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归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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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剑鸣躺在床板之上,感觉得身上受了剑伤之处都不再疼痛,耳边也听得须不灵与白不诚交谈,想要开口说话,答谢二位,却说不出话来。可是周身要穴都被封住,玉阳子那一掌正中自己的左胸,玄青掌力也在左胸游走,只觉得胸口血气翻腾,甚是烦闷,心脏都要炸裂了一般。

  白不诚看到陆剑鸣满头大汗,脸上红如炭火一般,说道:“老伙计,他这是怎么回事?”

  须不灵看了一眼,又切了陆剑鸣的脉象,说道:“本来那玄青掌力刚猛,可是这小子自身的功力也是道家功力,似也是昆明一脉,不过内功却较为柔和。外力入侵,他自身的内功便会抵抗,两股内力在他体内相斗,两者又旗鼓相当,便会这样了。”

  又过得片刻,须不灵道:“九转红雪膏已经开始见效,白老头,可以给他运功疗伤了。”白不诚应声道:“好,开始吧。”

  说罢二人将陆剑鸣扶起身来坐好,白不诚盘膝坐在陆剑鸣正前方,须不灵则在陆剑鸣身后。须不灵说道:“白老头,你从他的膻中运功,我自他身后神道穴运功,这样和你我二人功力,来助他自身的道家功力压制住玄青掌力。”二人便开始运功。

  陆剑鸣只觉身上多处两股暖流一般,环绕周身,汇聚于左胸口。之前的烦闷之感一瞬便消失了。

  不足一顿饭的功夫,须不灵看到陆剑鸣头顶阵阵白烟冒出,知道这是好转的迹象,道:“白老头,他身上所受之伤不是一日便能完全医好,今日先到这里。明日我们再给他运功,如此三五日他便可以痊愈了。”

  白不诚与须不灵二人同时撤开。白不诚看到陆剑鸣脸色好转不少,说道:“嗯,老伙计,这医病治人还是你有本事。”

  须不灵道:“这还需你来告诉我?”

  陆剑鸣悠悠醒转过来,感觉浑身舒畅了许多,身上的剑伤也不再疼痛。便要起身下床拜谢白不诚与须不灵,说道:“陆剑鸣多谢二位前辈救命之恩!”

  白不诚上前一步,挥动袖袍,将陆剑鸣托起,说道:“陆小友,这救命之恩,你自是谢不来的,你现在伤势还未痊愈,就好好躺在这里歇着吧。”

  陆剑鸣慢慢躺下来,又坐起身来,说道:“凌贤弟怎么样了?他在哪里?”须不灵道:“什么凌贤弟?分明是……”

  须不灵正要说破凌秋画是女儿之身。白不诚抢着道:“你那凌贤弟无恙,只是一些皮外伤。你再不老实歇着,老夫便要点你的昏睡穴了。”

  陆剑鸣知道二人自是好心,虽然心中甚是记挂凌秋画,白不诚却已经绕到身后,在他肩头,后颈处点了两下,陆剑鸣便昏睡过去。

  凌秋画独自一人守在外面,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心诚居,心中想道:“这应该是白不诚前辈的居所,对面那间小舍叫做灵验居,便是须不灵前辈的居所。”又侧脸看向另一间小舍,起身走到门前,心中不禁好奇,口中自念道:“神灵台,这里面不知是什么呢?”

  凌秋画发现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便推门走了进去。进得屋内,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副桌椅。凌秋画道:“这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是神灵台了。”转身便要出去,忽然看到右首边,有一方案台,案台之上摆满了木牌,案台前放着一扇蒲团,凌秋画吓了一跳,退后两步,口中默念:“小女子无意惊扰,各位有怪莫怪。”

  又多拜了几拜,才敢慢慢抬头看了看。凌秋画看着那案台上虽然摆满灵牌,却无香炉之类的东西,壮了壮胆子,走上前去,看着正中那木牌之上,写着的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如来尊者”,另一方木牌之上写着“南无大慈大悲灵感观世音菩萨”,凌秋画看那些木牌上写的都是菩萨的名号,呵呵笑道:“难怪叫做神灵台,原来住了一屋子神仙菩萨。”

  凌秋画转头看着身后,屋内另一侧也有一方案台,上面也有这许多的灵牌,说道:“这边又是哪些菩萨呢。”说着走了过去,正中一方木牌写的是“玉清紫虚高妙太上元皇大道君”,凌秋画放眼看去,原来这一面供奉的都是道教一门的各路神仙。凌秋画暗自觉得好笑,说道:“这倒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神灵台,满天的神佛都快到齐了。”

