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其他弟子,傅臣独自一人来到陆掌门的练功房。在门前徘徊一阵心中暗想,若是不再其中又当如何?可侥幸心理驱使他还是迈了进去。
推开房门里面是一座四丈见方的屋子,地面是由木板拼接而成。屋中没有任何成列,单就只有靠墙角小桌,桌上有一只茶壶还几个缺口的茶杯。不过随着陆掌门去世桌上已布满了灰尘。
傅臣踏入屋中咚咚咚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心中一惊:“莫不是陆老头把剑谱藏在这地板之下?”于是傅臣开始每张地板都用脚踏了一遍,通过声音来辨别木板下是否有夹成。搜寻了许久仍旧没有线索,傅臣来到墙角的木桌前不甘心地一掌拍在桌面:“可恶!”刚刚说完,桌下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和之前的声响截然不同。
喜出望外的傅掌门把木桌一掀,匍匐在地上用食指关节不敲击着地板。确认之后将手掌贴在地板上,发现掌下的木板可以随意活动。推开一截,里面果然有文章,地板下镶嵌着一只小木箱。傅臣虽然高兴但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盖起木板,起身来到门口左右打量了一遍,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并未有人跟踪,再次小心地关上房门。
傅臣半蹲着身子取出木箱,将其放在膝盖,用袖子抹了抹箱子上的灰尘。打开木箱,里面一本已经泛黄的经书出现在眼前。傅臣皱着眉头,心里泛起一丝不悦,这本经书并不是他想找的【无剑诀】。蓝色的书封上赫然写着【傲剑诀】。
傅臣好奇地打开第一页上书道:剑蚀人心,魔障自起,百炼不进,心神寂灭。
“这是什么意思?拜入门下还是第一听闻【傲剑诀】。以前也从未听过有此剑法。”傅臣一时间也迷惑了,他好像对此书并没有多大兴趣,但还是把它收入囊中。将木板推至原位,起身来到屋子正中。看见门框上多出一截木板。“这里几时多出来一块来?”遂纵身飞上房梁,探近身子一望,木阶上又放置着一本经书。傅臣双手环握梁柱,吊下身子用脚把经书钩落。
撒开双手落回地面拾起经书。“凝神经?”傅臣更加疑惑,随手翻开一页自言自语道:“这不是齐剑庄基础的内功心法吗?怎么会在这?”傅臣看了几页对其完全不屑一顾,又将此书扔回木阶,带着疑惑且又不甘心的神情回到剑庄。
“掌门!”一弟子神色匆忙地说道。
“何事如此惊慌?”傅臣轻拍两袖灰尘故作镇定。
“叶姑娘她找你不见,已经...已经下山去了。”
“什么?”傅臣一听急忙奔往门外,到了门口转念一想:“这小妮子与我无亲无故,冒然下山恐遭人怀疑。况且她本就不再我计划之内,就由她去吧。”想到这里又转身回到庄内,吩咐弟子没有要事不可打搅。傅臣本就是好色之徒,对于叶函的出走心中多少带着些遗憾。
傅臣回到屋中紧闭房门有些坐立不安。一方面担心萧有义的眼线打探自己的近况,另一方答应帮南郭云寻找的剑谱依旧迟迟没有下落。要是他两人寻上门来,恐遭腹背受敌。想到这儿傅臣端起茶杯来在手中回转动:“看来得找另一股势力来牵制他们了。找谁好呢?”
“上次在灵堂前贾不同就曾与萧有义闹得不快,能不能从他身上着手?”细想一阵又接连摇头:“不行不行。松鹤派弟子一向深居简出,根本找不到交集。”傅臣打翻自己之前的推论。
“少林寺?”傅臣想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被那群秃驴知道我利用他们的真相,我怕是吃罪不起。”傅掌门沉思良久几大门派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落到了少林寺的头上。“陆老头在世之时曾与少林来往不浅,若是致信给少林想必不会引起怀疑......但找个什么理由合适那?”傅臣思索许久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想罢掏出怀中的【傲剑诀】悄悄藏到床单之下。推开房门想出去换换心境。途径陆掌门的灵堂,其后背不断袭来阵阵寒意。
夕阳西下,星光渐明。傅臣用罢晚膳心事颇多地回到房间。傅臣正坐屋内,为了自己的计划可谓是已到了头昏脑涨的地步。他使劲得敲打自己的额头,想借此刺激自己的思绪。
“咚咚咚。掌门休息了吗?”弟子在门外轻声问道。
傅臣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却又被这叫门声打乱,没好气地回道:“谁啊!”
“掌门。我等见你近日来面容憔悴,特意熬了些宁神的汤药。”
“吱”傅臣一把拉开房门,端起托盘中的汤碗一饮而尽:“明日不必再送了!”说完将碗重重掷了回去。留下门外好心的弟子一头雾水。
由于汤药的缘故,傅臣想了不多时困意猛然袭来。他重重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又用力地摇晃着脑袋想多撑一会儿。眼皮坠地,傅臣实在坚持不住,托着困乏的身子回到了床上......
“傅臣,我的好徒儿,我死的好惨...”陆掌门瞪着血红色的大眼,血淋淋的双手不断向傅臣召唤着。
“师父不...不....不关我的事...都是...任安和萧...干的。”
陆兴然听完口中,眼中,耳朵鼻子顿时血光迸射,溅得傅臣满脸是血,傅臣吓得直往后退。突然!感觉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回头一看,是个女的。脸上早已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两个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贴在脸上。舌头搭得老长,舌苔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脓包,拖着悠长的声音:“臣儿,我也死的好惨。”说完用手抹去脸上的肉泥,露出一张血盆大口朝傅臣袭来。
“师娘不要!”傅臣大喊一声,望眼四周发现自己仍旧坐在被窝,只是衣服裤子早已湿透。手背抹去额头的汗渍,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梦。”傅臣托起身子喝了杯凉茶压压惊,推开窗户外面已是阳光明媚,新鲜的空气涌入屋中,傅臣呼吸着稍稍平复心情,骤然一个激灵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还不及换上衣服,洋洋洒洒提笔而就,完毕收入信封之内,朝着门外大喊:“来人!”
“掌门。”弟子恭敬地回道。
“将此信交予少林寺的苦尘方丈,不得有误。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里。”傅臣吩咐道。
待那弟子走后,傅臣又从床单下取出剑谱,嘴角上扬露出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