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忙跪倒在地,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凌秋画感激不尽。还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白袍老者说道:“区区虚名,老头我叫白不诚,这是我的老伙计,姓须,叫须不灵。”须不灵在一旁轻哼一声,有些不悦。
原来凌秋本命唤做凌秋画,本是名女子,只因生性爱玩,扮做男装从家中逃了出来,去掉名字中的画字,叫做凌秋。
凌秋画说道:“白前辈,须前辈,还请救救陆大哥吧。”
白不诚抬手将凌秋扶起身来,这一抬手,凌秋画似乎便觉得身子飘起来一般,不自觉的便站起来了。白不诚说道:“此处不是个治伤的地方,去我的归云观吧。”
须不灵说道:“白老头,你当真要带他们回归云观?”白不诚说道:“我很是喜欢这位小兄弟,我想你也一样。”须不灵被说中心事,轻哼一声,走到一旁。
凌秋画看到须不灵有些不悦,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处得罪了他,显得很是为难。白不诚道:“凌姑娘莫要见怪,我这老伙计脾气就是这样,不过却是个热心肠的人。”听到白不诚这样说,凌秋画才放松了心情。
白不诚又接着说道:“我这老伙计精通医理,你的朋友想来医治不是难事,只是他身上有多处剑伤,我那归云观中也没有外用伤药,这个倒有些麻烦….”
凌秋画听到此言,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这里也没有药铺,对了,离州定然有的,我此刻便去离州买伤药回来……”
须不灵忽然道:“等你去离州买药回来,这一来一回,怕是要到明天早上,你这位朋友还能撑得住吗?”
凌秋画心中刚要有了希望,想着买了伤药便能医好陆剑鸣,须不灵这么一说,不由得大失所望。
须不灵接着道:“刚才那玉阳子身上定有昆仑的外伤灵药九转红雪膏,只是忘了问他要一些了,现在要追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咯。”
凌秋画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刚才那个臭道士杀了自己几名弟子,他们都是昆仑派的,说不定他们身上有前辈说的九转红雪膏,我现在就去找找看。”凌秋画说罢便要顺着来路回去,须不灵将其拦了下来,道:“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娃娃去翻尸体,你先同白老头回归云观吧,我去去就来。”
凌秋画听到须不灵要去寻药,心中甚是感激,躬身拜道:“那就有劳前辈了。”再抬起头来时,须不灵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不诚将陆剑鸣轻轻的抱起来,走到凌秋画身边说道:“凌姑娘,归云庄离此处还有段路,我们走着去太慢了,你过来环住我的手臂。”
凌秋画此时已经对白不诚十二分的信任,便走上前紧紧抱住白不诚的手臂。白不诚高声说道:“凌姑娘,你可要抱紧了。”说罢左足在地下轻轻一掂,整个人便飞到了树梢之上。
白不诚身形高大,手中抱着陆剑鸣,一条手臂还带着凌秋画,却也毫不费力。白不诚施展轻身功夫,带着陆剑鸣与凌秋画在树梢前飞跃,山风吹动眉须飞舞,将宽大的袖袍也鼓了起来,从远处看去,真似是书中所说的仙翁一般。
归云观位于积云山几近山顶的位置,而刚才镜棋湖靠近山腰处。凌秋画初始吓得双眼紧闭,四肢都不住的发抖。白不诚哈哈笑道:“凌姑娘,不必害怕,你是信不过老夫的轻功吗?”
