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许亦深喊他哥,心口抽搐了下,看着穿着夹克,戴着围巾的许亦深,掩去嘴角的笑,质问地开口:“这么晚去哪了?!明知道她怀孕,还出去鬼混?!”闻着许亦深身上的烟酒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他不悦。
提起念昔怀孕,许亦深心里别扭了下,又像是想起什么,“她在春城中过迷.药?”他突兀地问道,只见司徒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和尴尬。
敏锐的许亦深轻易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心口一惊!原来,那晚是他!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许亦深扬手,一拳砸向他,司徒漠没反应过来,被他又急又猛的一拳砸得身子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你居然给她下药?!王八蛋!我宰了你!别以为你是我——”许亦深激动地抬脚就要朝他踹去,“你给我冷静点!”司徒漠厉吼,爬了起来!
“我没你想象地那么龌龊!药不是我下的!”他揪住许亦深的衣襟,面对着他,极力压抑着声音低吼道。
许亦深仔细打量着他的双眸,他说得不像是假,“但你和她真的上床了,不是?!”所以念昔才误认为是和他的吧?!
“你给我小点声!”司徒漠低吼道,生怕念昔突然下来,撞到这一幕。
“你这个缩头乌龟!”许亦深瞪视着他,气愤地吼道,心口还泛着酸意!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念昔和他的事情,就算是他的亲哥哥,但,在爱情面前——
“我没办法。帮我继续瞒着她——”他松开许亦深的领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沉声道。
“那孩子呢?!”
“什么?”为什么问他孩子的事情?
难道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许亦深在心里揣测。
“难道那个孩子是那晚——”
“不是!它是我的!既然放手,就离她远点!”许亦深忍着心头的酸痛,撒谎道。那么,她的孩子真的就是许北黙的!
听许亦深这么说,司徒漠心再次受打击地狠狠地颤抖,“我会的!今晚是想告诉你,许明启娶妻了!”在许亦深要上楼前,他又开口。
许亦深顿足,“那老家伙是死是活和我没关!”许亦深赌气地说道。
“是,也和我没关,但那个女人不是善类!他们也在找你,估计很快就找来这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他嘴里的她,当然指的是念昔。
许亦深眸子黯了黯,这跟念昔有什么关系,他还想问什么,只见司徒漠已经带头离开。
司徒漠和许亦深是一前一后出了电梯的,念昔首先看到的是脸上带着淤青的司徒漠,她蹙眉,迎着上前,“你怎么受伤了?”念昔关心地问道。
只见许亦深也已经走近,司徒漠有意地别开身子,不让念昔靠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朝着自己家门口走去。
那一眼,令念昔没来由地失落。感觉司徒漠是故意冷落她,这几天在公司也是,他有意刁难她,好像巴不得她辞职一样。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许亦深上前,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声音里带着责备。
许亦深逼近,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烟酒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不悦地蹙眉,沉默着没回答他的话,像是生闷气一样,直接进门。
即使她不爱许亦深,但是,想起他可能去找了别的女人,她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因为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像是一种背叛。
让她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不安。
即将到来的第二个婚姻,会不会像第一段婚姻那样,失败呢?
回到房间,她默默地坐在床边,抱着被子,安静地发呆。
为什么还要结婚呢?一个人带着小小过日子不好吗?
可是萧萧,你该有个家的……
一只手轻拂上自己的腹部,还感受不到一个生命的存在,她想,如果这个孩子是许北黙的,自己的心情一定不是现在这样抑郁吧?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一个已经死掉了四个月的男人,一个她以为已经忘掉的人,此刻,又被突兀地想起。
哥,我们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可是,已经结束了四个月了,我怎么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呢?
明明知道,即使他活着,他们也没法在一起,但只要他活着,活着就好啊——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哪怕他是别人的丈夫……
原来,所谓的坚强,忘记,都不过是伪装。
有些人,一直埋在我们的记忆深处,是时间,岁月所无法磨灭的。
偶尔想起,过往,犹如只是发生在昨天……
许亦深进入她的房间时,她已经睡着,但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晶亮的泪水,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爱怜地抚触,在她床边坐下。
“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她梦里的呓语,令他心颤。狠狠地吸了口气,闭着眼睛,又睁开。
她还爱着他!一直爱着!
他很想告诉她,许北黙还活着,就住在隔壁!但,又自私地不敢说出来。
生怕说出,他的爱情便也结束。
可又觉得自己极为残忍,他们两明明互相爱着,却——
萧萧,我该怎么办?继续自私下去,还是告诉你真相?
他低首,吻了吻她的唇,看着她,在心底问道,随即,起身,默默地离开——
……
“萧姐!再吃点吧!”见念昔不愿再吃了,卢璐好心地劝道,念昔只是点头,她其实很想吐的,最近实在反胃地厉害。
“可是这样,宝宝吸收不到营养的!”卢璐皱着眉头,说道。
坐在她们身后的司徒漠将他们的话,全听了进去。他做得饭菜已经很清淡了,她怎么还——在心里担忧地想。
“萧姐,快把防辐射服穿着吧!”刚回到办公室,卢璐又上前,劝她穿防辐射服。
“卢璐,这没用的,你没看新闻里报道过吗,穿这防辐射服更遭辐射。我们办公室这么多盆栽,没关系的。”她微笑着说道,一只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腹部。
“那你还是回家休养吧,这前三个月真的很——”
“你怎么也在劝我,我不是很好吗?不要那么紧张,我会很小心的!”念昔白了眼卢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