就是需要很大的机缘,比如得到夫子的亲自教导。

  吴钩上次一次破开两个小境界,直接踏入了天门开阖,就是他的一次机遇,而他丝毫还没有察觉到他体内的那黑色的水滴。

  “大小姐,有一个自称吴少爷熟人的金帐王庭人来找吴少爷,就在门口候着。”

  吴钩趴在桌子上发呆时,一名仆人走了进来,还把拜帖递给了吴钩。

  “金帐王庭的人?我可不认识金帐王庭的人。”拜帖上没有写名字,也没用写事由,这让吴钩很疑惑。

  “难道是大白天见鬼了?被我杀死的金帐王庭的人来找我?”

  吴钩将拜帖放在桌子上,对仆人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先别放人进来。”

  吴钩从卧房里面把漠北刀拿出来,系在了腰间,林饮歌见状问道:“你见金帐王庭的人还带刀?”

  “我杀了他们不少人,以防万一。”

  吴钩左手按在漠北刀上,抬头挺胸走了出去。

  既然是见仇人,可不能落了气势。

  林饮歌很想见见什么样的金帐王庭的人会找吴钩,林冷月没兴趣,她宁愿坐在屋子里烤火炉。

  林饮歌就悄悄跟在了吴钩的身后。

  吴钩走出镇国公府的大门,看见国公府的石狮前站着一位男子,穿的是兽皮裘衣。

  吴钩走到那人的面前道:“听闻你找我?你是谁?”

  那人右手锤在左胸上道:“吴钩将军依旧风采依依。”

  “你是?”

  那人笑道:“吴钩将军居然忘了我吗?我可是你千方百计想要杀死的人。”

  “你究竟是谁?”

  吴钩对于这人的言语很莫名其妙,他心生警惕,退后半步,手中的漠北刀出鞘半分。

  那人笑道:“忘了吗?飞檐关外,金帐王庭主帅呢不勒奇。”

  吴钩手中的刀出鞘三分,他道:“你想怎样?”

  “别紧张。这次我只是来见探望一下你。”

  呢不勒奇笑着伸出手把吴钩拔出三分的刀按入了鞘中。

  “吴钩将军,敢不敢和我去喝一杯?”

  呢不勒奇凝视吴钩,半响之后,吴钩笑道:“好啊,有什么不敢喝的?”

  呢不勒奇道:“我以前跟王庭使团来长安学习了数年,对于长安的风土人情还是比较了解,我今天就带吴钩将军去尝尝长安正宗的狗肉馆。”

  吴钩跟着呢不勒奇往西市去,林饮歌悄悄的和上门缝道:“这金帐王庭的人真丑,穿着兽皮裘衣也不嫌味道大。”

  “长安是一座雄城,除了大唐人,其他国度的人也不少,这里海纳百川,不仅是大唐的国都、文化中心,也是一座宏伟的文明交汇之城。”

  呢不勒奇感叹的向吴钩介绍这座城市。

  吴钩没有说话,实则,在吴钩眼里这只是一座城,只是大唐的国度,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或许说吴钩对这座雄城并不了解,他不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他只是一个出生在乡野山村的孩子。

  “我刚来长安的时候,就想过自己为什么没有生长在长安。我能够在这里见证无数文明交汇奇景,我能见识书上也无从记载的文化现象,我也能为之骄傲。”

  呢不勒奇看向吴钩道:“想来你作为一个唐人,作为一位唐国将军,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老板端上来一个小火炉,再端上狗肉,对呢不勒奇说道:“你有好几年没来了。”

  呢不勒奇笑道:“克老板,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怎么不记得,每个月都要来我这吃一次狗肉,吃了好些年啊。”

  年仅六十的克老板回到了后院,他今天出来,就是来看看呢不勒奇。

  他刚从高昌来长安做生意的时候,赔的倾家荡产,后来把自己身上的银饰全卖了,开了一家狗肉馆,刚开始生意并不好,说起来呢不勒奇还是他的第一位客人,只不过克老板记不清楚了。

  克老板这些年在长安过得也挺滋润,儿女成群,四世同堂,也没想过回高昌,年初的时候也听说过,高昌被漠北军给灭了,但他丝毫不想念那块土地。

  “克老板是高昌国人。”

