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萝也跟着帮腔,“二妹妹,柏青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呢?”
白氏也攥着帕子低声抽泣,“是啊,柏青虽然不是我生的,可这么多年我也是悉心照料,一应吃穿用度都不比墨儿差。看他这样,我这心就跟被人剜了一块似的……阿昭,母亲知道你会医术,你就别让柏青再受苦了行不行?”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仿佛已经认定了是顾宁昭害顾柏青发病的,如今她来救治,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气得顾远山越发火冒三丈,对顾宁昭大吼:“别以为你学了点医术就能随便卖弄了。你先给柏青下毒,又跑来救他,我是不会领你的情的!柏青那么小,万一被你折腾死了怎么办?!”
顾宁昭对身后的哭声和骂声充耳不闻,全心全意地给顾柏青救治着。
直到他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血,脸色却又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平稳下来。
“柏青!”
雪姨娘冲上前死死拉着儿子的手,顾蔓珍则是冷冷地瞪着顾宁昭,紧抿着唇,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顾远山见儿子转危为安,松了口气,又对顾宁昭集中火力,要把她拉去佛堂罚跪。
“父亲,现在柏青的情况已经稳定了,那我们就来好好说清楚。”
顾宁昭冷冷地看向站在对面的众人,哪怕所有人都质疑她,她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们都说是我给柏青下的毒,那么证据呢?”
“证据自然是你送给柏青的那个香囊!”
顾芷萝见顾宁昭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慌不忙的,她自己反而先沉不住气了。
“柏青身边吃的用的东西都是一应检查过的,从来没有出问题。他今晚刚收了你的香囊,夜里就发病了,自然是香囊里有毒。”
丫鬟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赫然放着顾宁昭送的那个香囊,收口处已经被挑破,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粉末。
“府里的大夫已经检查过了,这是芙蓉花的花粉,最能引起哮喘惊悸,尤其对柏青这样天生体弱的,不吝于毒药。”
顾芷萝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顾宁昭定罪,语气十分笃定。
顾宁昭拿起香囊看了看,突然笑了。
“是吗?那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放的芙蓉花粉,而不是别人栽赃给我的?”
“谁会栽赃你?难道雪姨娘会害自己的儿子,四妹妹会害自己的亲弟弟?”顾芷萝冷笑一声,“你总不会想说,是我或者母亲做的吧?”
顾宁昭不理她,走到顾远山面前,又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枚香囊,把两个香囊一起递过去,“父亲可能看出这两个香囊有什么不同?”
顾远山耐着性子看了一眼,“这不都是一个人做的,能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了。”顾宁昭把香囊的收口处翻开,“青露在给我缝香囊的时候,收口打的都是一种特殊的如意结,这种结密封性很好,不会让里面塞的药材露出来。更重要的是,这个结一旦拆开就很难复原。”
顾远山这才仔细打量,发现顾宁昭戴的那个香囊收口处的确十分精巧,而送给顾柏青的那个香囊,收口处只是随便打了个结,隐约还能看到里面露出来的芙蓉花粉。
“我送给柏青的香囊本就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有人为了栽赃我,偷偷打开了香囊,塞了芙蓉花粉进去。可惜她不知道如何重新打如意结,只能随便系上。”
顾宁昭说完,不紧不慢地看了顾芷萝一眼,“我记得大姐姐的芙蓉苑里就种了许多芙蓉花,你才是最容易拿到芙蓉花粉的人吧?”