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第三个月,和第四个月的房租,拿来!”男人不客气地对她勾了勾手指、说道,一副痞痞的,坏坏的样子。
“我,我……”她倒忘了,这里的房租两个月一交,她刚来的时候交过一次了,这两天倒忘记下两月的房租还没交。
脑子飞速的旋转一圈,算了算自己的钱,好像根本不够——
“没有吗?!”男人的语气有些恶劣起来,那张原本轻佻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凶恶,扬声道。
“是,等我两天好不好,我一定想办法交上!”念昔看着他,几乎是低三下四地乞求道。
“不行!要么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老子可不是慈善家!”男人勾着她那一张惊惧脸谱脸的下巴,呵斥道。
“你等等,我有个包,我把它抵押给你!”念昔没有慌乱,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踩着吱呀作响甚至在摇晃的木梯上了楼。
“快点!”男人整了整黑色机车服外套,不耐烦地吼道。
他叫Dink,中是这条街的“地头蛇”之一。
念昔上了楼,先是忍受不了脸上的过敏的瘙痒,洗了把脸,用橄榄油卸掉脸上的油彩,胡乱地擦了擦,露出那红润异常的美丽小脸。
然后从床尾拿起自己的名牌包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一条用黄金打造的小桃核手链,用红绳子穿着的,那是十二岁本命年那年,许北黙送的,心口募得一酸。
“楼上的死女人,给我快点!”这时,从楼下传来的男声令她回神,她连忙拿着那只今年春季最新款的包包下楼。
“房东先生,这只包先抵押给你好吧?”那是件黑白色相间的包包,大概四万人民币买的,刚买不久,折旧也该有九成吧,大概三千多英镑,够两个月房租了。
Dink接过那只包,动作粗鲁地将它翻了翻,好像是在验货,“你放心,这绝对是正品!”念昔怕他不识货,连忙解释道。
“算你三千英镑,你现在还欠我八百英镑!”Dink手下包,丢在一旁的桌子上,点燃一根香烟,轻佻地在念昔的脸上吐了口烟圈,态度恶劣地说道。
“喂!你不能这样不讲理,那包明明值三千八百英镑的好不好?!”念昔感觉自己被这男人宰了,连忙反驳道。
“那好,拿着她,赶快收拾东西滚蛋!”Dink又将那包丢给她,一脸凶恶地说道。
“我……我……好!那就算我还欠你八百!”现在叫她搬能搬去哪啊!念昔在心里憋屈地想,只能又将包丢给了Dink,这个邪气的,痞痞的坏男人。
“吱呀吱呀——”彼时她已上了那吱呀作响的楼梯。
“你陪我睡一晚,或许那八百英镑也可以抵消掉!”冲着那抹纤细的身影,Dink邪气地说道。
“做梦!”她没客气地冲着楼下还在抽烟的男人吼道。
“有趣的小东西!”Dink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小声道。
……
“安小姐,很抱歉,胎儿没能保住。”产房里,医生对着一脸苍白虚弱的,好像就剩一口气的安安,抱歉地说道。
“什,什么?!”安安近乎绝望地惊吼——
医生只能冲她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安安看到了那一脸绛紫的死婴!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不,我的孩子没死,我的孩子没死!你们还给我!快还给我!”好像孩子死了,她手上唯一的砝码就没了。
安安歇斯底里地尖叫,医生正要离开,她突然疯了般地抓过医生,“医生,你别走,你帮我,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安安从手术床上坐起,拉起那个为她接生的女医生,在她的耳边不停地说道,那女医生听了她的话,脸色倏变!
……
“阿默哥——你来啦——”许北黙才进门,坐在病床上的安安怀里抱着小女婴,对着许北黙柔声喊道。
他才从英国赶回来。
看着安安怀里,脸色红红的小女婴,许北黙心口一阵复杂,那是他的孩子……
并没有任何为人父的欣喜,仿佛这个孩子跟他没任何关系。
……
“不要,你们滚开,不要碰我——”暗巷里,一群流氓将她团团围住,念昔满身防备地冲着他们,大吼——
清楚地知道这几个小混混要做什么,她现在身无分文,刚刚的怒吼又暴露了自己的性别。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在这样阴暗的地方,强|奸案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此刻的念昔,心很慌,却极力隐忍着那股心慌,同时也不禁想起了那次她被人绑架的情景,心,倏地就酸了。
萧萧,靠自己,现在,你只能靠自己了!
“听声音好像是东方女人……嘿嘿……”其中的一个小混混邪肆地说道,她能看清楚他手里的匕首散发出的明晃晃的银色光芒。
身子本能地朝后退了退,快要抵住墙壁了。
“东方女人?听说她们很紧,很销|魂呢,哈哈……”另一道邪肆的声音响起,那下流的话令念昔恶心。
“紧不紧,窄不窄,一会儿试试就知道咯!”另一个小混混说道,他们挪动步子,朝着她走近。
念昔的双手在身后摸索,此刻,要是有一把枪,她一定会朝着他们勇敢地开枪!
脑子里也募得闪现起许北黙的脸,鼻头泛着酸,不可能了,这次,没人会来救你了,只能靠自己!
她一只手摸到一根木棍,她倏地疯了般地抓过,大吼,抡着棍子就朝那四个小混混挥去。
豁出去了!
今晚她已经够倒霉了,刚刚被打工的餐厅炒了鱿鱼,回来的路上竟然碰上了这帮混混。
萧念昔,不,萧萧!别怕,拼了,反正活着还是死掉对你来说没任何区别!
“这个臭女人!”一个小混混手里的匕首差点被她打掉,气恼地咒骂道,不过,他们哪里害怕一个弱女子,那根木棍在他们看来,也只是小意思。
此时此刻,远在华国的许北黙正在办公室签文件,手上的钢笔猛地一抖,掉在纸上,溅起一片黑色碳素墨水,他本能地大吼一声她的名字。
心,一阵绞痛。
低首时,才发现文件上被他写满了“念念”两个字。
她出事了吗?为什么心里像她上次出事时那样,绞痛而不安?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低垂着头,对着那支钢笔发呆。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好的,等着他去找她,念念不会有事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