  呢不勒奇用筷子夹起一块狗肉,咬了一口,然后喝了一口小酒,对着吴钩道:“我敢打赌,克老板对高昌被灭并没有太大的感想,他已经把长安当成他的家了。”

  吃肉,吴钩从来不会客气,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到了漠北更给他提供了养成这条习惯的条件,一个月吃一次肉。

  呢不勒奇说话的期间,吴钩就已经吃了两块肉。

  “吴钩将军,吃狗肉得合着薄荷一起吃,像我这样。”

  呢不勒奇用手拿起一块肉狗肉放进嘴里,然后塞了一拈薄荷在嘴里,就这样将狗肉和薄荷一起吃。

  吴钩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再夹了一筷子薄荷。

  “嗯,不错,真香。”

  吴钩吃肉吃得很痛快,现在他开始主动说话了。

  “呢不勒奇将军,你敢一个人贸贸然跑进长安,你就不怕我大喊一声,让人来抓你嘛?”

  “这次我是作为王庭使团的使者出使唐国,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长安。”

  呢不勒奇笑道:“莫非吴钩将军不知道我金帐王庭的使团来到了唐国?”

  吴钩道:“你们来不来唐国关我何事?”

  呢不勒奇摇摇头道:“这自然不关你的事,毕竟你现在也不是一军统帅了。”

  吴钩放下筷子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干什么?”

  呢不勒奇从怀中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拿肉吃的手,缓缓道:“作为一军统帅,当然是要了解他的敌军统帅是什么样子。或许你会说我该去看林子无。”

  “可惜的是,林子无已经老了,他没有了初生牛犊的力量和勇气,要不然飞檐关他那一掌就该直接将我杀死。而你。”

  呢不勒奇将帕子放在桌子上道:“你能有单枪匹马杀入战阵的勇气和决心,就有初生牛犊的力量,你才配做我的对手。作为对手,我要你记住我长什么样,也要记住,你的刀伤不了我。”

  “哪怕是飞檐关上你那最强的一刀,也只不过被我两根手指夹住了而已。”

  “噌。”

  呢不勒奇话刚说完,吴钩的刀悍然出鞘,然后入鞘。

  他们两人的桌子出现了一道刀痕。

  “我的刀很快。”

  吴钩离开了桌子,他走出了这家狗肉铺。

  大年初二雪就停了。

  虽然现在还是很寒冷,可积雪也逐渐化开了。

  吴钩看看街头街尾,今天西市的人很多,都是趁着过年的喜气来逛街的。

  一片寒雪轻飘飘的落在了吴钩的握刀的手上,吴钩的刀微微颤抖。

  他低头一看,看见这片雪花,眉头一皱,雪花落下他的左手被隔出了一道血痕。

  而远处,一个锦衣男子,阴恻恻的看着吴钩,锦衣男子的肩膀上靠着一个人,那人是杜君周。

  看样子杜君周似乎是昏迷了。

  锦衣男子扶住杜君周往西边走去,吴钩跟了上去,杜君周和吴钩不过是一面之交,可两人的痛苦却有太多相似。

  所以吴钩决定要救杜君周一次,如何救?不过是以身犯险而已。

  锦衣的男子的步伐很快,吴钩的速度跟不上他,两人的距离一直在三丈左右。

  锦衣男子带着吴钩避开人多的地方,走的都是各坊之间的小巷,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异常举动。

  最后锦衣男子带着吴钩走出了长安城,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山林里面。

  “咚。”

  杜君周被丢在地上,锦衣男子对吴钩道:“想不到你会上钩。”

  “吴钩将军,对吧?飞檐关上以一敌万的人。”

  锦衣男子说话间,又有三个锦衣男子出现,将吴钩包围了起来。

  “我是林子无的弟子,你们连镇国公府的人都敢杀嘛?”

  吴钩左手按住刀柄,质问道。

  锦衣男子道:“你只是林子无的徒弟,又不是他儿子。我们乃是得天之厚的修士,林子无就算是再厉害也不敢和我们翻脸,大唐抱一境的高手又不止他一人。”

  “动手,还等着请他吃饭?”