  忽然听得屋外须不灵的声音传来:“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到处乱闯。”须不灵和白不诚二人从屋中出来,没看到凌秋画的身影,却看到神灵台的门是打开的,便知道是凌秋画进了神灵台。

  凌秋画听得须不灵呼声,知道自己不该随意就进来,暗自说道:“这下糟了,二位前辈好心医治陆大哥,我却随性的闯进了这神灵台,真的是太过失礼了。”心中生出一计,连忙跪在了蒲团之上,口中默念道:“希望各位神仙菩萨,保佑陆大哥无恙……”

  须不灵白不诚二人先后奔了进来,须不灵性子比较火爆,便要骂出声了,看到凌秋画跪在案台前,模样倒很是虔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凌秋画听得二人进屋,也不敢马上回身,须不灵走近前来,说道:“你这女娃,跑到我这神灵台做什么?”凌秋画对着案台的诸位神仙拜了三拜,过得片刻,才转过身来,说道:“两位前辈,我刚才一人等着也是无事,无意中闯进了这神灵台,看到这些神佛灵牌,便想求各路神仙都能保佑陆大哥安然无事。陆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须不灵道:“既是如此,那你拜也拜完了,就先出去吧。”凌秋画自知这须不灵性情古怪,也不透露陆剑鸣的伤势,便起身走到白不诚近前,说道:“白前辈,陆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白不诚道:“他的伤势已然稳定,昆仑派的九转红雪膏果然是治伤灵药,他的外伤都已无碍,内伤还需调息。”

  凌秋画听到陆剑鸣伤势无碍,甚是欢喜,道:“多谢二位前辈。”便转身走向门外,忽然白不诚道:“慢着,凌姑娘,你只拜那些神仙,能有什么作用,该求佛祖保佑才得灵验,才能让你陆大哥完全康复。”

  凌秋画道:“可是刚才须前辈叫我拜完就出去的。”

  白不诚道:“你只拜了道家神仙,却不拜西天诸佛,怎么能说是拜完了呢?”凌秋画眼睛注视着二人,看着须不灵已经浑身发抖,满脸涨的通红,知道须不灵这是怒不可遏,随时便要发作。可白不诚虽满脸笑容可掬,却也是威严十足,叫人不可抗拒。凌秋画只得低头“哦”的应一声,慢慢移步至屋子右侧的案台前。

  便在凌秋画刚走到蒲团之前,正要准备跪下时。须不灵跳将起来,大声说道:“白老头,你说我这三清道祖没有用,是何意思?”又冲凌秋画说道:“不准拜。你要是拜了下去,我便不再医你那陆公子。”

  凌秋画心中想着:“这可糟了,两位前辈都给陆大哥疗伤,万一这白前辈,也说若是不拜,便不给陆大哥医治了。那陆大哥怎么办呢。”

  凌秋画正左右为难之际,白不诚道:“老伙计,你以陆小友的性命来逼迫凌姑娘,胜了也不光彩。”

  须不灵道:“只要能胜过你那些大小秃驴和尚,光不光彩也顾不得了。”

  白不诚哈哈笑道:“老伙计,你说自己胜了那便胜了吗?若是真这么简单,那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习武之人,为了武功高低强弱争得头破血流喽!”

  须不灵思索片刻,说道:“白老头,你说的也对,那我们今日便比上一比,看看是你那秃驴和尚厉害,还是我这三清道祖高明。”

  白不诚道:“老伙计,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要请出三清道祖来吗?不过你要秃驴和尚,你眼前便有一个。”说罢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凌秋画这才看出来,白不诚虽然眉须甚长,却是个没有头发的和尚,而那须不灵虽然不着道袍,还是能看出几分道家的做派模样。这神灵台一面供奉佛祖菩萨,另一面供奉道家三清等诸神,原来是此缘故。

  须不灵道:“那么我两人今日就分个高下吧。”白不诚道:“还比什么比,你我二人都斗了半生了,每次都是我略胜一筹。”须不灵道:“咱们就先比比脚力,先到镜棋湖者胜。”话音刚落,便只见一个黑影嗖的一声,冲出了门口。

  白不诚双手袖袍一摆,跟着奔出门去,大声喊道:“你竟然耍奸。”凌秋画此时还站在蒲团之前,看到二人一前一后都奔了出去。心中忽的想起什么,大声叫道:“糟了糟了,两位前辈如果真的打起来了,那回头谁给陆大哥医伤呢。”也准备跟上去看看,可是才走到门口,已完全不见须不灵的身影,只能看见白不诚的身影,也已经奔出归云观老远了。

  凌秋画不禁赞叹:“怎么这么快就跑没影了。这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爹爹给我找的那些师父教我的,比起他们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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