凌秋画慢慢试着镇定下来,睁开眼来,从上往下看去,山林之间云雾笼罩,自己仿佛身处在云端一般,这积云山虽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却也十分壮美。
白不诚携着二人,从树上稳稳落下。只见前面有三处茅舍,外面围了一圈竹篱,围城一个小的院落,进院子的门口也用茅草搭出来一处门亭,门上一块木质匾额,写着“归云观”三字,字迹潦草非常。
凌秋画转头对白不诚说道:“须前辈,前面就是归云观吗?”白不诚哈哈一笑道:“寒舍简陋,怕是要让姑娘见笑了。”凌秋画忙回道:“前辈救命之恩,现在又收留陆大哥留下医治,凌秋画感激不尽。”
白不诚道:“感激归感激,和我这草屋好不好笑是两回事。”凌秋画答道:“只要能有地方让陆大哥安心医治疗伤,皇宫与草屋并无不同。”
白不诚衣袖一摆,说道:“你这女娃,怎么净惦记着你的陆大哥,真是无趣。”径自上前向归云观走去,凌秋画也忙跟在后面。
凌秋画抬头看去,院子外面竟然站着一人,先前还是没有的,凌秋画定睛一看,便是刚才去寻药的须不灵。凌秋画甚是惊讶,心中想道:“这位前辈难道已经寻药回来了?这一来一回,竟然之比须前辈慢了片刻而已。”
白不诚哈哈笑道:“老伙计,你的轻功怎么越来越慢了,按理说,你该再快一些才是。”须不灵走上前来,说道:“是白老头你的轻功本事越来越高了。”白不诚说道:“怎么样,找到九转红雪膏了吗?”
须不灵从怀中摸出一黑一白两个小瓷瓶,说道:“当然找到了,还发现了个好玩意儿。”
凌秋画从后面赶到,问道:“前辈,怎么有两瓶?哪一个才是九转红雪膏。”须不灵道:“你这娃娃,着什么急,我须不灵答应给你寻药,就算把那个小道士抓回来,也会给你寻来的。”把那个白色瓷瓶交到凌秋画手中。
凌秋画见须不灵言语间有些不悦,可是陆剑鸣的伤势都要须不灵要救治,忙道:“晚辈救人心切,着急了些,冲撞了前辈,望前辈见谅。”
须不灵却并不在意,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手中拿着剩下的那个黑色瓷瓶,对白不诚道:“白老头,你瞧瞧这是什么。”
白不诚仔细看了看那个瓷瓶,说道:“老伙计,这瓶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还是先给这位小兄弟治伤把。”须不灵有些扫兴,将黑色瓷瓶收了起来。说道:“先把他扶到屋里去把。”
白不诚与须不灵二人上前,凌秋画跟着身后进了归云庄。
进了院子,只见正前方一间小舍,门梁之上有一木质匾额,写道“神灵台”三字,与院外的三字截然不同,这“神灵台”三字却是正楷,三字笔势纵横,苍劲有力,规规整整。东西两面各有一间小舍,在进门一侧,也各挂了一木牌,东面写的是“心诚居”,西面写的是“灵验居”。
白不诚携着陆剑鸣便进了东面的心诚居。凌秋画跟着正要进屋,须不灵拦在了门口,说道:“女娃娃,你不能进来。”
凌秋画心中担心陆剑鸣的伤势,说道:“为何不让我进去?”须不灵道:“他全身十多处剑伤,我一会儿给他伤药,需要脱光他的衣服,你若是想进来看看,就进来吧。”说着须不灵让到一侧。
凌秋画不由得“啊”的一声,脸上绯红,说道:“我才不要看呢,我在这里等你们吧。”便转身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须不灵关上门,便和白不诚一起给陆剑鸣疗伤。白不诚先把陆剑鸣身上各处要穴封住,避免所受玄青掌力的内伤加剧,再将陆剑鸣身上衣物褪尽,只见他浑身上下共有十二处剑伤。所幸并无伤及筋骨。须不灵将九转红雪膏取出,敷在了陆剑鸣的伤口上,只见有些还在流血的伤口,便立马止了血。
须不灵虽精通医理,可是见到这般奇效,也不禁赞道:“昆仑派的武功虽然平庸,不过这九转红雪膏倒是不负虚名。”白不诚道:“我看正是武功平庸,总是打不过人家,才刻意研制了这九转红雪膏。”
须不灵道:“再等得片刻,须要九转红雪膏将他的伤口全都凝结,你我便可以运功给他治这玄青掌力的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