  锦衣男子发话,围住吴钩的三位锦衣男子起手了。

  落叶、飞雪、泥土。

  飞雪临身,落叶如刃。

  吴钩手中的刀没有拔出来,他在蓄刀势,到现在还在蓄,他想要做到一击必杀。

  吴钩的双脚被泥土缠住,如同双脚灌铅沉重无比。

  飞雪临身之后,吴钩身上压力骤升,似一座小山压在吴钩身上,雪越多压力越大。

  落叶纷纷中,割向吴钩周身要穴,纵然是吴钩将体内元气布于体表,落叶也能将他皮肉割开,可偏偏吴钩的命穴无法破开。

  锦衣男子心中惊讶,三人联手杀他花费的时间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认为最多只要二十息的时间。

  吴钩心念流动,尽数是杀意,他的漠北刀在刀鞘铮铮作响。

  绑架杜君周的锦衣男子,眉头一皱道:“迅速杀了他,夜长梦多。”

  那人说完,决定自己出手。

  他伸出一只手,在他手上有一根绣花针,这根绣花针一出,四周的温度骤降,那是绣花针中溢出来的杀气。

  “去。”

  这根绣花针飞向了吴钩的眉心。

  就在此刻吴钩的刀出鞘了。

  他的刀鞘承受不住吴钩的刀意溅射开去,吴钩左手持刀,依旧是一击简单的力劈。

  他身上的雪花被他身上的天地元气给荡开,脚下的泥土溅裂,一道斩下绣花针被他劈成两半。

  那名使绣花针的锦衣男子双手一挥,一张山河图凭空浮现,可是吴钩这一刀足以劈山,山河图一碎,锦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急退,躲过了吴钩一刀的余势。

  其他三名锦衣男子也迅速急退,可是吴钩的速度被他们更快,每一刀都杀意凌厉,刀光逼人,三刀砍下三人的头颅。

  吴钩立定身形,他手中的漠北刀“呯”的一声断成两截,现在的他身上鲜血直流,衣服破烂。

  他踉踉跄跄走到杜君周身边,一探杜君周鼻息,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放在杜君周鼻子前,这股味道很刺激,但吴钩不得也得闻,他需要这股刺激的味道让自己兴奋起来。

  “吴钩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杜君周醒来,看见吴钩身上大大小小十余处伤痕,惊骇无比。

  “快,用刀把我的衣服割成条,帮我绑住伤口。”

  吴钩将断刀递给杜君周,而他将药瓶内的药粉洒在了他的各大伤口处。

  这种药粉是林国公府的秘药,专治伤口流血,见效奇快。

  吴钩将药粉洒在伤口后,药粉和他的鲜血逐渐化在了一起,等杜君周用布条帮他给绑住伤口时,血已经止住了。

  可吴钩流血甚多,现在他已经很虚弱了。

  而那名先前逃走的锦衣男子又折了回来。

  他刚才终究是被吴钩的刀意给伤到了。

  “老子境界比你高,你能伤到我算是你他娘运气好。现在老子就要了你们的命。”

  吴钩一把推开杜君周,强撑起身体,将一旁的断刀给丢出去。

  锦衣男子反手一掌扫开了断刀,右手成爪,直接抓向吴钩。

  吴钩翻身滚开,身边九把刀影浮现,可是这次的刀影隐隐约约,九刀之间的刀气断断续续。

  “合。”

  吴钩将九把刀影合为一柄然后斩向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一手运山之力,一手截河之量将吴钩的九把刀影击散。原本吴钩会凝聚一柄聚意的刀,可是这把刀已经刚才凝聚在漠北刀上,一用吴钩就再也没有再起刀意的能力了。

  唯独能做的事是跑。

  “你跑!”

  锦衣男子一手往回一拉,运山之力再起,彷如地面的道路在往后退缩,吴钩迈出三步实则只出了一步。

  吴钩没有看见过这般修术,他只能加快速度。

  锦衣男子在后追,只不过十余息,两人就跑出了这片山林跑到了官道边。

  锦衣男子一把捏住了吴钩的后劲,吴钩凝聚起剩余的刀势,刀势冲向锦衣男子却被锦衣男子一挥而散。

  锦衣男子将吴钩捏起,准备单手用力将吴钩捏死。

  “老子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蚂蚁啊,其实力量很大,可以扛起大于自己几倍的东西,而当蚂蚁一起用力的时候再大的东西也可以搬走。我曾看过蚂蚁搬过大蛇,大蛇其重如何?蚂蚁其重如何?”

  “杀死蚂蚁很简单,但我也曾看过蚂蚁能够将一条活蛇给咬死。”

  “所以你说到底是人的力量大还是蚂蚁的力量大呢?”

  寒风停了,所有的东西都停了。

  可是这一辆马车上看似一主一仆两人的话,锦衣男子和吴钩都听得很清楚。

  马蹄哒哒的声音,车厢咯吱咯吱作响。

  马车上一个长发落地、长须及踝老者正和马车的车夫说话,车夫是一个四五十岁汉子,汉子面无表情的听着长发长须老者的话。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锦衣男子和吴钩的面前。

  汉子下了车,将锦衣男子的手指掰开,然后将吴钩放在了马车上。

  汉子回到马车上,赶马往来的方向走。

  “我们去哪?”

  老者问汉子。

  汉子说:“往回走走,看走到那是哪吧。”

  “好,你在驾车,那就听你的。”

  老者缩回马车内,闭上眼睛开始睡觉,马车虽然摇晃,可是老者睡得很安稳。

  杜君周跑到官道边,锦衣男子还站在那里举着手。杜君周见没有吴钩的身影,匆匆忙忙的跑回长安城。

  呢不勒奇刚吃完狗肉,出了店铺,看见了杜君周匆匆忙忙的跑回来,他追上前去说道:“吴钩呢?”

  方才吴钩和锦衣男子在城中的事情他在桌位上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并不想帮吴钩,这只是吴钩的事情又不是他的事情。

  且那个锦衣男子他一看就知道是修士,一旦牵扯到修士那就会牵扯到宗门,他不愿意陷进去,如果吴钩死了那他和金帐王庭只不过少了一个敌人,他自己多了一份遗憾。

  “吴钩将军不见了,我要去报官。”

  呢不勒奇拉住杜君周道:“报官是没用的,去林国公府,去那里比报官更有效。”

  杜君周道了一声谢,匆匆忙忙的跑去东市国公府。

  杜君周刚来到林国公府,林饮歌和林冷月两人就出来了,李清栏让她们进宫去陪她解闷。

  “两位小姐,两位小姐。”

  杜君周叫住林饮歌和林冷月,林饮歌看着眼前的穷酸秀才说道:“你认识我们?”

  “两位小姐,可是林国公府的人?”

  “你有什么事吗?”

  杜君周急切的说道:“吴钩将军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前先我被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吴钩将军和我在城外树林,树林里有人要杀我们,后来吴钩将军和一个男的边打边跑,我追上去的时候那个男的还在,好像不能动了,但吴钩将军不见了。”

  林冷月对林饮歌道:“姐,怕是秀楼的人。我去找清栏和表哥,你带着府里的人去找,要小心秀楼的人,最好带上周妹妹。”

  “好。”

  “那我呢?”

  “你回家去吧。”

  林冷月和林饮歌自两个方向分头离去。

  林饮歌跑回府内,她早就提醒过要小心秀楼的人会报复他,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吴钩就又中招了。

  “真是不小心,刚提醒过他,结果过几天就又中招了,不知道他这个将军是怎么干的。”

  林饮歌一边走一边说话,她现在要去禀报母亲吴钩这件事情,然后再去找周妹妹。

  林冷月手中有一块腰牌,这块腰牌可以随时出入皇宫,这是皇帝亲赐了,说是自己两个外甥女什么时候想进宫就可以进宫。

  镇国公府的境地在长安着实尴尬,自大唐建立千年以来,漠北大部分都是由林氏把持,虽然林氏没有异心,可皇上不一定这样想,所以林府可以说是长安内底蕴最厚,但最守规矩,唯一没有豢养家奴死士的国公府。

  对于这一点,皇上也不能让林家的境地变得太落魄,恩赐是常常给予的,所谓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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